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受同学加朋友“伽子罗岩”的委托，不敢怠慢，在此发表他今年去中国回来后的作品。
三. 家国的亲历
伽子罗岩
3_7.舌尖上的家乡
回到大连时是四月底，家门口的水果摊开始摆满本地产的车厘 子。在美国，叫樱桃。在密?根，到七月份才会有。摊上的樱 桃个头极大，比正常的能大出两圈来，而且光泽度特别高，亮 铮铮的。我童年曾经在农村生活过活几年，山林子里踩过蘑 菇，农村说越好看的蘑菇越不要碰。有过这个经历，看到家门口美丽光鲜个头极大的樱桃，我就觉得吓人。金黄色那种，价 格贵到¥50到¥70一斤。深红色那种¥40左右。
四月的摊上也不缺热带水果。菠萝、芒果都很多。国内的菠萝 分类多，区别来自台湾的、东南亚的、和本国产的。五月份的 价格差不多是25到30块钱一个。芒果，按颜色、形体、大小、 产地，也能区分不下六到七个品种，都有好听的名字。五月份 大体型的芒果多是一种金黄色的，高档包装，差不多20块钱一 个。
因为在美国习惯吃芒果，回大连我也接着买着吃。但那种樱桃，不敢碰。一次坐高铁回大连，临坐是一位健谈的农村大姐:说自己从小失去亲爹，妈改嫁到内蒙古，带着她在那边长
大，这次要回大连农村老家。在大连一带，远处能看到成片的大棚。她说那里面都是樱桃树，我才第一次知道樱桃树可以 很矮，能长在大棚里。她说棚里会喷各种催生剂，让樱桃出得 又早又大。大棚外面也能看到成片的樱桃树，树要高大些，是 在美国果园?到的那种。她说那产下的就是(美国市场那种) 正常大小的樱桃。这些樱桃树，棚里棚外，我们小的时候是没 有的，是这些年引进的。她说，要等到棚外的樱桃下来，在内 蒙古都只要10块钱一斤了。我就是等到这种樱桃下来才敢买 的。一斤¥15到¥25。同样，芒果季节下来，各种芒果也就一斤 ¥5到¥7。
在成都头一次看到一种特大的荔枝，能有普通的三个大，称荔枝王。在大连买了几个家人一起尝，不觉得比正常的荔枝好吃。荔枝季节，我家亲戚，每年都从东莞快递一种荔枝，当地
特产品种，外表火红色，肉水多、内核小、特别甜。我好事，在家门口，也买了几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荔枝，尝一尝;一比，肉质和甜度真是没法比。以往每年电话里都听我妈说，家
里得到的荔枝多好吃，这次我成了主吃。下了一番功夫，按网上查到的冰箱冷冻办法保存，亲戚送的荔枝吃了好长时间。
六、七月份是桃子的季节。蟠桃在美国卖得特别贵，大连价一般就八块钱一斤。所以桃子我就专买蟠桃。新疆的蟠桃会贵一倍，但特别甜。家里老人有三高，我妈吃了一次，还是要我买回本地的。
还有一种杨梅，外表毛茸茸的，大小如葡萄，肉质软软，味道酸甜，挺好吃的，以前没吃过。想想外表不会缺少农药，吃了两次就适可而止了。
一发小同学，真的把自己变成了农村人。有一片地自己种着吃。说是，没有不狠下农药的;要不，虫子就全朝你来。自己种的都不容易把握，可想市面上的水果和蔬菜了。水果买回
来，要在水盆里泡上一段时间。
当年外交支援第三世界，大陆派出的是医疗队;台湾派出的是农业技术队。当年台湾的果树技术先进:树种矮、抗病虫、产高，闻名世界。现在大陆也不差了。所以国内的各种水果挺
丰富的。两个月下来，尝到不少水果。
餐食，大连突出水产。家旁边的那个高档购物中心，原有一个 海鲜饺子店，招牌菜出海胆饺子，蟹黄饺子.....是个请外地人的 好地方。疫情后这个餐馆没了，别的地方也找不到。但这次感 觉鲍鱼上了角色:红烧五花肉烩鲍鱼，猪蹄子烧鲍鱼，跑山鸡 焖大连鲍......一次请客，一道菜是全鲍鱼烩。因人多想要多些 鲍鱼，店家说好办:加一个10块钱。吃鲍鱼在大连挺普遍的， 多是人工养殖。
大连菜讲究海鲜。小的时候家里去餐馆，吃出一个印象菜—— 松子鱼，现在基本找不到了。现在的，没有了松子，味道也失 了经典，有些还乱作。这次在沈阳一大饭店，我点了这个菜， 都没人吃。还好，在大连找到一家，招牌菜出糖醋黄花鱼，还 保持着经典。糖醋的一斤多重的大黄花，摆成跳龙门的姿势炸 好，呈金?色立放在盆里端上，又美观又好吃。这道菜要用很长的时间去糖醋，大菜都快吃完了，它才珊珊上来。吃前，店家用剪刀剪成多段，头部和尾部的鱼骨已酥脆，在可口的甜酸 汁下，直接咬碎下肚，很crunchy!
在大连，海参也算是个重菜，一般会掺和到其他的菜里，增加 菜的贵重。像海味全家福，有海参，才算是最高的全家福。有 次请客，要了一道菜，本楼红烧海参，菜里全是海参，没有别 的。价格¥888。这种吃法就是过个瘾。
大连的海味，不管凉菜热菜，只要加海胆，价格立刻就上来了。我们小的时候，没人在意海胆，今天却变得特别贵。像海胆鸡蛋糕，也不知道真有多少海胆，价格可就一下子上了天。可能是海胆的海鲜味特别纯和浓，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海味。
现在的人还能改造菜。大连有个本地菜叫焖子，有点像白色凉粉块儿，但没有那么紧，还可以热炒。原本是个街头菜，和烤红薯一个档次。小的时候家里都不让我们吃，担心街头的卫生不好。这次吃过一道菜，叫三鲜焖子，焖子和虾和蚬子炒到一起。可能在美国没那么多花样吃，我吃起来觉得还挺好吃的。老父母的牙口已不太好，只能吃些软菜。这次还找到一个能做得软软的牛肉菜:低温慢烧牛筋排。牛排肉被烧得即像红烧又像卤焖，从牛排?上夹下来，吃起来松松软软，加上完全的中国味道。这道菜也是要用很长的时间烧制。
父母喜欢红烧肉。家旁边的高档购物中心有一家江南菜餐馆，招牌菜出上海本帮红烧肉，细工特色。还有一家东北菜餐馆，招牌菜出哈尔滨手扒肉—— 其实就是龙骨肉先煮熟后再烧烤加 工;味道很香，肉质松软。老父母都比较喜欢，但他们去不了 餐馆。我订外卖快递到家。
大连很少有像样的广东菜餐馆。这次发现那家海味餐馆，兼还有简单版的广东饮茶。父母地道广东人。我带着母亲去品尝了一次。有几个菜妈妈很喜欢:牛肉米粉肠、凤凰爪、金皮芋头糕、和脆皮红肠。后两个菜，店家能把外皮烧制得十分酥脆，香喷喷的味道都裹在脆皮下，十分可口。但订外卖，脆皮红肠不给订，只能订其他的三个。我父亲在家吃了凤凰爪，说这鸡爪不地道，不肥胖。看来在大连开广东餐馆是不容易。以前回大连，早餐都到家附近买油条和豆腐脑。疫情后，原来的油条店关门了。新的一家，油条做得实在不是味道，便做了罢。后来发现大连商场有一食品柜台，炸出的麻花柔软，无糖，淡油却味香可人，还很经放。父母也很喜欢，用作夜食。在大连期间，我的早饭变成了软麻花加牛奶。每过几天就会去大连商城的食品柜台买软麻花。
大连商场食品柜台在商场里占有挺大一片地方，每天都人群熙熙攘攘。那里作各种肉类熟悉，还炸鱼。鲇鱼没什么鱼骨头，适合老人，买过一次炸鲇鱼带回家，让保姆烩汁再吃。但还是挺担心鱼是否新鲜。大多情况，到那儿买酱牛肉和烤鸭肉。那里肉类熟?繁多，猪、羊、牛、兔、鸡、鸭、鱼，应有尽有，看起来都香喷喷的。之外，还作大????的面类熟?，像各种现熟的包子，现烤的面包，等等。如果不担心其他因素，这些熟?，可以让国人家庭生活方便许多。
和当下年轻人一样，我也喜欢在高档购物中心选饭店吃饭。中 心里的餐馆可以分三类:1)食堂形式的——如同美国mall里的 food corner、2)大排档形式的——美国那些快餐店都归在这 里、3)高档餐馆。前两类，一般都在购物中心的最底一层，高 档餐馆都在最高一层。吃海胆、吃鲍鱼，吃烤鸭，就要到最高 一层去找了。一个人时，或者几个朋友随意的吃次饭，就到购 物中心最底一层找。那些美欧快餐店，在国内还挺受年轻人欢 迎。但我是去找馄饨、面条、米线......国人能作出挺多花样。
去成都，我一个人旅行。晚饭，差不多都是到一家高档的购物中心找大排档吃，在热闹繁荣的春熙街。那里能找到各地的经典大众饭菜。成都热闹的吃处，少不了有?兔子头，看着怪怪的，我不敢吃。辣椒肥肠大餐，看着汤面红红的，我也不敢吃。火锅也没去碰。在宽窄巷，吃了次烤羊肉和一些其他东西，马上就得找厕所。在三星堆也有同样的事儿。在外，还是感觉高档购物中心的大排档比较卫生放心。
旅游中，让我放心吃了一次的，是在乐山大佛脚下的一个仿古坊。坊的另一面临江，江在大佛脚下流过。从江船上下来，我没去乐山，来到这个仿古坊。江边竹林绿荫下，走进一家街边饭店。那天气温宜人，我坐到屋外的饭桌，点了一瓶啤酒，要了一当地名菜豆腐花，要了一盘炒肉。本来都要吃完了，店没太多顾客，店家也没太多事儿，看我喝酒，就和我唠起话。可能是大佛之地，店家的人让人看起来挺善的。我就问他们能不能做当地的一道名菜脆皮?。店员说，厨师很厉害，没问题。厨师出来说，你要想吃，我可以给你作。这样，一店女骑上自行车，不一会儿就拎回一条活鱼，有一斤半重。我又要了 一瓶啤酒。这厨师做得脆皮鲜?，确实很好吃。糖醋是底子， 再加上独特的烹调，满口鲜香气，?皮又脆口。我本已吃饱 了，再吃这条?，可谓大餐一顿。这条鱼，小意思给店员小费 ¥10，加起来还不足百元。也许只有在大佛脚下才有这等好 事。下次还去乐山!
舌尖在家乡，两三个月下来，填饱了一次故土上的中国胃。在美国，我们日常吃的也都是中餐。不言国内?材有没有问题，我的舌尖，这次补尽了美国中餐馆缺失的纯味。古人说，?以?为天!吃上个好菜可能就是大多国人和老中们的天了。
3_8. 家中老父母
这次回国?住，主要是看望父母。去年年底国内疫情突然放开 时，先是保姆阳了，接着父母双双也都阳了。90多岁的老人发 烧咳嗽。保姆也不能来家，平时我们子女们都在海外。好在我 弟当时正好回国，出公差到国内医疗界做交流。事发时，恰巧 俩口子刚好在上海完成两个星期隔离没几天，便赶回大连照顾 父母。和全国的情况一样，家中没有准备药，而海外寄出的又 一直在路上，迟迟送不到。我弟随身带了点普通药，父母双双 都没有去医院，硬是在家抗过来了。
那是国内最困难的一段时光，医生自己都难保染疫。因为我弟俩口子在美国打了疫苗，在突然放开的国内，当时就如同超人，里外奔忙都能尽上力。等我回到国内，父母们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老人们身体健康，便是子女们的福气。我的老父母，都能自己照顾自己，只是手脚不如了从前。父母们的牙口老了，只能吃比较软的食物，但他们的饭????都很大。我们子女，反倒中了什么邪，控制自己的饭量，显得比老爸老妈吃得还少。这次天天在一起生活，妈就总说我吃得少。我找话说:人老了消化功能会弱，老了多吃是必须的。
我老妈一直努力让自己能恢复以往。她每天都起得早，从小事 上动手:先是归类好垃圾，然后烧开水，灌开水，准备牛奶、 麦片、鸡蛋、芝麻，煮牛奶?片粥.......，每天都努力多做点， 活动自己。这些本都是保姆的活，我妈在保姆来之前就自己做 了。期间，倒暖水瓶冲水比较要力气，我便帮个手。慢慢看着 我妈精气神回来不少。
我老爸不是很活动。除了每天晚饭后，到阳台做一番全身活动外，白天大多在书房。我们子女都希望老爸能多动点，但也不太说得动老爸。
我回国时，国家给我父亲出的传记已进入尾声。老爸白天在书 房忙的就是这事。七月前，这本书终于出版了:《科迷烟云 ———胡皆汉传》，是由国家组织撰写的传记，“老科学家学术 成?资料采集工程丛书”的第一百四十部。老爸很高兴，定下四 百本，寄送给以往工作单位和老家的同事、朋友、和亲人。这 时，老爸白天在书房忙的，是做序提字，也是不亦乐乎。
这一百四十部传记，看了一下清单，能相关我大学专业的，有 两位:《科学人文总相宜——-杨叔子传》，和《力学笃行—— 钱令希传》。杨叔子曾经是我硕士答辩委员会的导师。钱令希 是力学领域的师爷。
老爸的传记，我托撰写人和编辑部联系，要来了电子版。我把电子版发到微信亲友群里，老爸第一时间获得了亲友群的祝贺。
我读了全书。其实，前一两年疫情期间，国家已出了一本: 《自由探索之追求——-胡皆汉口述》。这前后两本书叙述的是 同一码事。如果说，前面出版的个人口述可以算作是个“私”本 的话，那么刚出版的国家传记便是个“洁”本了，洁得很干净， 感觉都有些八股了;少了先前那“私”本的趣味性。我去外地走 亲访友时交谈的一位亲友，从农村孤儿、到????战部队士兵，到 军校高级教授，现在退休，觉得和我父亲的成?主轴上有些感 同。我手机上带着的电子版，他不要。非让我回大连后邮一本 印刷版。我邮，就前后两本都邮。
以往，晚上老爸也是在书房的。疫情后，现在多到客厅，热衷电视播放的体育节目。老妈也看。我回国期间，转播了一系列世界大赛:羽毛球、乒乓球、排球、篮球，还有零星的足球比赛。我自己都有些看上了瘾。
疫情后，父母都不太下楼了。见到老妈的身体一天天恢复起来。有一天，气温宜人，我便带老妈下了楼，叫上一辆出租车，去了大连一海边景点。老妈也换上出游装束，戴上太阳 帽，如同游客。海边景点有电瓶?出租。老人家坐在电瓶? 上，我开着，行了一段??的海景人行道。回程还去吃了一顿 广东餐。九十多岁的老人，虽然全程下来都是”全自动化”，玩 一趟下来，说是还是挺累的。这是这趟回国，带着老妈外出游 玩，唯一一次。
这趟回国，计划要做的一件重要的事，是在7月父母生日时，给 父母办大寿。老爸和老妈的生日中间只隔一天。一直以来，俩 人的生日都是在同一个日子一起过，日子选在这中间的一天:7 月22日。这样，我六月底便着手规划。家?口不远处有个花 店，主人是位年轻的女性，看着我，她不信我父母会有九十多 岁。说出我的年龄后，我便由她叫的大哥，升级成了大叔。她 说她过世的奶奶才是我父母这个岁数。这让她想起了奶奶，说 是接我这个项目不为赚钱。我说钱不是问题。留下家里的几张 照片，让她先设计个方案。
后来项目没有落实下去。她的店主体是以鲜花、咖啡、蛋糕、情调做套餐的小资店，布景不是强项。几次下来，我意识到，不是因为奶奶的原因，第一时间她都不会接这个活。之后，我转到手机上寻求网购，看了一圈，也不理想。最后下决心，自
己来。
一天老妈午觉起来，惊喜地发现两枝蝴蝶兰和一枝首掌红，?在培植土中，一起带回了家。弯的蝴蝶兰枝上，挂满鲜亮的粉红色花瓣，辫大形圆。首掌红，型如手掌，杆高叶密，红的便成花，绿的仍当衬。繁花归一，植入花盆，自成美景。妈说，事后她还可以继续养着。这确实是个和买花束不同的地 方。我是直接去花卉市场选的。花市离市中心很远，是从市园 林处退休下来一同学那知道的。难的地方，是怎么把花运回 来?夏日下，提着花到街上堵出租?是不行的。我把这个难题 推给了卖花的老板。她看我用手机支付，要过我手机，在微信 里调出“打的”服务，几分钟后一轿?就直接停在花卉大厅的?口。
我的设计中，三枝花是不够的。那次去花卉市场本只是个摸索之旅。但老妈不要我再去了，说多了她也养不动。布景，我先在网上搜索了那些搞派对的店家，结果不理想，我就直接奔去了一批发市场。走了一圈，批发办婚宴的比比皆是，在一个拐?，终还找到了一家专?从事庆生日的，正好有一套专?办大寿的。这次是个岁数大的老板娘，又发生了和上次花店一样的事儿，不相信我竟和她同龄。老板娘指点一番，我购全了一套庆寿的物品。
布置起来，一个有大半个窗大小的金色充气寿字，高贴上处。 下面紧连着由台面招展上来的花枝和花束。花群的周边，排布 着金盆般大小的五?星，有金色的，有红色的，彼此相间置 放。一个金花色的生日皇冠，同寿字一样大小，对应在墙的一 侧，托挂着子孙们祝寿的条幅:寿比南山、福似东海。另一 侧，两个带金边的红色心形爱心球，中间印有大大的金色“寿” 字，各由一立在地面上的高架，支向上空，衬托在下面24个奔 放着的金色的和红色的气球群中，策应在那金光闪闪的充气寿 字的一旁。两张红色的心形装饰牌，分别写着91和95，分插在花枝群的两侧。再点缀些星?球、吉祥物........我完成了一份自 己的作品。
寿宴在家举办。我到一家叫“天天渔港”的餐馆，和店家商定了 八个菜肴。提前3天我便下好了预订单。菜都是松软类的，都经 过爸妈的过目，有牛肉、猪肉、海参、?、豆腐、和其他的海 味混杂菜。店家送?寿面。因为是高档菜，店家要求快递不能 用大众便当，必须使用店家的原盘原碟。这样，当天的快递， 八盘菜封进了三个大泡沫保温箱，由我和保姆坐?亲自取回。 饭后这八个空碟，我装满了一个大号行李箱，亲自送还店家。
在我的张罗中，老妈一直坚持高龄90以后就不要办寿了。老爸 喜欢一点场面。最后定板，生日的前两天，请老爸工作时的两 位?年助手和他们的夫人，都是80到90岁的老人，寿宴变家 宴，叙旧一番。庆寿日22号当天，请几家平日多有照护我父母 的，都是我的同龄人，来家里吃生日蛋糕，热闹一番。张罗下 来，老爸老妈在快乐、爽意、轻松中度过了自己的大喜寿日。 我也算完成了一件心事。
那段时间，老爸老妈在外也高光了一回。街道新上任一位管理老人的领导，走访到我们家。看到我的大作，多有了些想法，回去便介绍晨岛日报记者来访。话题生活和?寿。差不多同时，街道社区医院上?给老人免费体检，也是推销一新项目。老爸送他们每人一本传纪，老妈送他们每人一本画册。我妈以前没画过画，完全是退休后学的，但每次都能在科学院全国业余画展的比赛中，获得高名次。她画的牡丹，要比洛阳街上挂着卖的好多了。老妈每画一幅画，老爸总要提一首 诗，都在画册上。这下老爸老妈出名了。几天后再次来上? 的，是院?本人，带着一位医生。讲完老爸老妈的体检报告 后，他提出借几幅作品和影视，用作庆七一活动宣传老人健康 的展览材料。我第二天拿着老妈选好的两幅画，获过奖的，和 一电子版画集USB，我花了半天在计算机上作的，送去给社区 医院。现在国内当官的，都挺用心在“讲好故事”上的。
老妈现在已经画不动了。虽然如此，我明白，她是想用自己的经历，鼓励更多的老人们，自强、上进、充实。同此心，这里我也衷心地祝愿天下的老人们，幸福圆满，健康长寿!庆寿日之后几天，我返美，结束了这趟近三个月的回国行程。现在退休了，会时常回来的!
3_9.结语
首次尝试做了这个杂记。疫情让人用了四年才能回国，疫情也让中国和世界再也不是从前。正好疫情结束了我也开始了退休。尝试出个处女作，不知是不是老天让我去做的但至少现
在开始去做，有着再好不过的时机，也为这样一个特殊时刻留下个星点记载。两个月的观察有限，想想也记不了什么东?;但可以强化信息，让有限的故事能承载更多的信息为大家分享或参考。
对这个有些不自量力的期求，文中能被叙及的事物的真，本应 hui该有着很高的要求。然而在我的落实中，怕是没有这个“很 高”。而我又恰恰总想将其推脱到无形的自然，解脱自己，责任 给别人。举个例子:前面曾经说过因为某原因大连啤酒节没 了，这可是当地人告诉我的。后来发现，2023的大连啤酒节还 是有的，叫做大连-慕尼黑啤酒节，正在紧锣密鼓，将在七月下 旬举办。这件事的责任，是那个当地人。这样的事情，文中怕 也不止这一处。既然作者能这样不负责任，被平衡掉的，当然 就是作者期待被分享或者被参考的信息的价值了。如若有所辜 负，那就下次努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