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社会里,很多事很难说是对是错,很多人很难说是好是坏。”””
“““写书的人,当然要满足人们的美好愿望,读书的人,应该明白事实并非完全如此。”””
“““发达国家拼智商,发展中国家拼情商。”””
“““当政治家不需要学霸,做商人也不需要学霸,但搞高科技绝对需要学霸。”””
“““那一瞬间的美丽,无比灿烂辉煌!”””
赵梦琪见张成栋难受,表现出胜利者的宽宏大量:“算了,不要为这些没有用的事情烦脑。”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尽,她拍拍张成栋的肩膀:“你说的也对,美国不完全一样。本小姐这么漂亮,不是也要嫁给你这个书呆子吗?你就知足吧!”看张成栋脸色由阴转晴,赵梦琪不由地好奇问张成栋:“你们北京综大真的就那么好?没有发生过一件这种事情?”其实这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哪里都有,北京综合大学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张成栋这种书呆子天天钻书堆,根本不关心,所以也就不知道。他平常从来不想,现在努力回忆,说:“还真的有。我的一个师兄,跳舞时认识一位年轻女老师,然后他们就出去开房了。”赵梦琪很感兴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张成栋解释:“她老公带人捉奸抓到他们,学校给他们每人一个处分,所以我们都知道。”赵梦琪一脸很正常:“哪里都一样!”张成栋说到这件事情也有些兴奋,加料道:“我的另一个师兄到处讲,说那两个人认识,还是他介绍的。他们同学就说他:‘你激动啥?人家上床时又没有叫上你!’”赵梦琪微微一笑。张成栋继续笑着说:“后来一看到演员戏子恋爱结婚,一群粉丝跟着起哄,我就想起这句话来!”赵梦琪大笑。两个恋人手拉着手,在海边的人行木道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笑过之后,张成栋书生气不改,奇怪地问女朋友:“书上为什么只写好的?”赵梦琪笑话他道:“说好听点是让你学好,说难听点就是骗傻孩子。”张成栋想一想也是,儿童书籍都是黑白分明,邪不压正,而成人社会里,很多事很难说是对是错,很多人很难说是好是坏。他就算是一个书呆子,也知道书上写的并不全是真的。写书的人,当然要满足人们的美好愿望,读书的人,应该明白事实并非完全如此。作为美女的赵梦琪远比他清楚世道之艰难,人心之叵测,叮嘱他说:“读书我没法跟你比,社会经验你没法跟我比。你以后就当你的教授,社会上的事由我来打点,好不好?”张成栋点头答应。他知道要论学术水平,梦琪是无法跟自己相提并论,可是要论社会经验,洞悉人心,善走下三路,自己比梦琪差得太远。这大概就是许多名校生混不过烂校生的原因吧。不管你服不服气,世界就是这样的。凉风以前唠叨过:“发达国家拼智商,发展中国家拼情商。”是啊,当政治家不需要学霸,做商人也不需要学霸,但搞高科技绝对需要学霸。他这种高智商低情商的学霸,大概只能在美国混。要是回国后看到那些能吹会骗、正经活干不了、歪门邪道特在行的人都混得比自己强,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中午他们去美吃一顿海鲜大餐。张成栋看价格比自己一个月的伙食费都高,颇有点心痛。赵梦琪倒是吃的高高兴兴,心安理得。下午他们乘船出海,去看海豚和鲸鱼。赵梦琪欣赏着蔚蓝的大海,洁白的浪花,海面上跳跃翻滚的海豚,还有远处沙滩上红红绿绿的渡假人群,觉得生活就应该是这样,诗情画意,舒适美好。她问张成栋,以前带女孩子出海过没有。张成栋说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怎么会有机会带女孩子出来玩?赵梦琪笑说张成栋就是小白兔。她早上痛扁一顿综大学霸,中午享受美味可口的海鲜大餐,现在又乘船遨游,海阔天空,心情极佳。她一边唱儿歌:“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又吃萝卜又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一边表演,用手在头上做出小白兔的造型,还有吃萝卜吃菜的模样,最后是蹦蹦跳跳的动作。她的脸蛋白里透红,胸前的两只玉兔上下跳跃,看上去极为妩媚娇艳动人。张成栋心中爱极,想上去搂着这个诱人的小白兔。赵梦琪象在演出哑剧,做出一个拒绝的动作,然后用手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无形的墙,她继续在墙的这边快乐地舞蹈,而她的王子只能在墙的那一边爱慕地观看。她可能是用优雅舒展的动作演绎一个美丽的故事,也可能只是在展示青春的向往、激情和美好。她有时会翻过墙来,在王子的脸上亲一下,然后又转身跑掉,不准心痒难耐的男友跟随。有时又会邀请墙那边的王子一起跳舞,一起欢快地歌颂幸福。张成栋深情地凝视着她,内心的热爱澎湃到无法形容。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美国老头也微笑着观看赵梦琪的表演,并对张成栋说:“她实在是太可爱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张成栋非常认真地狠狠点头。
当天晚上,他们的做爱主题就是儿歌系列。赵梦琪表演并要求张成栋配合演出的节目包括“小兔乖乖”、“小螺号”、“两只老虎”、“拔萝卜”。赵梦琪演技出色,作风大胆,情深意切,快乐活泼。张成栋则是欲仙欲死,销骨蚀魂。那一瞬间的美丽,无比灿烂辉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激情过后,张成栋都会陷入极度的沮丧和深切的绝望。他其实非常清楚女朋友以往的情感生活很丰富,作为一个现代人,这些也不应该是自己无法释怀的理由。可是无论道理如何正确,都难以抹去他心理上的不适。他总是不敢正视赵梦琪的过去,她在床上表现越好,自己越舒服,他心理上的厌恶感就会越强烈。赵梦琪已经沉沉睡去,他却几乎深夜难眠。他从来不敢让赵梦琪看出自己的痛楚,甚至也不敢认真梳理这种苦痛的由来。他感觉自己要有尽有,应该非常满足,可是怎么都赶不走那种无缘无故的抑郁心酸。也只有在搂着漂亮的女朋友、迎着他人羡慕嫉妒恨的无奈目光时,他才会感觉到自己真的应该是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