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暑假我不想回家,结果还挺被我们辅导员青睐的,他赏了我个肥差,送我去学校人事处打工。我不知道国内现在高校的建筑条件怎样,反正那时候全校的楼房大部分夏天是没空调的,包括各大系楼。我们系两个楼,就算是新楼也没空调。可是这人事处的楼就不一样,是有空调的哇。小k这下可有脸面了,虽然是打工,咱打得也是有空调的高级工啊!
尤其让小k骄傲的是,我每天需要从人事处的办公室亲自送材料去校长办公室请校长签字。去校长办公室感觉像走红地毯一样,那个房间有两层,外面那个房间就大得惊人,而且空调比人事处的温度还要低十度不止!结果高级没一周,小k就得了空调病,乃是因为在有巨大空调,空调和没空调的房子里进进出出, 温差太大,感冒伤风了。可就这么为了公家咱有了工伤,小k一般就在校长办公室外面那个房间的第一把办公椅之外,远远地把材料交给那个常年黑色A群套装(我印象里)且冷若冰霜的姐姐。一看姐姐脸色,我立刻感觉整个楼的温度又低了五度!然而,就算这样每天起鸡皮疙瘩,我连校长的后脑勺都没看到过,可不是好衰!
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空调工, 小k可是兢兢业业。我的工作就是审核每份交上来的申请因公出国的材料,保证每一个文件每一个空格都填好了,和任何一个证件都不能少。查实完了,请人事处处长签字,然后我跑路送到校长办公室去。凡是谁缺啥材料,我就打电话去叮嘱他/她快点交上来或者帮把表格填完整。想想小k(的温柔美声,哈哈,自作多情啊!)打电话去提醒交出国材料,哪个人不屁颠屁颠的感谢我,赶快上缴呢?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其实就抱着个大香饽饽,还得意洋洋自以为因为我工作态度好,是个为人民服务的时传祥,所以边干活边被人表扬,干的很爽啊!
可是这一天终于来了。有一天我拿起电话打过去,说,“请问您是Zzz老师吗?”对方说,“我是。”我说,“Z 老师,您好。这里是人事处打来的电话。我在看您的出国材料,您还有几个东西没有交上来,您能给补一下吗?”结果没想到对方小激动了,对我大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愣了,心想,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你的名字,生日,电话号码,以及其他所有信息不都在这些表格上写着么?难道我不认字不识数还能给你打电话?于是我说,“我找错人了吗?那您知道Zzz老师的号码或者帮我叫他一下吗?” 结果那边就立刻咆哮开了!“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来和我要过这些东西!你回去和你领导说!”
像我这么老实的小k自然得去和领导说了。我向我们科长表达了工作上的困难,我现在还记得他那时脸上无奈的表情和回答。“小k,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前校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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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