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以前的《读者》杂志

打印 被阅读次数

我已经有五年不看新发的《读者》了,挂在微信上的《读者》公众号一年也不会进去一次。《读者》蜕变了,成了一碗庸俗的鸡汤,附颜趋势,而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独立寒秋,清新不俗的美人了。

《读者》发刊时的名字是《读者文摘》,我读大学时才接触它,以后每期必买。到了90年代,杂志改名为《读者》,据说是因为和美国的”Readers' Digest"已注册的中文名重复了。不过改名后的杂志风格没变,其特点是并没有原创的文章,而是文摘类的。但编辑的水平很高,选出来的文章很不俗。90年代有篇中国雄文,”中国可以说不“,就把《读者》列为美帝国主义的洗脑工具,不过结合《读者》自己的介绍,这点倒没冤枉。

《读者》介绍说,1981年-1984年,为《读者》的初创期。《读者》根据“文革”后形成的文化知识断层,率先介绍西方的优秀文化、先进的思想和科学知识,很快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兴趣,尤其是青年读者的关注。杂志在创刊第三年发行量达到136万册,为杂志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现在新生代的年轻人特别反美,我发现是我们这代,在80年代完成价值观建设的人最亲美。记得那时电视上专门有个节目介绍美国政治,美国历史,大讲三权分立的好处,如果放在现在的中国,那简直难以想象。而《读者》显然在那个亲美价值观形成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前段时间有人写影评批评一部间谍电影中的主角价值观倒错,男主是英国间谍,因为上面发现其妻子是德国间谍,要他除掉她,男主宁可背叛祖国也要忠于爱情。我看了这部电影觉得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个人利益当然应该高于集体利益。追朔起来,我想起来当时《读者》上就有一篇文章,是个二战期间英国特工亲述的故事,战争时他结识一名风情无限的女子,一起共浴爱河。后来女主被捕,证明是德国间谍,男主下达了枪毙的命令,德国女间谍求情未果,无奈地哭着说“这是战争啊!”。以后男主无数次想起此事,每次涕零。我的敌我观念的形成,很多源于这篇文章。

还有《读者》上的那些美式幽默,也影响了我们的审美观念。记得有个幽默,男的看到一个比萨,笑颜大开垂涎欲滴,女的幽幽地说,”你见了我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承认人性的缺点,并加以调侃,这大概是美式幽默的特点吧。

有些名家的作品,我也是在读者上看到的。莫言得诺贝尔奖之前,我从来没看过他的小说,只是在《读者》上,看过他写的关于60年代初大饥荒的描述,真的有点恐怖。他说小学里个个人肚子滚圆,涨得可以透过腹壁看到里面绿绿的肠子。而他们吃的竟然是煤球,后来援助的豆饼来了,有人吃了过多的豆饼,喝下了水,豆饼涨开来,肠壁破了,鼓腹而死,太惨了!以后看莫言的书,还有吃人肉的恐怖描述。估计在现在这个形势下,莫言的待遇恐怕和武汉的方方一样,只能少言为妙了!

我出国后,还一直订阅读者,或回国带合订本。但看了2016年的几期后,我对读者断了念想。我曾经写过自己在国内网混的经历,那套管理的措施简直可以用荒唐来描述,只要在文中有点疑似涉政的倾向,文章马上发不出了,或就算发出了,也有无数张警惕的目光在注视着你,基本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篇的节奏。《读者》这样的大杂志,而且是文摘类的,把关更严了,能登出来的东西,自然不入我等的法眼了。不看也罢!

看过苏联的”静静的顿河“,觉得写得挺客观的,那时可是斯大林大肃反的日子啊。苏联的文学,电影,音乐都挺不错的,人家也是集权制度,为什么能做到。而中国的集权制度,就是要禁锢人民的思想,似乎文字狱只是中国的国粹,并不是极权主义的必然产品。中国的名讳可能也是国粹,朱元璋当过和尚,连”光“都不能提。现在又来了,有人说小熊维尼有点像大大,结果这个卡通形象就在中国被禁止了,还管到了国外,日本公司用小熊维尼当形象广告就被斥责为辱华。

一搞文字狱,文学作品肯定就没法看了,而也将严重影响人们的文化水平。你看那中国和香港学生在国外骂战,国人就会CNMB。写的东西不好看也罢了,禁锢思想,也会影响中国希望借以实现中国梦的科技创新,商业创新!

我偶然整理车库,发现竟然留着一箱子以前的《读者》,够我看的了。也罢,既然新的没法看了,就看过去的吧!
 

石山斤 发表评论于
对比大陆、台湾、香港三地年轻人的水平,可以去各自的网站看看。普遍而言,台港青年见识狭小、言语无趣、当然更没有历史观和世界知识。大陆年轻人的留言则常常能令人拍案叫绝。
一个明显的特色就是台港年轻人的网站留言常常就一句话,对,就一句既不俏皮也不犀利的留言。然后?然后就没了。大陆青年往往有长篇大论,言之有物,论之有据。
谓余不信?可以去台大著名的ptt和香港造反青年大本营的高登看看,对比微博年轻博主比如地瓜熊老六或孤烟暮蝉,有眼者自明。
快乐红宝石19 发表评论于
记得当年的《读者文摘》,非常喜欢!我还有国内带来的书,是余秋雨的等。
nnndayd 发表评论于
我曾经也喜欢那个杂志。现在翻翻过去保存下来的,发现完全读不下去了。那个风格,是骗小年轻的。
Tern 发表评论于
也是我在90年代订阅了n年的杂志。好朋友的妈妈在印刷厂工作,到年底的时候集齐找她做个合订本,我和我哥都抢着收藏。
久而久之 发表评论于
读小学和初中高中期间读者,故事会,少男少女这三本是每期必买的。回来回国的时候买了一两期,没感觉了,还以为自己变了。还是你对这周刊了解透彻!
daxigua01 发表评论于
是的,90年代第一次接触读者文摘后就被吸引,每期都买
近几年都是搞笑的心灵鸡汤
花似鹿葱 发表评论于
文学总是拗不过政治。。。
原上草2017 发表评论于
我看的是香港的“读者文摘”,由林语堂的女儿林太乙担任总编辑,(1965年-1988年),她退休以后就再也没有看了。

下面是这本读者文摘的一些背景资料,跟中国的“读者”是不一样的。
要比较的话,或者可以用谷歌比较百度,又或者用 ebay 比较 淘宝。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惠特·华莱士(DeWitt Wallace)先生在一场战役中受伤。在医院休养期间,华莱士先生阅读了大量杂志,吸取很多有趣的资讯,同时他也发现很少人能有时间看那么多杂志,从而悟出把这些文章摘录及浓缩后出版的念头。1920年,他把各类精选文章辑录成《读者文摘》样本,展示给美国各大出版商,希望有人愿意出版,但是全遭拒绝。

华莱士先生没有放弃,于是决定自行出版,与妻子莉拉·艾奇逊·华莱士(Lila Acheson Wallace)在家里工作,终于在1922年2月出版了第一期《读者文摘》。创刊号印刷了5000本,订价25美分,以邮寄方式送往1500个付款订户。1929年,《读者文摘》开始批给报摊及零售商发售,到了1935年,《读者文摘》发行量已达到一百万册。[6]

1938年《读者文摘》开始发行英国版。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又增添了拉丁美洲版及瑞典版。其后《读者文摘》更进一步扩展至澳洲、比利时、加拿大、丹麦、芬兰、法国、德国、意大利、挪威、南非及瑞士等。

《读者文摘》国际中文版于1965年3月创刊,首位总编辑由文坛大师林语堂先生的女儿林太乙女士出任,繁体字版在香港、台湾销售,而大中华区总部位于香港筲箕湾东旺道3号星岛新闻集团大厦19字楼,简体字版本在马来西亚及新加坡发行。[3]1998年开始,读者文摘公司积极探讨在中国出版的可行性。2004年11月,《读者文摘》公司与上海市新闻出版局宣布建立长期出版合作关系,2008年1月,首期在中国上市,由于杂志控制权属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所有,名称改为《普知》[7],2012年5月28日于总部发出通知退出中国大陆市场,最后发行一期为2012年5月号。
京华人 发表评论于
我偶然整理车库,发现竟然留着一箱子以前的《读者》,够我看的了。也罢,既然新的没法看了,就看过去的吧!
—————-
我也有从80年创刊至91年的合订本,全带到美国来了……
五湖以北 发表评论于
8,90后反美,一个原因是带他们的爷爷奶奶反美,然后我们这一代的孙辈又会亲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sysyphe 发表评论于
我小时候也看 现在回国看到 翻了翻看不下去了
漂亮姑娘 发表评论于
握手,我也是很喜欢,曾经每月必读。
琥珀之泪 发表评论于
我也喜欢,还记得以前都会去报停问有新的吗?
我离家以后我存的都送给我外甥了.
兵团农工 发表评论于
是的,当年甘肃的“读者文摘”的确开阔了我的视野。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