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九日
前几天某某同学又来了一信,谈他们拉练已经结束了。上一封信我没回,这次赶紧回了信。
那次在公社批判会上的发言,即写的那三首《满江红》,虽然那里还有许多欠斟酌处,但我觉得还可以,稍稍修改后,给《新保定报》寄去。我附信说:“若幸得发表,则算尽我的一点批判的义务!”
以前想写一首下棋的诗,考虑再三,写得较长,没有意思,写不下去了;昨天下午打扫卫生、收拾棋盘时,便拿笔写了首《对弈诗》:
两国交战一座城,
官兵卅二决雌雄。
狠杀猛砍不见血,
你死我活乐无穷。
再有半个月这个五年级班就要毕业了。这是我教的第三班学生。第一班已经上了高中,今年我村征的两个新兵都是我曾教过的学生。可是,我多年的梦想未曾实现,而我教的学生却轻而易举地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当然还有不少下地干活的。看到一代一代的学生长大成人,自己不禁感到高兴;但想到自己目前的窘迫处境,又实在觉得这样下去不是长法——一天只给七分,这能是长法么?
十二月二十八日
日记不写并不见得是无事可记,有时因时间紧,大部分是因为手懒,便“忽略”不记了。
我们毕业班的工作正在加紧进行。情况登记表发下去了,该加入红小兵的也加入了。升学又不考试,毕业也就是那么回事。学习中央科教组首长讲话,其中指出目前的主要危险仍是修正主义。这一下,恐怕谁也不像以前那样非闭卷考试不可了。
今天同某老师待了会儿,说了许多话,很有意义;只是记不下来,便也罢了。
今天又广播北京中关村一个小学生黄帅的日记、给《北京日报》的信及编者按。这又出了个反潮流者。这种精神确实是难能可贵的。这表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正在茁壮成长,表明教育战线两条路线斗争仍然存在,并且在某些时候、某个地方还很激烈。我作为一个教师,一定要万分注意,执行革命路线,警惕反动路线的玷污;不然的话将是很危险的,不知什么时候要跌跤子。
今天炉子连生了三回才着,让我很生气。我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总是不乐观,不知怎么搞的。
看参考上的《生命在于运动》,受启发很大,认为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