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诗歌》
XVI
第十六首
春天的早晨
Spring Morning
英国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祯翻译
Star and coronal and bell
April underfoot renews,
And the hope of man as well
Flowers among the morning dews.
Now the old come out to look,
Winter past and winter’s pains,
How the sky in pool and brook
Glitters on the grassy plains.
Easily the gentle air
Wafts the turning season on;
Things to comfort them are there,
Though ’tis true the best are gone.
Now the scorned unlucky lad
Rousing from his pillow gnawn
Mans his heart and deep and glad
Drinks the valiant air of dawn.
Half the night he longed to die,
Now are sown on hill and plain
Pleasures worth his while to try
Ere he longs to die again.
Blue the sky from east to west
Arches, and the world is wide,
Though the girl he loves the best
Rouses from another’s side.
繁星、花冠、铃铛，
四月在脚底下复苏，
花朵在晨露中绽放，
人们的希望也如鲜花般显露。
现在，老人出门探视，
冬已过去，也结束了冬的艰辛，
在绿草茵茵的大地上，
池塘和小溪中的天空闪烁晶莹。
温柔的空气轻易地一吹
就将季节变换，
虽然安慰已在他们跟前，
可最好的时光已经过完。
现在，不幸被嘲弄的年轻人，
在他苦恼的枕头上惊起，
鼓起勇气，深深地、欣喜地，
吸进凌晨令人振奋的空气。
半个晚上他一心想死，
现在种子已播在山丘和平原，
他产生了尝试的兴趣，
至少在他再想去死之前。
蓝天从东面一直延伸到西面，
拱形的天穹，世界多么辽远，
虽然他最爱的姑娘，
已经躺在别人身边。
二 0 二二年四月二十一日
译于澳大利亚刻来佛寺爱闲堂
* 豪斯曼的这首诗是诗集《最后的诗歌》中的第 16 首。 这是一首描写春天的诗。在英国，早春在四月来到。草绿了，花开了，所以诗人说:“四月在脚底复苏”。于是，“人们的希望也如鲜花般显露”。
接着的五节，诗人描写了在春天到来时两种人的表现。第二节和第三节描写老 人。春天到了，老人出门来探视春的景象。诗人说:“虽然安慰已在他们跟前，可(他 们)最好的时光已经过完。”
第四节到第六节写的是一位“不幸被嘲弄的年轻人”，他究竟被谁嘲弄?为什么 不幸?要到最后一节才会交代。在前两节，诗人只写到他痛苦得想要死去的心情。在 春天的感召下，他至少也“产生了尝试的兴趣，至少在他再想去死之前。”尝试什么呢? 当然是尝试在辽远的世界中再寻找另一位姑娘，因为，“他最爱的姑娘，已经躺在别人 身边。” —— 这就是他不幸的根源。
原诗六节，每节四句。每节双句押一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