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叔姓鲍威尔,和当今美联储主席同姓,名字叫内森。他来自蒙大拿州,虽然他总是说自己是加拿大人,因为他母亲是加拿大埃德蒙顿附近的。鲍叔大约175cm的样子,看上去身材匀称属于穿衣合体,脱衣有肉的那种。他31岁,已经离异,孩子被判给了前妻。在轮班外派的圈子里,曾经离异和已经离异的占人群80%的惊人比例。这样高的比例反映了一个事实,这样长期离开家在异国他乡工作,对人的基本需求造成极大的困难。尤其是西方的外派,男女双方都太现实,也没有东方传统文化那种厮守的概念,男老王女金莲那是满地行走。
鲍叔在这个石油项目干了快两年了,他是管库房材料的小头目,属于外派的合同工。鲍叔的几个朋友是项目上的外派员工,认识时间也几年了,上班和下班时间处的不错,几个朋友也成了鲍叔的金钟罩。在职场上没有人罩着是很难的,你再牛再努力,只要没有人罩着,每年3次的绩效考评总会被人莫须有地给你平均分。所以,鲍叔就这样在项目上混得风生水起,让正式员工都羡慕嫉妒。
离婚后的鲍叔开始大悟大彻,总结出几条教训和基本原则。第一条就是不再和白人女性恋爱。鲍叔对同事说,白人女性太独立太狂飙,许多时间比男人还女汉子,柔情不足。第二条就是不回美国加拿大。鲍叔离婚后,失去了condo,个人用品卖了不少,剩下一点就在仓库租了一个存储柜。大锁一上就孔雀东南飞了。 第三条就是要去东南亚生活。鲍叔在外派后轮班休假期间第一次去了缅甸,泰国,越南,柬埔寨,菲律宾。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逢人便说东南亚是世界上的香格里拉,没有第二。鲍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前30年都在寒冷的冬天铲着厚厚的积雪,而不在温暖的阳光下和比基尼美女在东南亚的沙滩上喝玛格瑞塔。他常对在美国遇到的亚裔同事说,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来北美。难道是别人家草坪更绿吗?第四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再结婚。
方向一定,鲍叔的行动力是杠杠的。他做好了轮班休息的26天的生活计划。是生活计划而非旅游计划,因为他每次休假会完全地在一个城市度过,而非浪费在路上。上班忽然有了新的意义,每天他赚的钱在东南亚可以像国王一样生活。鲍叔每次轮班都用红色的marker在挂历上划去过去的一天,看着休假的日期一天天接近。
鲍叔方向虽然定了,依旧走了一些弯路。他开始的一年半时间每次休假都在胡志明市,马尼拉,金边,芭提雅,曼谷租4星和5星级酒店,加上他每次假期都会在这些城市找女朋友,两个人每天的吃喝和给女友们买的礼品,26天下来他会花光一个班赚的所有钱。鲍叔觉得这样的活法很爽很刺激,花钱时他看着身边女友对自己爱恋的眼神,看着女友们的闺蜜对女友们羡慕的眼神,他觉得找到了活着的凭据。 他不觉得这算什么,自己年轻,钱还能赚。
看着鲍叔挥金如土的样子,他的同事弗兰克就开始给鲍叔上理财课。弗兰克来自加州半月湾,混外派已经10个年头了。他53岁,分分钟都可以退休。他每天都上班时登录Fidelity的网站看自己的财富组合,看看自己今天的资产是涨了还是跌了。弗兰克惜金如命,从来不乱花钱。弗兰克劝鲍叔趁着外派的机会,多存银子以备年老之需。鲍叔不以为然,他说他靠着社保就够了在东南亚的潇洒生活,没有必要像苦行僧一样。好心的弗兰克说:“年轻人,你可太错了。正因为年轻,投资理财才有威力,因为时间会变魔术,让你的财富像滚雪球一样累计。” 他问鲍叔,辛辛苦苦28天每日12小时,没有周末没有假期,没有社交活动换来的收入,就在休假时花的精光。这样还有什么意义来这里受苦呢?“
鲍叔听了弗兰克的开导,顿觉醍醐灌顶。马上开始改变策略,他不再花钱去租4星5星酒店了。取而代之的是找短租房,周租的那种,再和房东砍价,取得最优惠的26夜的房租。同时他也变得认真地寻找固定的女朋友,其实还是短租的那种,但至少比过去他夜夜换新娘要节省的多。他把节省下的钱存起来,投资在退休账号里。 看着每个月数字慢慢在增加,他心里平安不少。
尝到了甜头的鲍叔想继续优化资源,他希望把短租的女朋友变成长租的。但是那些他交往的短租女友都是有档期的,他喜欢的漂亮的女友都很抢手,在他去工作的28天也不会闲着,被其他的客人租走。一年半的经验让鲍叔回到了现实,养眼的短租女友不少都有家庭,多数还有孩子,她们的需求和自己的目标偏差很大,没有重合。曾经有一个短租女友对鲍叔说,愿意离婚后带着儿子嫁给鲍叔。鲍叔考虑以后还是拒绝了。 他认为逢场作戏是一回事儿,把女人从她丈夫那里生生夺过来还是不觉得是该做的事情。
鲍叔在这个国家住了1年多,也认识了不少娶当地女子的外派人员。一旦混了圈,高人接二连三出现。他的西方来的外派朋友把如何娶当地女孩子攻略都打包提供。还有不少外派没有娶当地女子,而是长租。这一天,来自瑞典的油韩带着自己的东南亚妻子和小姨子来城里吃饭。 小姨子很羡慕姐姐嫁了个好男人,还在准备移民瑞典。小姨子Namu 21岁,未婚,娇小玲珑很爱笑。姐姐知道妹妹的心事,就托油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外国人介绍给妹妹。
油韩和鲍叔认识时间不久,对他印象还不错。就把Namu 介绍给了鲍叔。鲍叔看了相当的满意,Namu虽然没有自己的短租女友们漂亮,但人害羞本分更没有婚嫁。于是,鲍叔又修改了自己的战略,还是谈朋友结婚吧。
Namu的家在乡下,只有姐姐和姐夫结婚了在城里住。Namu的父母请鲍叔去乡下的家做客,算是和亲友们见面。鲍叔来到了Namu的家,在一片水稻田边上的竹子搭建的小房子。女方的父母对他们的婚姻表示很高兴,但希望鲍叔可以来乡下住,给家里盖新房,而不是像Namu的姐姐一样,嫁飞了。Namu还有两个弟弟,18岁和10岁。Namu是家里改善生活条件的最大希望。
鲍叔说考虑考虑。那夜他自己想了很多,他实在不想再入一次坑进入婚姻了。他的信条是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他看着Namu,眼神回避直视,说自己需要时间做决定。Namu知道这事儿夜长梦多,等鲍叔放虎归山回到灯红酒绿的城里,几乎肯定会消失在人群中。温顺的Namu眼睛含着泪花,不再要求鲍叔娶自己。而是说:“不要有压力,家里条件差,还有两个弟弟。我会努力找工作,多赚钱,帮爸爸妈妈。这不该你来负担。”
女人是水做的,鲍叔的第四条基本原则被如水的Namu击穿。他感觉自己那一刻很伟大,是拯救者。他对Namu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女人感动的梨花带雨,她的父母心花怒放。
那一夜Namu给鲍叔带来了东方狐媚的温柔,一种他从来不曾享受的温情。
鲍叔娶了Namu,在休假时也搬到乡下水稻田边的竹楼里。第二年,他花了5万美元,在主楼边上建了砖头的两层楼房。
鲍叔在村子里很出名,不少Namu的闺蜜问他有没有兄弟愿意来村子里娶她们;也有不少家长希望自己可以拥有和Namu家一样的新房子。
待续 2023-2-23 写于 Virginia, U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