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书法的,要不学懵了,要不学坏了
“写尽三缸水,一点像羲之”,王羲之老婆王献之亲妈说的。一,妈识字的水平,很高。二,妈疼儿子了。这老子王羲之,一,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小孩不分寒暑地练这个劳什子;二,生生地看着写得不着调,就是不吱一声。三,路过,见到有个字少一点,补上,还不吭声。这是什么情况:这人很阴,很坏,很心眼,心忒狠。
另注:那时,还没桌子。得左手持纸,右手执笔。试试看,再青壮,亦气喘喘。何况孩子!
都在写,两千多年,就是沒明说书法之法是什么?
辨护者说:像拿筷子,谁想到教?细了想,拿筷子,就是个吃饭。拿笔,是混饭吃,所谓捧饭碗的本领。哪得不教?怎会容易?
看过皇亲们的字跡,笔法的精致,不可与秀才乡绅同日而语。譬如唐明皇的字,宋徽宗的字,清康乾和醇亲王的字。显然,他们得到极为明白书法之法为何物的诸如翁同龢之流的指教。
可,就是没有一个说明,明说。
南朝和尚智永,有“笔塚”的故事。显然,是长期不得笔法所致。因为用转笔法写字,磨秃一枝笔的时间很长。只有用提按顿,甚至“奋笔疾书”的乱划,才要不几天就得换笔的。
怀素百里迢迢地扣开颜真卿的门,问书法。得到的仅私聊的“悄悄话”:屋漏痕。就是,笔划效果要像下雨在屋檐下留下的痕迹。
与之相似的还有锥沙,孙二娘舞剑。
这不是说笔法,是在布施和“药引子要原配的蟋蟀”好足有限的“玄”说。
当下的书协主席在《书法有法》中说,所以这样,大概和秘方文化相关。这话,爱听。
中国,除了中央集权公开,其余的都是秘方。觉得。
染方,算术,变脸法,唱腔做派,房中术,武功,私家小菜,残局,高汤,地沟油,桔子变诚西爪尽红妙招,铁券,南军北军布防,各级政府里的调查部,正在下的一盘大棋,正在追的梦….. 书法。
秘方,就是小机灵得逞。然后,就是围绕着生出许多小心眼,算计乃至毒计来保护不外传,或传男不传女。
五四运动前中华儿女的基本道德素养,水平,能咋样呢?在这些秘方之下。本来不大的眯眯眼,还要瞲着去“眉头一皱 计上心来”;诸葛亮的鹅毛扇装腔作势地卖关子;“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耍小流氓… 学书法,正在此列。
临摹,就是京剧的学徒,学木瓦匠。前几年,就是不让你沾正活的边,让你去劈柴,倒洗脚水,打扫厅堂。千年不变的教训:一笔一笔地摹,要像,像到乱真最好。
尔后,“推陈出新”。一大半,陈还没推完就挂了。根本不是陈,而是沉。临摹各家的过程,一副“弄死你”的架式。
就是说不出个“法”;或者就是不告诉你“法”。
故而,学书法的,要不学懵了,要不学坏了。书法家就是手艺人,心眼手段一点不比他们差。汪,唐初四杰,怀素,米芾,苏轼,宋徽宗,董其昌,唐寅,康有为,林散之,沈尹默,哪个不精得要死!不信,读读他们的“书写感言”,就是一本本生意经。
唉,说起书法,怎么就没个好话。因为,被坑了几十年。字没写好,人却讨人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