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如其来而原因不明的感染孤案,让本来已把口罩褪到下巴下的城,又猛然将口罩拉上了脸。我躲在口罩后面,不由得没心没肺偷偷一乐。
周围一下又清净了许多。
去年疫情刚爆发,自己对口罩很反感,但到了下半年,慢慢觉得口罩的好,充斥街市的大呼小叫,高谈阔论,不管滔滔不绝还是语无伦次,都被口罩过滤了不少,不光耳根清净,种种稀奇古怪的面部表情,更不能够到处扰人,就连无法逃避的肢体语言,也大幅松弛下来,想来是口罩限流了肌肉供氧的缘故。
然而少了嘴脸和肢体喧宾夺主,口罩上方每双眼睛便格外闪亮。我与你对视,不必再顾忌是否冒昧,因为眼睛是唯一的说话工具。
那天晚霞氤氲,一个人坐在远岸望向隔着海峡的城,一扇扇楼窗被夕阳点燃,就像一大片亮闪闪的眼睛。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交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