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国里浪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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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反常的热,我到附近商场蹭空调,来来回回,楼上楼下,走了N回,锻炼到老腿,居然没出汗。

在H&M服装店门前,遇见一熟人。他一身健行装扮,显然跟我的想法一致。我们交换会意的微笑,插肩而过。我往前走几步,听到他在背后呼喊:等一等,给你说个事。

我们就近坐下。他笑眯眯的,像初恋的人那么瞧我,我不安地咳嗽,暗示他,两个大老爷们大庭广众之下,那种凝视属于越界。他终于开金口,问,觉得我气色怎么样?

我说,不错。相当的不错。

他自得地摸摸自己的脸,继而胸膛,继而大腿,把大腿敲得咚咚出声。他说,知道为什么?

我说,老兄,我猜不到。怎么,有秘诀?

他凑近,耳语般地说,听过罗刹国吗?

我说,最近才听过,那首歌儿闹得动静不小。怎么,跟你的好气色有关系?那,就是神曲了。

他说,你信不信吧,我,刚从那儿回来。

大白天的,我不相信他在说梦话。他是市政府的结构工程师,握有在建筑图纸上签字放行的大权,胡思乱想不是他的专长。

见我没反应,他说,我们是多少年的老朋友?八年,九年?我觉得,我的经历那么独特,那么带彩,应该跟好朋友分享。我说给几个人听,他们那种目光,好像我蜕化成类人猿。你,平时爱写风花雪月的小文章,好奇心还在,浪漫的心还在吧?今天,如果你不信,我以后绝口不再跟任何人提,把快乐留给自己。

我不愿败他的雅兴。不错,我的好奇心旺盛,浪漫的心旺盛。看他怎么编故事吧。

我说,我哪能不信。你是辽宁盘锦人,不是凡事能变二人转的铁岭银。请详细说。今儿个,我不缺的是时间。

他的眼睛变得迷离,丝丝掩不住的微笑在面孔上开放。他闭上眼,喃喃道,怎么说呢?一天,就一天。太美好,太不可思议,太那个什么......

我打开手机,查了查信息。琢磨着,中饭在商场里面解决还是到那家常去的面馆解决。

他睁开眼,活捉到我的漫不经心,理解地说,我知道你不信。这样吧,我只告诉你怎么进去和大的注意事项,不提供攻略,不预设观感。等你回来,咱俩再好好切磋。

他低声告诉我走访细节。歌里唱的向东二万六千里,居然在本市某街某巷139号密设入口,在红漆大门前,对着门环下的小孔,唱一句“一条大河波浪宽”,门自动打开,然后,全靠自己,开启“999快乐自由行”。

我们分手。我在商场里面解决了午饭。我查了定位。朋友无欺,果然有某街某巷,有139号。

站在红漆门前,对着龙嘴门环里的小孔,我清清嗓子,唱“一条大河波浪宽”。

门,缓缓打开。

里面没有住家,没有房屋,花木掩盖的小径,貌似一眼看得到边,走着走着,小径却无限延长。我吃了牛肉咖喱饭,腿上带劲,一时不怕多走。不知走了多久,渐渐感觉腿力反向增强,渐渐闻到花香,听到鸟鸣,或者又鸟鸣?那歌,“鸡”字拆成又和鸟,挺有意思嘛。说不定,能遇见马户,那头驴。

朋友事先查看了我的手机款。我不算果粉,好几年前买苹果8,运行OK,没想过再换新。恰巧,朋友说,苹果8在罗刹国是万能的通行证,上下挥舞十下,可以读懂所有的罗刹文,可以跟罗刹国民无障碍地双向交流。为什么是苹果8?朋友说,罗刹国在该款推出那年与厉害国交恶,互相制裁,官方交流冻结在苹果8时代。

前方出现一座城池,见到的人的生相极为丑陋,足以吓倒孙悟空。我一方面感谢朋友,他没有蒙我,罗刹国的确存在;一方面责怪朋友,他把我带进什么样的国家!还欢乐行?

罗刹国人见我无不惊恐,然后排山倒海般给我让路。我的优越感油然而生。皇恩浩荡,说的就是这种阵势吧。

眼前竖着一面大牌楼,上面的几排字龙飞凤舞,一个读不懂。我拿起手机,上下挥舞十下,字变成“达达尼尔低端人口改良国家实验基地”。往深处走,就像一座大度假村,建筑风格接近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美国裸体营。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是,这里遇见的男女,个个英俊美丽。

我正目不暇接,只见一位腋下夹着笔记簿的年轻女人朝我走来。我急忙上下挥舞手机,开启交流的大门。

她头戴空顶棒球帽,身穿三点式泳装,饱满的胸前挂了四条红丝线拴住的口哨。她礼貌地说,你是几组几号?

我发愣。

她莞尔一笑,说,哦,你还没领证件?没关系,我先记下你的名字,等下我到场部帮你登记。

我报了自己的名字,她眉头一皱,说,好奇怪的名字。

我说,我是厉害国人。

她一脸不屑,说,我以为咱们国家清理完毕了呢。你们,水深火热,活不下去了吧?

我说,热真有点热,日子过得也不踏实。

她说,算了,国家大事,不是我这种带罪之人该操心的事。

我小心地问,你犯什么罪。

她一脸沉重,说,长得丑呗。辜负了国家的期望,划入低端人口。低端分七等,按美丑分,我算从六品。我,还有里面的人,都是送来被改良的。咦,你长得这么丑?厉害国不是天天吹,你们国人的长相冠盖宇宙吗?

我打小被夸长得帅,“丑”跟我没半毛钱关系。罗刹国人算什么鸟国家,眼睛长进屁眼了。

No, 等一等,那个歌是什么唱的?罗刹国乃颠倒国,美丑正相反!

我忙点头说,对,对,我丑得不行。

她反复端详我,微微点头,说,划成分的话,你跟我差不多,搞不好,掉进从七品,要改良,得多吃好多好多年的药。

我陶醉于她的美貌,眼睛正危险地坠入她的胸部。

她摸出一个纽扣大小的补丁贴,说,贴上,入乡随俗。

我问,是什么?贴哪儿?

她乜斜我一眼,说,你怎么进来的?什么规矩也不懂?偷渡的吧。这是什么,这是监控贴。贴哪儿?贴这儿!

她麻利地扒下我的短裤,准确地将补丁贴按在那儿。我本能地护住命根子,弱弱地问,这,是几个意思?

她说,按照我们大罗刹国的法律,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为了促进人口的稳步增长,成年男性每天必须性交至少一次,对象不限,地点不限,完事后,补丁贴会把有关信息传输到工信部数控中心。不遵守的话,补丁贴会持续释放氢气体,犯法之人将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痛不欲生。

好个罗刹国,这就是朋友所说的快乐源泉。我差点高呼:厉害了,你的国!我,很愿意遵守,100%遵守。

我抓住一句话,问,贵国的法律规定,对象不限?就是说,找谁都可以?

她点头,说,找谁都可以,对方有全力配合的义务,实在不行,必须给下一个目标指明方向。

我牵起她的小手,说,我愿意遵守贵国法律,我,你,咱俩,先那个什么吧?

她抬起手腕,瞅一眼三角形的腕表,犹豫地说,我只有三十分钟,下面要带千禧楼甲二组的人做广播体操,怕时间不够。

我脱口而出,说,你高估我了,我最长的记录才四分半钟。

她释然,说,我们媒体的报道存在偏差,他们说你们那儿一次平均时间是一小时22分钟,跟野兽没有区别。反正我信,不是厉害国吗?好,跟我走。

她领着我进了一间茅草顶的亭子,麻利地脱掉三点式的下半截,说,抱歉,上面不能脱,万一有事,可以省点时间。我是领操员,每年考察,表现好,可以升等。

我脱光衣服,紧贴着她站立。我问,这里没遮没拦,可以吗?她说,当然可以,国家允许,国家鼓励,我们大罗刹国的人口每年直线下降,我们每个人…..

我怕她叨叨个没完,我说,我提醒一下,我的最长记录是四分半钟,我们进亭子,已经开始计时。

她一下躺在长椅上,说,快快,只争朝夕。

我的身子压上去,就要插入,她挡住我,说,哦哦,忘了跟你讲。你不能射,必须拔出来,射到体外。我担心,万一怀孕,国家不让打胎,生下来的孩子跟我们一样丑,永无翻身之日。我不能拖累无辜。你明白吗?接受吗?

我只有点头的份,物件直插进去,她“哦”了一下再无声息。动作间,我看到一个妙龄女孩在亭外走猫步,缓缓经过。卷曲的头发披肩,脖子上挂几道银色的项圈。我的性欲飞扬,冲击力倍增,身下的她忍不住失声叫唤。

我拔出,在体外乱射一气。她从长椅边扯下几片绿色的叶子,涂抹在被践踏的身体部位上,说,满打满算,不到一分半钟,劲道倒挺足。我欣赏你的诚实。我得多抹点驱精草。等下那些学员闻到,非得找你大战几场。你是客,我懂待客的礼数,我们才是礼仪之邦。

我哑然失笑。

她抚摸我,说,明天还在吗?

我说,恐怕不行。我们外国人只让停留一天。

她俯身,亲吻我,说,明白了。不过,告诉你,来我们这里,你会完美体会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快乐,希望你回去之后能调过来。

我们坐在一起。我伸手,想搂她的腰,她挡住,说,腰可不能随便搂。

我纳闷了。做爱可以随便,搂腰咋成问题?

她说,我们只允许结婚的人搂腰。这是不是高度文明的表现?

我想了想,说,有道理。

我指着还没有走出视线的那个女孩,问,那个女孩是谁?

她咪了眯眼,说,她呀,知道,罗翠,我们家属学校老师的女儿。怎么啦?

我忍不住夸赞,说,太美了,无法用语言描述。

她不解地看着我,说,她,美?丑得不能再丑,她的成分是从七品,最低一等,我们农场的男人,我没听过谁愿意上她,掉份嘛。

我久久凝视着远方女孩的背影。心想,我愿意当第一个掉份的男人。她的手碰我一下,嗔怪道,我的话没说完,你得认真听。

我转过头。她说,在我们这儿,你如果对哪个女孩感兴趣,直接问,不需要花言巧语,不需要闪烁其词。反正,不像你们厉害国,搞得那么辛苦。

我感谢她的大度,问我怎么才能接近罗翠。她从胸口摸出一个小仪器,左右摆动六下,说,我联系服务台,问能不能让她们家安排你住宿。

她在仪器上指指点点,用大拇指紧按,说,好了。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忙打开手机,上下挥舞十下,让她的仪器对准,“兹”地一声接收。她说,祝愿你度过快乐之夜。

我按图找到罗家。一层楼,足有六百平米,檐廊环绕,罗马式的台柱。我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卡其色衬衣和长裤,头发高高挽起,个头接近一米七,风雅美丽。我上下挥动手机,还没开口,她先说,你是厉害国的某某某吧?

我一惊,知道我来自的国度不难,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就吓人了。

她读懂我的疑虑,说,我们大罗刹国的大数据雄踞宇宙第一,只不过不像你们厉害国,成天自夸。我们,信奉低调。

我随她进屋。她领我进了属于我的小房间,说,收拾一下,完事后,我回头带你进餐厅。

我没带任何行李,进了卫生间清洗一番。里面的镜子像哈哈镜,五官完全扭曲走样,我被自己吓到,庆幸那不是真的。

我随女主人进了餐厅。男主人坐桌头,一动不动。我赶过去想跟他握手,走近才发现,他是站着的。他不理睬我伸过去的手,青蛙一般鼓涨的小手指着桌上的食物,说,吃吧,大补的。

桌上点了三盏燃烧的七彩蜡烛,摆了一瓶瓶颈极长的葡萄酒,西餐具整齐地摆放在糙木盘边。我发现少一人,但不便问起。女主人问,敢喝我们的葡萄酒吗?我说,怎么不敢。她说,好,你们两个男人喝葡萄酒,我喝白水。

她拉开餐桌边的酒柜,拖出一箱茅台酒。我问,你说的白水是这个?

她说,可不,才五十度,不是白水是什么?

如果这算白水,她家的葡萄酒该多少度?我立马编出一个借口,说,我昨天醉过,脑袋有点疼。我可不可以也喝白水?不多喝,小半斤。

她不满地瞪我,说,没出息。好吧,你起码尝一口葡萄酒,给我们家一点面子。

我打起精神,用漏斗状的酒杯喝了一口,那个浓烈,差不多遇上酒精他爷爷。我两眼一黑,挺过无比黑暗的几秒钟。

她给我筛了茅台,我们碰杯。她一大口一大口喝。我怀疑,她借茅台酒瓶灌白水。我喝一口,好家伙,货真价实的茅台。我忍不住问,你们怎么有茅台?

男主人说话了,厉害国拉来的。你们爱吹,国酒呀,天下第一美醇呀,南风那个吹哟。拉到这边,被人骂,当水喝都对不起胃。

我问,怎么拉过来的?没人阻拦吗?我们的警察、保安、城管、大妈可是铜墙铁壁。

男主人不屑地说,形同虚设。我们全隐身,我们看得见你们,你们看不见我们。给你交个底,你们别天天喊打这个,教训那个,低调一点那么难吗?别惹毛了我们大罗刹,分分钟灭你丫,什么东风几几导弹全他婶的睁眼瞎。

女主人出马圆场,说,人家是客人,人家那块儿不兴谈政治。我们说别的。

女主人开始滔滔不绝。大体意思是,餐桌上的菜来自基地的自耕地,主要功能是提高男人的生殖能力。大罗刹国认为,敌对势力使出阴招,使得男人的生殖能力逐年下降,严重到动摇国之根本的地步。她自己长得丑,托终身总统之福,嫁了一个帅丈夫,成分从正六品提升到正四品,再表现好一点,就可以走出基地,与外面的正常人一起生活。可惜,生下来的女儿一点不像爸爸,跟她一样丑,成分定正七品,提升的空间无比狭小。

她哭起来,抓起餐巾大声擤鼻子,呜咽地说,我天天照镜子,盼望变成镜中那个模样。可是,天天不变,望不到头。

男主人说,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本来是正部级,被你们母女拖累,降为股级调研员,心里的苦,我找谁说?好了,打开电视,先看新闻联播吧。我们不能再犯错误。

打头的十分钟,聚焦于总统的活动。总统超矮,眼距近,鼻孔朝天,脖子斜挺,接见外宾,站在一台升降机上,随时提升,矮过外宾一厘米。第一夫人裹在重重华丽的服饰里,能看到的是一双极黑、不穿袜的脚和一双不停转动的兔眼。女主人介绍说,看看我们的国母,多美呀,婚前是国家大戏台的头牌,门票要提前一年才买得到。

我只有点头的份。

下面是罗刹国人多么幸福的画面,工农商学兵,阳光下,大笑着。再后面,是国际新闻,聚焦厉害国的种种不足,大水、房屋倒塌、外长被失踪多日等等。

女主人按住我的手臂,对我说,你们,活得太不容易。来我们这儿,好好享用每一秒钟。

我只有点头的份。

吃完喝完,我明显感到体内元气上升。女主人说,对了,最重要的事放到最后说。我女儿一般不吃晚饭。她呀,伤透了我们的脑筋。她对性不感兴趣,对结婚不感兴趣。她爸动用关系,给她找了几个三品以上的好男人,她一个都看不上。她爸觉得,她被你们厉害国和平演变了,不喜欢美,倒喜欢丑,做爱之前谈爱情。你听听,都是些什么东西?我希望,你是厉害国人,她多少有点好奇,你们对上眼的话,你把她办了,让她觉得性并不可怕。当然,我有言在先,绝对不可以内射,我不想让她的后代跟她一样丑。我们国家只有一点不好,禁止整容,生下来的命运无法改变。

男主人一声咆哮,你胡说什么?还嫌麻烦不够多?

她收拾好碗筷,走到男主人边上,温柔地问,今晚做还是不做?

他说,上班时已经做过了。我们,进屋再说。

她抱起他,快走到拐角时,回头对我说,我女儿在后院游泳池。愿你和我们的女儿度过快乐的一夜。你们做什么,说什么,随意,不用担心,我们的法律保护你们,我们是真正的法制国家。

男主人不满地哼哼道,闭嘴吧。最后求厉害国的人,国格呢?人格呢?你跪太久了!

他们消失在过道尽头,我赶忙走进后院。游泳池与房子的走向平行,长方形,足有百米,里面空无一人。边上的冲浪池热气腾腾,一位白衣女孩坐在池边,一本书压住膝头,正静静读书。

我走过去,轻声问,可以坐边上吗?

她抬起头,说,你终于出现了。现在做吗?

如此直截了当,让我措手不及。她妈不是说,她喜欢做爱之前谈爱情吗?

池边铺了几条大毯子,花纹复杂,以菱形、圆柱形为多。我挑了一条,扶着她一起坐下。我们抱在一起,我端详她,抚摸她的身体。面相、皮肤、弹性,在咱们厉害国,属于极品之列。听她妈的意思,她似乎不通男女之事,我得先教她几招。不想,她识破我的用心,说,我们大罗刹国的性教育,从幼儿园开始,那些招式我倒背如流,就看你能耍几招。

我能再说什么?闷头干呗。快到紧要关头,我的脑子异常清醒,说,射在哪?

她说,里面。

我不敢相信耳朵,追问,里面?

她说,对,里面,别浪费了。

我说,你不怕将来孩子受拖累?

她说,不怕。我,要跟你走。

我的身体跟不上脑袋运转的节奏,在她体内砰然爆裂。

我要带她走,她在罗刹国被贬为贱民,转到厉害国,呵呵,不但为我面子争光,还能为我们的孩子赢在颜值的起跑线上。何乐而不为!

我们连夜启程,凭着我的记忆,沿着我的来路返回。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一望无际的大海,海上没有船只,海边没有码头。我要走海路,西行也是二万六千里。我明明从陆路走进来。我的那个朋友明明很快回去的呀。怎么一下变成海路呢?

罗翠问我,你好像很迷茫。

我说,没船没飞机,怎么回得去?

她说,慢慢等,总有空船返航。

我说,得等多久?

她说,一两天吧。

她搂住我的腰,说,哦,想起来了,你听过,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话吗?

我点头,说,光今天就听两次了。

她说,山中实际上指的是我们罗刹国,世上包括你们厉害国。那不是比喻,是物理时间。

一天等于一千年,二天不得……

两天后,一艘巨轮从东方的地平线浮现。我们登上船,我们一直向西。

到了厉害国,我发现,街头巷尾的人极其丑陋,简直跟罗刹国的“正常人”一模一样。我们俩的现身,引发人群逃命式的躲闪。我问罗翠,我们没下错地方吧?她点头,说,一点不假,你的祖国。

我登时晕厥,倒在一团软绵绵的物体上。

……

我醒来,酒店厚重的窗帘挡不住强烈的日光。我捏捏胳膊,拍拍脑门,臀部用力压床垫,让自己弹回来。

对了,我在美国的北卡州出差。

以上奇遇原是北卡一梦。

***完***

清漪园 发表评论于
吴兄,您这是要写简中版的勇敢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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