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w Peak Hiking 历险记(下)

Bow Peak Hiking 历险记(下)

多年来我和老高大多数时间都是夫妻二人组合走trail,少数时间跟爬山群大部队一起走。两人走的优点是比较自由,可以选择自己最想走的trails按自己的节奏走,临时决定也可以说走就走,灵活机动不受时间的约束。缺点是人少会增加一些徒步的风险,比如遇到熊更容易被攻击,遇到困境不容易脱险。除了熊喷人手一个,前几年我们还配置了卫星电话InReach。老高一直随身携带,包括去年WCT7晚8天的backpacking,所幸从没有用到过。今年春天夏威夷3晚4天的Kalakau backpacking因为领队带了mini InReach,老高就没带他的大块头。今年夏天我们放慢了hiking的脚步,只有几次hiking,都不是什么难度太大的trail。所以这个夏天我们还没开通它,直到这次hiking的前一天(9月1号)刚刚把它开通,没想到开通第二天就派上用场。难道冥冥中预感到有不测发生?

SOS键长按20秒,救援中心就会接到信息和你的GPS定位,然后屏幕上开始显示 Emergency In progress。这时我们和Wendy分开走了大约2个多小时,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登顶,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通知到她我们这边的状况,我俩都有点着急。还好我的腿痛是可以忍受的那种。这时午后强烈的阳光照射着山坡上,暖暖的,我却开始不自主的颤抖,想起还没来得及吃饭,老高把我的午饭拿给我,让我赶快吃,我吃了半个三明治一块能量bar喝了一点水。不一会儿搜救中心就发短信来询问:大致什么情况,多大的group,几个人受伤。我们刚回复完毕抬起头,远远望见一个橘红色小点,在我们下方距离我们几百米的半山腰上,从我们认为是正路的右边的trail上横切过来往我们这边的trail上移动,应该是Wendy,一定是Wendy!因为今天这个妹妹穿的正是橘红色,我们一阵惊喜,朝着她一边拼命的挥手一边使劲喊话,她也看到我们俩了,也挥手回应。但由于距离远,喊话互相都听不见。我们是开一辆车来的,所以我和老高决定把车钥匙给她让先下山,我俩等着急救中心的安排。喊破嗓子也听不见,老高只能拿着车钥匙下山去和Wendy碰头。这时搜救中心的信息又来了,问受伤人姓名、年龄、身高体重和受伤部位,我忙着回复的时候,老高和Wendy前后脚回到我的位置。Wendy得知情况,坚决不下山,反而和老高又爬了一遍陡坡上来陪我。不愧是一起爬山多年的战友,上来就问寒问暖,看我还有一点颤抖,马上帮我把背包里的衣服全加上,一共4个layers,让我非常感动。最后救援中心的问题是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得知需要直升飞机后,再次确定我的位置,告诉我们飞机20分钟到,让我们到时做Y形状示意飞行员。终于我们悬着的心才放下。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估计6点山里的天也就黑了,我们的水已经喝完了,食物也所剩无几,当夜幕降临,山里的气温会骤降,夜里有可能到零度以下,即便有薄羽绒服也是远远不足以御寒的,何况天黑救援难度加大,如果得不到救援就得在山上过夜,那麻烦就大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到20分钟,当我们听到飞机轰鸣的瞬间,一架直升飞机已经飞越Bow Peak山顶到了我们头顶上方,老高赶紧双臂高举示意飞行员。飞机盘旋片刻就飞走了,估计是看到我们的位置确定不能降落在陡坡上,就去找到合适的降落地点。飞机远看起来像一个小蜻蜓,不一会就降落在山谷的底部。3分钟后飞机再次起飞,drop off 两名搜救队员后又降落到谷底。一根缆绳吊着两位搜救队员从天而降,来救我了!

两位搜救队员高大有型,类似攀援的装备在身显得很酷。他们专业高效,问了病史检查了我的情况,很快清理了出一个平台,把软担架铺开,协助我躺在担架上,固定好。飞机回来了,把我和一位搜救队员一同吊起。我在担架上彻底躺平,随着直升飞机的轰鸣开始飞向天穹。天空尽在咫尺,不用仰望,午后的蓝天白云尽收眼底,炫目而耀眼。此时的我仿佛已经忘却了一切,心情十分放松,没有一丝恐惧,这种奇妙的感觉真好。几分钟后,飞机就降落在93号公路附近的Mosquito Camping ground上,EMS救护车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很快我被转移到救护车上,搜救队员把我交给了Paramedics,真正的无缝衔接!Paramedic 是位40岁左右的女士,风趣幽默,问我是不是感觉挺酷的,我说有点儿哦。她经静脉给我用了止痛和镇静药,50分钟的车程到了Banff Mineral Hospital急诊室。然后就是看医生,拍X光片,再看医生,结果是左脚踝骨双侧骨折,是骨折里的最轻的一种,不用手术。谢天谢地,这个结果比我估计的要轻多了。Banff不仅是闻名遐迩的旅游胜地,也是户外运动的天堂。徒步,滑雪,攀岩,野营,打猎,山地车及水上运动,一年四季都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户外运动爱好者。都说Banff医院的医生处理外伤是强相,所以我相信我的医生水平也是棒棒的。最后医生和护士给我打了石膏,开了止痛药,告诉我当天我就能出院,他们已经把我的病历转到卡尔加里的医院了,10天左右去那个医院复查。

这时老高和Wendy也赶到了医院。据说我被运下山后,另外一位搜救队员问他俩要不要随飞机一起下去,反正飞机要回来接他,可以带上他们。他俩不想占用公用资源,谢绝了搜救队员的好意,执意走回去。整个历险过程中我们一直没顾得上拍照,直到飞机飞最后一趟来接第二位搜救队员时朋友才拍了一段视频,可惜视频不能上传到文中。他俩用了3个小时下山,回到停车场天已经朦朦黑了,然后开车夜车到Banff与我会合。我们从Banff回到Calgary的家已经接近午夜了。

碰巧的是,帮助医生给我打石膏的护士也喜欢hiking,她也走过Bow Peak。临走我向他们道谢道别,她说:“See you on the trail”,我笑答:”For sure"。

这次历险后得到了Alberta省医疗系统迅速及时,高效有序的救援和诊断治疗。在此感谢从搜救队员到医生护士所有医务人员,They did great job。

风一程雨一程 发表评论于
回复 '不闲' 的评论 : 是的,有备无患。
不闲 发表评论于
幸亏有InReach化险为夷! 看来我也要去弄一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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