我的脑子

在白令海,阿拉斯加湾,阿留申群岛,从事资源调查研究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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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一生中,有數次身體不適都跟我的腦子有關。

(一)Migraine (偏頭疼)

     這事發生在1981年。那時大女兒剛出生不久。有一天,我忽然發現我腦子不聽使喚。我右手往右邊揮,但腦子的感覺卻是往左。老婆因此不讓我抱剛出生不久的女 兒。去醫院急診室檢查了兩天。心電圖檢查,CT scan 等都做了。 最後告訴我是 Migraine (偏頭疼),可能跟遺傳有關。我記起了父親在世時,就時常有偏頭疼的毛病。而我工作的實驗室也有一個人得這種病。嚴重時嘴都會歪到一邊。但對我而言,偏頭疼就發生過那麼一次。以後再也沒復發過。

(二) Transient Global Amnesia (暫時性記憶消失)

     2005年聖誕節前,有一天下午去朋友家唱歌玩。我因為已經跟二女兒約好一起吃睌飯。那時她已在費城念書,放假回西雅圖。 我離開朋友家,天色已暗,進入我車內時,只覺略有寒意。我驅車在 Aurora Avenue 路上往南開。在過了185街時,我右轉進入 Fred Meyer 的停車場。告訴自己要把手煞車拉上。走到商店門口,見到 Salvation Army 的人在搖鈴鐺,要人捐錢。我站在他旁邊,大概跟他聊天。

     後來發生的事情是女兒之後告訴我的。我完全不記得 ( 暫時性記憶消失)。

她說她在媽媽家等我去接她。超過了半小時,我還沒到。她打電話到我手機,我告訴她我在Fred Meyer (但我完全不記得這回事 )。她到了之後,看到我正跟 Salvation Army 的人講話。有點語無倫次的樣子。她馬上打911電話,叫救護車把我送到醫院 (這個過程我也不記得)。

     我稍微恢復知覺的時候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問:「我怎麼看到的是天花板?」醫院照例做了各式各樣的檢查。最後告訴我是 「暫時性記憶消失」。可能是我從朋友家出來時,大腦突然面對寒 冷天氣的一種反應。這種腦神經的失憶狀態,因為時間短暫,不易收集資料。醫學界對此病症所知有限。

     我事後回想這件事。如果我當時沒有開車進入 Fred Meyer 停車場會是怎麼回事? 也許我當時已經覺得自己不對,必需馬上找個地方把車停下來才安全。正好看到了 Fred Meyer, 有停車場,就開進去了。可能因此救自己一命。這個發生在我身上的 “Transient Global Amnesia” 也只發生了 一次。自2005年至今,沒有再發生過。

(三) Vertigo (眩暈症)

     2010年6月12日,已經在白令海做漁業資源調查幾天了。這 一天大約早晨10點,我在甲板上突然覺得船舷外的海浪特別大。 緊接著我暈眩,幾乎不能走。領隊麥可扶著我回船艙裡。幫我把 雨衣,雨褲,雨鞋脫掉。我倒在床上,噁心,全身發冷。在海上 遇到這種突發事件,得緊急處理。領隊跟船長馬上決定開船回港口 (Dutch Harbor)。我在床舖上,只能躺著,一要起身就吐。 

     一個鐘頭後,船回到了荷蘭港。我在多人協助下,才從船舷上了碼頭。坐在船長的車裡也不停的吐。約下午一點到了 Unalaska 的 Iliuliuk Family and Health Service (這是荷蘭港唯一的診所)。女醫 生 Dr. Stroklund 給我打了鹽水針, Meclizine (一種暈船藥) 及止吐藥 Ondansetron。她檢查我的眼晴,耳,手腳的活動力後,診斷是Vertigo。

     約3點半獲淮離開醫院。暫住 Observer Program 的一位同事的住處。領隊跟船長為了安全,第二天安排我搭飛機回西雅圖。這是我30年出海生涯中唯一的一次突然結束我的海上作業任務,而返回陸地的一次戲劇性經驗。

(四) Transient Ischemic Attack (小中風)

     這事發生在最近一兩年。發生時,眼睛突然發黑,感覺血液往大腦湧入。大約持續30妙後就恢復正常。詢問當醫生的女兒, 她說這就是小中風。大腦血管沒有破裂。只是有部份血管堵塞。 但大腦細胞並未受損。小中風在我身上發生了數次,但都平安度過。

     这几次发生在我大脑上的,都是突发事件。来得快,去的也快。除了诊断时间,我并没有住院,或接受长期治疗。給我的感受是:人真是脆弱,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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