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发小-小闺女

从2020年开始,有时间就写一点
打印 被阅读次数

我上的初中除了我们拥军小学的学生还有休门小学的。拥军小学的学生大都来自这一片新建楼房,大部分是的部队子弟。还有一部分孩子来自红军大院,里面住的人都是建国前的军人, 现在退休或专业了。我们大院离拥军小学很近,院里孩子也去那里上学。休门小学的学生都是本地人,从前是农村,现在是街道。他们大都住平房,自己烧火取暖。到外面去厕所。我的小闺蜜茹是从休门小学来的。不过她不是土生土张的本地人。她父亲是市食品公司的,她父亲,她和她大姐在城里,她妈妈在困难时期放弃了城市户口,带着妹妹在农村生活。茹长的小家碧玉似的,挺漂亮的女生。我们班上我两最小,成了好朋友。大家给她取了个外号:小闺女,我的外号是洋娃娃。我们班上有两拨popular 女孩, 一拨是从邮电学院来的一个瘦高的女孩子领头,一拨是由兵器工业部设计院一个女孩领头。她两都是后来转学来的。这两拨明争暗斗。我都不喜欢,我老师对我的印象就是从小我行我素,不加入任何一派。不仅如此,我们院的孩子和邮电学院的小孩打过架,是我们去他们游泳池游泳时,被他们欺负,才打架的。所以我从我们院孩子的角度也不能喜欢邮电学院的那个女生。我的小闺蜜,脾气特好,两面都想讨好,常常给她们带一些她爸爸从食品公司拿回来的土产吃,为此我老是嘲笑她。有一次在操场做早操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推了她一个跟头,她也不生气。小闺女的姐姐比她大很多,我认识她时,她姐已经结婚了,我见过她姐一次,她一只眼睛有问题。我经常去小闺女的家。我记得她家住在市招待所后面一条巷子里。进了巷子,拐来拐去再下一个很大的台阶就到她家门口。她和她父亲住着一间屋子,很暗,她和父亲睡一张大炕,好像是烧火的那种,地方很小,放不下第二张床。下大雨的时候房子就会进水。小闺女也经常给我拿些冰糖,柿子等零食。我口袋老是有一两毛钱,放学后, 我和她,还有几个其他同学, 会买一些蚕豆一起享受。小闺女的妹妹有时来城里,我还和小闺女各自带着自己的妹妹去动物园。

初三时, 班里转来了储备局的一些孩子,他们都是从地方跟这父母到省城的。有一个叫彬的男生特别淘气。我们的数学老师的口头语就是“彬。你就跳吧”。 我看的出小闺女很喜欢彬。我没看出彬有啥好的,人不帅,个不高,学习不好。我那时暗恋我班的中队长,他初中没毕业就被他爸走后们参军了。再次相逢是30多年以后了。储备局的一位女孩莉,比我们大几岁, 很喜欢我, 把我当她的小妹妹。

高中的时候开始高考, 分了快慢班,我分到快班,小闺女分到文科班。我们经常在一起复习。离高考还有几个月月时我父母去京城工作了, 我哥上了大学, 我姐去张家口复习复考。 我和我妹, 还有四只鸡在家。我家那时有两套房子。楼梯中间的是两室,一个凉台, 我和妹妹在上面养着家里的四只鸡。我们原来在大院子里养着,后来大院搬到新地方, 不能建鸡舍, 只好在凉台养。我和妹妹住在侧面一间半的一套。小闺女和另外一个女孩燕经常来我家一起复习, 有时就住到家里。小闺女经常用一个编织袋材料编的篮子给我们带些宽粉条,我们就用白菜炖炖吃了。现在想起都很香。小闺女和燕都说曾经救过我的命: 我有一次看着书睡着了, 台灯倒了, 差点着火。

大学毕业后,我又回到省城工作。小闺女上了会计中专,在一个五金批发公司工作。我工作的单位在郊区。有时到市里玩就住到她单位的宿舍。有一段我在城里上夜校学手风琴,至今也不会拉,也住到她那里。我俩还和小时候一样,经常一起逛商店。除了老去她家蹭饭,我记得我们还经常去吃炒饼。孩他爹也是从那一片来的,有时也给我们炒饼, 每次我都会想起小闺女。买东西吃饭大部分都是我出钱, 毕竟我大学毕业比她工资高。 因为我父母在北京, 她父母对我很照顾。 我和我妈说要和小闺女拜姐妹, 被我妈否定了。这一段时候小闺女家也搬到她父亲单位份的楼里,她妹妹和妈妈也从乡下回城了。她妈妈特别精干的老太太, 比她父亲大几岁。有一段时间,尽管小闺女家不困难了她妈妈还要坚持在街上买冰棍。好日子没过多久,小闺女的爸爸得了肝癌,在北京看病时,我和她一起去看他爸爸。叔叔后来去世了, 他是除了我奶奶以外,我认识得熟悉得第一位亲人离开我们, 我当时特伤心。本来叔叔看着很健康,体检时查出癌症,不到6个月就走了。从那以后,我一直认为如果不理会癌细胞, 它们也许悄悄来悄悄走了。 一治疗, 它们会大怒, 造成更大得破坏、毕业几年,我稀里糊涂的在我们这一批竟然第一个结婚了。小闺女和其他中学的女同学还骑着自行车到我家聚会。后来小闺女和一位去过老山前线的连长恋爱结婚。后来说起这位连长还和我初中的中队长在一个部队。

工作六年以后,我赶时髦, 出国留学。以后每次回国探亲我都要从北京去省城看小闺女。 第一次,我是凭着记忆找到她家的。她那时还住在她爸爸分得房子里。每回去一次小闺女家的经济条件就上一层楼。第一次上楼是她工作的五金批发公司地盘被卖给了房地产开发商,小闺女分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我回去时住过。比我父母在北京的房子好一些。小闺女下海和朋友一起倒煤。就是夏天买来存起来。冬天再卖出去。她有一位朋友很能干,也有后台,她们的生意红火了一阵。有一次她的朋友和她在北京还请了我一顿,问我能不能把国外的特有产品卖到国内。我天生一书呆子,没有把住这个机会。现在想一想,只有我们省有一种化石 (ammolite),做成首饰,五颜六色的,据说风水很好。 每次我回去, 小闺女都做东请中学的同学一起聚会, 有时我不好意思会给她留些钱。后来小闺女信了佛,我有一次回去她在一个佛教朋友开的餐馆里请我们,她好像在那里当经理。我以为都吃素, 其实和其他餐馆没区别。小闺女通过佛教认识了很多有地位的人,对她有没有帮助,我没问过。我最近一次回去,小闺女她家又搬到一个200多平方米的房子,我在她那里住了一晚上。 在买这个房子时, 她还买了另一套, 一倒手就又赚了一笔。她说在山里还有一套房子, 下次回去可以一起去住。

有一次聚会我中学的老师说: 他的班里我学习最好,一直在做科研。小闺女头脑最灵活, 很会抓住生意的机会。我有时也想我们俩个一个方一个圆怎末成了好朋友。而且40多年了, 虽然走的道路截然不同,还能保持挺好的关系。还有, 我觉得小闺女一家的变化真的是国内似中产阶级的变化。抓住机会,就能改善自己的地位。我经常想到小闺女家的半地下室的房子,和我父母单位分的房子。现在小闺女的生活似乎比我这潇洒多了。(完)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