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如火如荼的打砸抢运动,已经漫延到了英国,甚至连丘吉尔的雕像都可能不保。作为报复美国警察的措施之一,美国极端政治组织呼吁取消警察局,他们想让社会成为无政府状态。耶鲁学生最近要求校方解散警察局,这是当我看见《耶鲁每日新闻》报道此消息时的第一反应:
“耶鲁疯狂的极左翼学生要求断绝耶鲁警察局的资助,甚至解散耶鲁警察局。耶鲁位于一个臭名远扬的危险城市,大门口瘾君子成堆,深夜强盗可闯入铁门坚锁的学生宿舍。真沒有想到这是耶鲁学生写的,如果耶鲁警察局真的取消了,我会尽我所能,呼吁大家不要把孩子送到耶鲁去,因为那里会成为罪犯们的天堂”。
我们可以容忍耶鲁教育出黄艾琳这样的思辨力不足,只知道为父母帖标签的学生。我们懂得他们在社会上滚打后,就知道柴米油盐贵了。但是如果耶鲁校方这次不能顶住逆流,而是响应极端学生的要求取消了耶鲁警察局,我是反对家长送孩子去耶鲁读书的,虽然美国其他名校的校园也不安全。
因为一个对学生的生命安全都不顾的学校,孩子们命都可能失去,当然不值得去读,再炫耀的品牌都不值得去追求。况且耶鲁的金字招牌也会被高犯罪率击垮的,耶鲁一直受此困绕而在招聘和留住著名教授的时候伤透了脑筋。耶鲁校园在几十年前的犯罪记录相当吓人,学生可以在校园内中弹身亡。耶鲁校方是花了九牛两虎之力,包括给教职工在纽黑纹买房的优待,才换来现在相对宁静的校园。
但是就在几年前,当我还关心耶鲁校园安全的时候,发现耶鲁校园附近可以在一周之内发生几起枪击事件。耶鲁拥有非常典雅的住宿学院,即使铁门紧锁,有时学生夜里醒来,仍然可以看见宿舍里来了位不迅之客。正如一位耶鲁家长在群里说的:“没有了YPD, 我是免费也不送自己的孩子去的,何况要花30万”。
与哈佛地处活跃的大城市不同,耶鲁学生因为周围环境所迫,很多活动都在耶鲁校园内,反而使他们更容易结交终身的友谊。现在如果在校园内都不觉得安全,那还值得去读吗?
孩子在耶鲁读书时,我每天都看《Yale Daily News》,经常看到纽黑纹地区的犯罪新闻。每次我都是自我安慰一番,学校警方会尽力的,我今天得和耶鲁警察局是全美大学里最为古老的,创办于1894年。我第一次感受到耶鲁的“先进或进步”的做法是,他们对罪犯的描述从来不说种族,只报道年龄或其他身体特征的信息,这是我们密苏里人很不明白的事情。朋友在离耶鲁校园不远的地方生活过,她说口袋里总会带几十块的保命钱。
近些年耶鲁的治安状况有所改善,但是远非理想境界。这是我在2019年5月借去纽黑纹制药公司做学术报告,重返耶鲁校园的亲眼所见,位于耶鲁老校园正前方的纽黑纹绿地:“我从远处看时,以为他死了。现在从镜头可以看到他在打滚,打滚后警察拷他,为白人吸毒者,身体抽搐。公园周围全是黑人,戴手拷时,黑人喊police brutality [呲牙][偷笑]。第五张照片为另一位在耶鲁前草坪上的瘾君子,第六张则是在与耶鲁咫步之遥街道的无家可归者[疑问][疑问]”
我去年从耶鲁校园回来,写了六篇赞扬耶鲁的文章,但是警察抓人的事,我都没有涉及,就是顾及耶鲁颜面,直到今天才放到文章中。耶鲁治安差是有名了的,我在90年代就从在华大读MD/PhD的耶鲁本科生那里知道了。以前的耶鲁更可怕,我经常见到老耶鲁校友。如果耶鲁医预科学生去耶鲁-New Haven医院实习,晚上肯定是不应该步行回耶鲁老校园的,必须坐校车。我去年也到耶鲁医学院看了,比以前好很多,但是感觉校园与华大医学院还有不少差距,虽然我们周围也不安全。
我今天给耶鲁校长办公室打了电话,表达了我这个耶鲁家长的严重关切。我说作为一个热爱耶鲁的人,希望后继学生能够享受我们孩子所经历的美好耶鲁,安全是首要考量,所以希望耶鲁不要取消警察局。秘书表示现在还沒有这一计划,并且感谢我们的关心。我也提及耶鲁在60-70年代的不堪犯罪历史,她表示同意和理解。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写的一篇小说:
为正义呐喊的耶鲁教授
雅美之途,2017年4月25日
我以前写的所有文章几乎都是真人真事,每次我都要尽力去核实原始资料,与写科学论文相似。这个发生在耶鲁美丽校园的故事,半真半假,你们就权当小说读吧,也给我不少发挥的空间。凡正我是学科学出生的,不知道把这故事当成什么文学体裁归类。不过我也被骄傲的理科网友这样说过:“跟你这文科生讲不清楚的”。
耶鲁讲座教授莱宾斯基,一头银发,但是即使到了接近退休的年龄,给本科生上课仍然是他的最爱。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去旁听耶鲁政治联盟的辩论会,高水准的激烈辩论仍能让他热血沸腾。他去政治联盟还有一个目的,因为那里可以找回他逝去的青春。当年他可是比奥巴马政府的国务卿约翰·克里仅低一届的同学,他们属于耶鲁政治联盟中偏自由的党派。
莱宾斯基生长在纽约郊外的犹太家庭,祖父母从东欧移民纽约。他们很清楚,自己与德裔犹太人的教育程度相比差得很远,所以只有从小生意做起,最终也靠经营纺织业致富。
莱宾斯基从小聪明,为书虫。他是文理皆通,惊人的记忆力在课堂上表露无遗;尤其令人佩服的是,他能记牢大部分纽约Yankees和纽约Mets球员的球赛统计数据。所以他虽棒球打不好,也会有不少运动好但成绩平平的哥儿们,他一点都不是只读萨士比亚的书呆子。
莱宾斯基的父母继承了祖父母的生意,平时忙于商务,但是他们对小莱宾斯基的教育极其重视。从幼儿园开始就是一路的私立学校,高中更是在富人们打破头都想进去的著名私高度过的。他还清晰地记得,在小学完成了一个犹太暑期夏令营后,校方发放的纪念品为一只刻有耶鲁字样的笔。
他如愿读了耶鲁,主修古典研究,成绩自然优异。但是他在耶鲁做的影响他人生的两件事是:他在耶鲁还没毕业,儿子就诞生了,所以他经常说自己是和儿子一起长大成人的;另一件事就是他参与了耶鲁校园如火如荼的反越战游行与抗争。
他的一位朋友从越南传回来的信息是:“这里不值得任何人飞过来,你应尽全力避免入伍”。他牢记朋友的忠告,曾经逃到加拿大一段时间,他才不会像克里他们那样去越南当炮灰呢。他在风头过后重返美国,在斯坦福得博士,然后几乎终身在耶鲁当教授。
莱宾斯基并不喜欢带博士生,他更喜欢与耶鲁本科生们打交道。毫无例外,他是耶鲁自由派的教授,他有次中午与学生餐叙时,半开玩笑地说:“今天早晨,我不知道是从前妻的还是现在妻子的房子里出来的”。
莱宾斯基不仅在生活上自由,政治上更是激进而富有理想。在2007年的民主党初选时,他就率先拥护奥巴马,认为他比耶鲁校友希拉里更应该成为美国总统。
他教的课是有关民主在希腊的起源,但是他毫无忌讳地在课内外为奥巴马竞选,教授经常这样说:
“现在到了这个国家真正追求平等的时候了,我们拥有太多悲伤的历史”;
“大家应该积极参与这一改变历史的时刻,为我们的第一位非洲裔美国总统去助选”;
“现在虽然奥巴马领先,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门对门的拉票是关键”。
一位在耶鲁学院的学生委员会任职的学生问教授:“有些学生担心在纽黑纹敲门竞选拉票时的安全”。纽黑纹差的区相当够呛,门敲开了,碰到枪枝不是没有可能的。
没有想到莱宾斯基教授这样回答:
“什么事情都有风险,大家注意些就好了,但是创造历史本身就有代价”。
临近投票时形势已经相当明朗,如果不出意外,奥巴马笃定会成为美国下任总统,当然还开创了首任黑人美国总统的记录。当时的金融海啸,几乎会使任何民主党候选人当选。
11月初的一天早晨,纽黑纹刚下完雪,天空仍然阴,但是莱宾斯基的心情随选情的好消息而振奋,他选择那天走路去上班。经过一段灌木丛时,他突然觉得腰部被一个金属般的硬东西顶着,虽然他在耶鲁周围餐馆长起的脂肪有些厚,但是这声音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他,自己正遭遇抢劫:“把钱包拿出来!”。
莱宾斯基转过头去,看见一位持枪的黑人青少年,教授说道:“等等”。随手从表荷包取出两张20美元的现金递过去,黑小孩拿到钱就从树丛中飞速跑离。
望着远去的那青年,莱宾斯基教授这次真动脾气了,他咆哮道:
“我一直在为你们的平等和正义抗争着!";
“拿了我的钱去买书,不要去为你的枪买子弹!”。
第二天《耶鲁每日新闻》报道:耶鲁教授昨天遭遇抢劫,但是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