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总统的国安顾问雅各布·耶利米·沙利文(Jacob Jeremiah Sullivan)是近60年来最年轻的国家安全顾问,但他却少年老成,外表显得比实际年龄大得离谱(下图 middle-east-online)。这位拥耶鲁法学博士、罗德学者身份的政治新星,其政治前途颇被民主党主流看好。据说前国务卿、参议员希拉里·克林顿曾向她丈夫,前总统比尔·克林顿称赞说沙利文会是:“ 一位未来的美国总统。”
沙利文出生于佛蒙特州的伯灵顿(Burlington, Vermont),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长大。他的父亲曾先后在当地的《星空论坛报》(Star Tribune)做管理,和明尼苏达大学新闻与大众传播学院担任教授,母亲是一名高中辅导员。像他的四个兄弟姐妹一样,沙利文从小就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 在明尼阿波利斯西南高中,他是高中的辩论冠军,学生会主席,在班上被选为“最有可能成功的人。”沙利文家的兄弟姐妹五人全都是学霸 - 要么上耶鲁大学,就像杰克(雅各布的简称)那样,要么上康奈尔(Cornell University)。
1994年高中毕业后,沙利文就读于耶鲁大学,主修国际研究和政治学,并于1998年毕业获得政治学学位。之后他得到罗德奖学金(Rhodes Scholarship), 前往英国牛津大学马格达伦学院(Magdalen College, Oxford)学习国际关系。在牛津大学期间,沙利文担任《牛津国际评论》(Oxford International Review)的总编辑,并在2000年澳大利亚悉尼世界大学辩论锦标赛上名列第二。也是在2000年沙利文从牛津大学毕业,获得国际关系硕士学位。其后他进入耶鲁大学法学院学习, 是耶鲁法律杂志(Yale Law Journal)和耶鲁日报(Yale Daily News)的编辑, 还曾为布鲁金斯学会主席斯特罗布·塔尔博特(Strobe Talbott)工作。沙利文2003年从耶鲁毕业,获法学博士学位。
耶鲁法学院毕业后的2003年,沙利文先后为美国第二巡回上诉法院的吉多·卡拉布雷西法官(Judge Guido Calabresi)和美国最高法院的斯蒂芬·布雷耶大法官(Justice Stephen Breyer)担任书记员。之后,沙利文回到家乡明尼阿波利斯,在法格和本森(Faegre&Benson)律师事务所担任律师,同时在圣托马斯大学法学院(University of St.Thomas School of Law) 兼课教授法律。沙利文的早期经历还包括在众议员马丁·萨博(Martin Sabo,明尼苏达州民主党人)团队做实习生,参加保罗·威尔斯通(Paul Wellstone,明尼苏达州民主党人)2002年的美国参议院竞选工作,等。离开法格和本森(Faegre&Benson)之后,沙利文担任参议员埃米•克洛布查尔(Amy Klobuchar)的首席政策顾问。在为克洛布查尔工作中,沙利文结识了希拉里·克林顿,并于2008年希拉里·克林顿第一次竞选总统时,开始为克林顿工作(下图 Time Google Images)。
在2008年,沙利文以副政策主管的身份加入希拉里·克林顿的民主党内总统初选竞选班子, 担任外交政策和国家安全问题顾问。不幸希拉里·克林顿在与巴拉克·奥巴马初选竞争中失利,沙利文应邀参加奥巴马大选竞选团队担任顾问,并在随后的奥巴马政府中担任希拉里·克林顿国务卿的政策规划主任(director of policy planning) (下图 Vox)。据一位曾与沙利文共事国务院的同僚对《明尼苏达邮报》(MinnPost)说,沙利文所表现出来的成熟远远超过他的实际年龄,至少要超过他生理年龄十年,如果不是二十年的话:“当希拉里·克林顿选择杰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作为她的心腹时,她(的语言与行动)显现出更深远的战略意义。…如果什么事情很重要,我们就去找杰克。” 希拉里·克林顿非常看重沙利文,认为他的政治前途不可估量,出访外国时基本都会带他随行(先后去了112个国家)。在2012年的外交政策演讲中,希拉里·克林顿称赞沙利文有可能会成为美国未来的总统:“当杰克·沙利文第一次来为我工作的时候,我告诉我丈夫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新星——耶鲁法学院的罗德学者…。现在我们一起访问世界,人们说他们很高兴见到一位未来的美国总统,当然他们指的是杰克。”
2013年2月,克林顿卸任国务卿后,沙利文担任总统副助理和副总统拜登的国家安全顾问,(Deputy Assistant to the President and National Security Advisor to U.S. Vice President Joe Biden),在塑造美国对利比亚、叙利亚、缅甸、尤其是伊朗的外交政策方面发挥了作用。美联社2013年11月报道称,包括副国务卿威廉·伯恩斯(William Burns)、白宫伊朗问题高级顾问普内特·塔瓦尔(Puneet Talwar)、和沙利文在内的奥巴马政府官员,在整个2013年期间一直在阿曼与伊朗官员秘密接触,商讨就伊朗核计划达成协议的可行性。这些努力最终引向了2013年11月24日伊朗与五常加一国家在瑞士日内瓦签署的《关于伊朗核计划的日内瓦临时协议》(正式称为《联合行动计划》)。此后,沙利文作为伊朗核谈判美国代表团成员定期出席在日内瓦与伊朗举行的双边磋商(下图 POLITICO)。
2014年8月,沙利文离开白宫,以杰出客座讲师(distinguished visiting lecturer)的身份在耶鲁法学院教授法律。沙利文还担任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的非在地高级研究员(nonresident senior fellow),并成立了国家安全倡导组织“国家安全行动”( National Security Action),担任顾问委员会成员。
2015年4月当希拉里·克林顿宣布竞选2016年总统时,沙利文毫无悬念地出现在其助选团队中,担任高级政策顾问(下图 YouTube)。也是在2015年的6月,沙利文与约会多年,同为法学博士和耶鲁校友的玛格丽特·古德兰德(Margaret Goodlander)结婚(后面有古德兰德的简介)。希拉里·克林顿曾形容沙利文是一个“冷静的,清醒的分析员。” 沙利文在希拉里 2016年总统竞选中的表现证明,她确实知人善用。
据报道,在希拉里·克林顿2016年竞选总统期间,沙利文是唯一一位在大选临近之际不断询问希拉里在中西部摇摆州多待一段时间是否是个好主意的高级顾问。如果沙利文那时力排众议,坚持己见,或许,历史就会改写。沙利文对此深感遗憾。大选后,他坦言对克林顿的失败感到“强烈的责任感”。
2016年大选结束解散后,沙利文于2017年1月加入了风险咨询公司Macro Advisory Partners。同时,他也在新罕布什尔大学卡西公共政策学院(Carsey 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t the University of New Hampshire)和耶鲁法学院、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 College)及新罕布什尔大学兼职。此外,沙利文又在微软咨询委员会任职(2017年至2020年5月),并每年获得相应的报酬。
2020年11月23日,拜登宣布延揽沙利文进入他的政府,担任国家安全顾问(下图 FACTS BUDDY)。拜登将沙利文招入麾下很大程度要归于沙利文以前的经历,尤其是他参加希拉里·克林顿竞选活动的经历。作为高级政策顾问,他得以接触到从医疗保健到枪支管制再到移民等各个方面的政治。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坚持一种恰好与拜登的政治信息天衣无缝的哲学:外交政策和国家安全的力量主要奠基于蓬勃发展的美国中产阶级,他们的繁荣受到川普政府挑起的民粹主义浪潮威胁。用沙利文自己的话说:“当我离开国家安全部门,进入国内政治对话时,我意识到,我们国家如此大的一部分人深深地感到他们的政府没有为他们工作。”人民的疾苦、对经济的焦虑、不平等、以及劳工与政府之间的脱节让他震惊,感受到公务员的责任,认识到政治人物背负的使命。他愈加废寝忘食,探索富民强国的真谛。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沙利文要以锲而不舍的坚定,去帮助改变中产阶级和弱势群体的命运,进而改变美国的国运。
2021年1月20日正式上任国家安全顾问一职后,沙利文(下图 Seacoastonline)表示,拜登国家安全委员会(NSC)的早期优先事项是COVID-19流行病、“重组NSC,使公共卫生成为国家安全的永久优先事项”、以及与中国的关系。天生谨慎的沙利文似乎倾向于打破前任对美国国家安全的传统定义:坦克和导弹、峰会和间谍卫星。他强调,拜登政府的目标是修复美国与在川普政府期间受损的盟友的关系: “与过去几年的政策不同,我们将能够在关键外交政策和国家安全问题上团结全世界支持我们”,比如向伊朗施压,要求其重新遵守核协议,以便美国能够重新参加谈判。他同样对自己最崇高的目标之一持乐观态度:“团结我们的盟友,打击腐败和盗贼统治,并让专制资本主义体系对提高透明度和参与以规则为基础的体系负责。”
当然,沙利文也不乏弱点。鉴于沙利文在拜登政府制定美国网络安全政策的过程中扮演的角色,包括监督政府对一月份微软遭受网络攻击的反应,人们担忧他曾经的微软工作经历可能与潜在的网络威胁之间存在利益冲突。另外,“他可能是世界上最差的车手,”视沙利文为好朋友的拉特克(Rathke)律师想了想说。“他开得太慢了,不相信车道线在跟他说话。”沙利文的个人净资产约500万美元。
玛格丽特·古德兰德(Margaret Maggie Goodlander)是沙利文妻子,两人的婚礼于2015年6月在耶鲁校园的巴特尔教堂(Battell Chapel on the Yale campus) (下图1、2 Wiki/STARSOFFLINE)举行。参加婚礼的客人包括前总统克林顿夫妇,前美国驻联合国大使萨曼莎·鲍尔(Samantha Power)等耶鲁校友。两人婚后即前往加勒比度蜜月,虽然“麦琪想去自由的前线旅行,而杰克则更愿意去参观那些影响历史进程的地方。”
古德兰德更愿意别人称其麦琪(Maggie) (下图 New Hampshire Bar Association)。她来自新罕布什尔州的纳舒亚市(Nashua, New Hampshire),高中是在马萨诸塞州格罗顿(Groton, Massachusetts)大名鼎鼎的私立预备寄宿学校格罗顿学校念高中。一位格罗顿学校校友曾写道,“百分之九十五的格罗顿学校男孩来自他们认为的美国贵族阶层。他们的父亲…拥有有这个国家相当一部分的财富。” 该校绝大多数毕业生进入藤校学习,如2008-2012年, 格罗顿毕业生按入学人数多少进入以下大学学习:乔治城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三一学院(Trinity College)、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塔夫茨大学(Tufts University)、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布朗大学(Brown University)、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 College)、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和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中学时,麦琪曾作为交换生前往中东的利比亚学习。2005年格罗顿毕业后,麦琪也进入耶鲁大学学习,2009年获历史学位。
耶鲁毕业后,麦琪不乏来自名企大厂华尔街财团的橄榄枝,她颇有前瞻性地选择了民主党参议员乔·利伯曼(Joe Lieberman),担任他的演讲稿撰写人兼外交政策顾问(Speechwriter & Foreign Policy Adviso, 2009年6月-2012年12月),以及共和党参议员约翰·麦凯恩(John McCain ) (下图 VARIETY)的高级顾问(Senior Advisor 2013年1月-2013年8月)。说起麦琪替参议员麦凯恩工作,其中还有一段小插曲:与利伯曼间的工作互动让麦凯恩认识了麦琪。由于欣赏麦琪的工作态度和才华,麦凯恩很快就要求她替自己工作,协助制定一项两党移民法案。麦琪对麦凯恩的提议有些犹豫,因为她支持民主党,并正为民主党议员工作。尤其是她在大选时把票投给了奥巴马,而非奥巴马的共和党总统竞选对手麦凯恩。她把这些全都告诉了麦凯恩。麦琪回忆麦凯恩的回应是“我知道,该死的(I know that, goddamit)。”由此,替麦凯恩工作就顺理成章了。麦琪的例子显示,人们对名校趋之若鹜不无道理。她的才华无可置疑,可她在面对诱惑时的立场坚定,诚实正直,更展现出她的人格魅力。可能这,就是饱经越南战争和国会政治沙场的麦凯恩参议员看重她的根本原因吧。这难道不也是多年的名校教育在她身上的烙印?
国会山工作让麦琪看到自己的短处并决定要补足自己的专业知识。于是,她2013年秋天重新回到耶鲁大学(下图 Yale University)学习法律,到2016年顺利获得法学博士学位。麦琪(古德兰德博士)接着为两位联邦法官工作: 2016年7月-2017年7月担任美国哥伦比亚特区巡回上诉法院的首席法官梅里克·加兰(Chief Judge Merrick Garland)的法律书记员和2017年7月-2018年7月担任美国最高法院的大法官斯蒂芬·布雷耶(Justice Stephen Breyer)的法律书记员。
2018年7月离开布雷耶大法官后,麦琪主要从事律师工作,曾被聘为特朗普弹劾案审判的律师。麦琪还在新罕布什尔大学(UNH)富兰克林·皮尔斯法学院(Franklin Pierce School of Law)任兼职教授(下图 LinkedIn),讲授行政法和宪法。麦琪是美国海军预备役的一名中尉情报官。
闲暇之余,麦琪喜欢和丈夫玩旱冰。在新冠流行期间,她还从事园艺和业余观鸟。麦琪十分注重个人隐私,从2020年开始,网上就不再能搜到有关沙利文和麦琪,包括他们是否有孩子的信息。而非经许可,外人也不能进入麦琪有649名粉丝的Instagram账户,以及她有715个支持者的Twitter账号。麦琪的个人未见披露,但她的另一半(沙利文)资产总额约为500万美元。
参考资料
BALLOTPEDIA. (2021). Jake Sullivan. 链接 https://ballotpedia.org/Jake_Sullivan
Bertrand, N. (2020). The inexorable rise of Jake Sullivan. POLITICO. 链接 https://www.politico.com/news/2020/11/27/jake-sullivan-biden-national-security-440814
CNAS. (2021). Margaret Goodlander. 链接 https://www.cnas.org/people/margaret-goodlander
Macaulay, C. (2021). WHO’S WHO IN DEFENSE: JAKE SULLIVAN, NATIONAL SECURITY ADVISOR. BREAKING DEFENSE. 链接 https://breakingdefense.com/2021/03/whos-who-in-defense-jake-sullivan-national-security-advisor/
Ragsdale, K. (2021). Margaret “Maggie” Goodlander: A Local Attorney With Global Reach. NEW HAMPSHIRE BAR ASSOCIATION. 链接 https://www.nhbar.org/margaret-maggie-goodlander/
Wiki. (2021). Jake Sullivan. 链接 https://en.wikipedia.org/wiki/Jake_Sulliv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