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从2 月份在全球全面爆发,到今天已经两个多月。全球积累了大量的数据。美国以 100 多万的确诊数和近 7 万的死亡数而让全球震惊。各国也出现了许多种抗疫的模式,用非常不一样的手段来对付疫情。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足够的数据可以进行比较。最后,我会分析一下美国的做法失败的地方,也探讨预测一下以后的发展趋势。
在各国的抗疫模式中,有三个国家,分别代表三种典型:严控,放任自流,和适度并定向保护。
新加坡:严控
新加坡是个土地狭小的城市国家,其一直的国民性就比较容易接受严格管控。从 1 月份开始,新加坡就对疫情实现严格管控,大量测试,追踪并隔离每一个感染者(不管有没有症状)。新加坡的核酸测试能力,也在全世界名列前茅。从“严控”的投入上面,新加坡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勤奋,也最有实效的一个。一直到 4 月初,全部确诊数(包括无症状者)只有 1000 个左右。一度,新加坡的模式,被世界各地公认为典范。普遍在指望新加坡模式能彻底扑灭疫情。
但是,新加坡的确诊数字,虽然一直少,却从来没有停止过稳步增长的势头。到了 4 月中旬,疫情突然进入一个爆发期,每天的新增大幅增加到几百,4/20 更是确诊高达 1426 个。一时之间,世界为之震惊,对新加坡严控模式的敬仰之情,几乎瞬间崩塌。
严控,真的控得住吗?迄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彻底完全地消灭了病毒。
新加坡的数据,提供了一个参考:如果扩大测试,死亡率就会大幅下降。这个,和纽约已经有 20% 的抗体率,实际死亡率很低,是互相对应的。和纽约一样,死亡大量集中在高龄。
瑞典:放任自流
北欧民风淳朴,是现在世界上少有的带着强烈 libertarianism 古典自由主义色彩的地方。一个独特的“放任自流”的抗疫模式,就在北欧的瑞典诞生了。
瑞典政府对疫情的应对方式是:建议大家保持一点公共距离,然后呢,该干啥干啥。街道上,餐馆里,几乎一切照旧。按一般理解,这个国家肯定完蛋了,医院一定会很快被挤爆,死人无数。但是,实际的状况,并非如此。瑞典一片平静,医院没有被挤爆。人均单位死亡人数确实比邻居丹麦挪威芬兰高很多,但也只是和美国类似,比西班牙意大利好很多。
而且,更神奇的是,经过一个多月的增长,瑞典的新增确诊数已经稳定下来,而单日死亡数已经明显出现峰值。在几乎没有社会活动限制的条件下,瑞典交出的这份成绩单,实在是令人惊奇。
以色列:适度控制 + 定向保护
和许多其他国家一样,以色列也在 3 月份开始推出和美国类似的“居家令”。许多非必要部门停止工作,必要部门继续正常工作。貌似一切都和美国一样,确诊人数居高不下。但是,以色列的迄今仅仅死亡 227 人。按人均,只有美国的 1/10,只有意大利的 1/16 !
如此低的死亡率,是怎么得到的?更神奇的是,在全世界还像是无头苍蝇的时候,美国学校要到9 月份才开学,以色列已经在准备重开学校。
以色列人通过分析世界各地的数据,早在 3 月份,就意识到,死者的绝大部分,是年长者。比如,美国 75% 以上超过65 岁,意大利 90% 以上超过 70 岁。而且,99% 以上有基础疾病。于是,在 3 月份,以色列就采取措施,对年长者和有基础疾病者进行特殊保护,包括禁止 65 岁以上的继续工作。就这么个区别,拯救了大量的生命。
美国该怎么办?
美国从 3 月中旬开始,各地陆续发布“居家令”,迄今快 7 周的时间了。疫情的发展,几乎没有减缓的迹象。只有原先疫情控制极烂的地区,比如纽约(已经有 20% 的居民携带抗体),实现了确诊数和死亡数的大幅下降。而大量原先普遍认为疫情控制不错的地区,比如加州,则依然在保持确诊数和死亡数的都稳步上升的势头。这些现象表明,美国现在的抗疫模式,并没有起到预期的功效。
美国的大部分学校,已经定在 9 月份开学。现在也没有保证,疫苗会在开学前大规模推出如果疫情一直这么温吞水,到学校开学以后,学生们会带着病毒到处传播,美国的疫情一下子就会全面爆发,会形成彻底的灾难。
“居家令”虽然可以有效减缓疫情的传播,却也是要付出巨大社会代价的。失业的人数在飙升,虽说有额外失业救济,大量的房贷已经开始出现拖欠,面临丢掉房产的危险。许多人贷款做生意开餐馆,停顿时间太久,是要破产倒闭的。失败的生意人,也有可能妻离子散,甚至有可能报复社会。许多地方有大量非法移民,他们没有社会救济,连续很久的无收入,会导致什么样的社会后果,都有点不敢想象。还有许多的病患,因为不敢出去,也许就此耽误了治疗的最好时机。随着时间的延长,这些经济和人命的社会代价,正在慢慢浮现。
疫情是美国历史上没有过的,而“居家令”也是史无前例的。以后该怎么办呢?
病毒早已全面开花,根本不可能通过封堵来实现彻底消灭。也许,以色列的模式是最值得参考的。在保护好老人和有基础疾病的基础上,逐步放开经济,引入口罩令等 social distancing 要求,利用夏天的时间,让死亡率几乎是 0 的青壮年群体实现群体免疫。
最近,Texas 和 Georgia 这些州,在重开经济。但是,我没有了解到他们采取了类似于以色列的定向保护的措施。估计会是一地鸡毛。
大家保护好自己!特别是年纪较大的朋友们,不要出去,坚持自我隔离。出去的话,一定要戴口罩,最好是N95 口罩。各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