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的恋

劳柯的原创作品,包括小说,散文,和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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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恋

文/劳柯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个圆脸的小姑娘,总扎麻花辫,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脸总是红扑扑的。记得当时特别想和她一起玩,但她家在村东头我家在村西头,也就没有什么机会在一起玩。有一次我和村西头的几个小朋友去村东头玩,刚到小姑娘家门口,就被村东头的一帮小朋友追着打,我还被包围了,被打得鼻青脸肿。那次以后,我娘再也不允许我到村东头玩。

我家屋后是条大街。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还总把我们家屋后当厕所,虽然临着大街也无所顾及。街对面一户邻居是小姑娘家的亲戚,有一次我正临着大街如厕,看到她和父母一起到亲戚家做客,我突然有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临着大街做五谷轮回之事了。知道那户人家是她家亲戚,每次路过那户人家门口,我都会探头探脑地看她有没有来走亲戚。

上初二的时候班上来了一位插班的女生。那位女生高个长脸留短发,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她笑的时候脸颊上会出现一对很浅的酒窝,而且嘴角有一种含羞而不能感觉。那个时候我学习不算好也不算坏,有的时候能解决一些别人看来很难的问题,而有的时候对一些别人看来很简单的问题却不会。那个女生常问我一下很难问题,如果当时回答不上来,我会想尽方法把那个问题弄明白然后讲给她听。她认真听的样子特别好看。时间久了,我很希望她天天问我问题,而且我也学会了说话逞能,以便引起她的注意。

很多年以后我还见过她一次,那个时候她的大儿子已经上高中了。她说她所在的城市的高速上的反光灯都是她的厂生产的,她还说她还有个生产牙医用的椅子的厂,她们生产的椅子出口到美国和欧洲。有一次我去看牙医,特意问了一下医生诊所里的专用椅子都是哪里生产的,牙医说都是中国生产的。

我高中是在县城读的,同学们大多来自于农村的,但也有些是县城里的孩子。那个时候两个人一张书桌,但是桌子和桌子之间都紧挨着。我的同桌是一位男生,但是临桌挨着我的是一位县城里的女生。她短发,瓜子脸,皮肤白里透红,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她常常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支撑着自己的脸颊。这个似乎是她的招牌动作。她走路的姿势特别优美,记得当时我都不敢看她走路的样子。

虽然紧挨着坐了一个学期,我们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得有一次她在看一本电影杂志,封面上是一位男电影明星,我就问那电影明星是谁,她说那位明星经常扮演太监,话刚说我她的脸就红了。高二的时候重新排位,我竟然和她排在了同桌,不过只同桌一天,第二天凡是男女同桌的都相互换位,于是又成了男男同桌,女女同桌。

我一直对她有好感,不过直到高中毕业我都没有任何行动。我想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

大学时的同窗都来自于五湖四海,刚开学我就认识了一位从江西来的女生,因为这位女生,我对江西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记得有一次她对我说小时候放学回家总能闻到家家户户做辣子的香味,从那以后我闻啥都有辣子香。

这位女生要比我高出十公分,大一时留着长发,衬托着她脸有点小,大二时暑假回来剪成短发,人靓丽了很多。她微笑时也有一种含羞不能的感觉。虽然比她矮很多,但我对自己很有自信,我开始约她一起爬山走路,一起自修,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成功。我从不气馁,依然坚持,最后总也成功过几次。记忆中似乎给她写过一封信,不过也石沉大海。

她出国前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吃完饭又到我们一起上过课教学楼看了看,然后我对她说我喜欢她,她说她知道,然后空气就凝结了,我们谁也没有再说啥。我陪着她一起沿着护校河边上的那条路走回她住的宿舍,在宿舍门口我们挥手说再见。

有些‘再见’是为了再次见面,有些却是永远不会再见面。

国内有一档电视节目,叫‘你有一封来信’。这档节目是帮助人寻早失散多年的朋友。我曾经看过一期,记者采访一位八十岁的老人,问他他认为找他的人最有可能是谁,老人说出了一位女生的名字,记者又问为啥,老人说:“读中学的时候我觉得她对我好,我也对她好。”

寻早这位老人的不是他说的那位女生,而是另外一位男生。

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在那些曾经认识的人当中谁会想念我们,但我们知道我们会想念谁。

10/15/22

diaozhi 发表评论于
其一

妹(姐)住村东头,
我住村西头。
难得见思妹(姐)面,
徒增少年愁。

其二

读心两三年,
一日说再见。
其实再见否,
端倪早已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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