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下了一个晚上的小雨,早上起来后终于感觉有点冬天的味道了。我象往常一样开门让猫猫出去,猫猫缩头缩脑地在门边观察了一下就回来了。我说它的穿那么厚的毛衣服,这点冷不算冷。孩子妈妈就说人家猫猫夏天也穿同样的毛衣服。我想孩子妈妈说的对,现在让我穿夏天的衣服出去,估计只需一会就得冻僵。
不出去就不出去吧,这是它自己的选择。虽然这个社会不算自由,但还是可以决定早上要不要出门的。
最近做葱油饼的技术似乎大有长进。几天前大闺女的朋友来玩,大闺女点菜说早上要吃葱油饼,于是我当天晚上就做好了,第二天早上我们家两个闺女和闺女的朋友把我做的葱油饼全吃了,孩子妈妈说她没有吃到,于是我又做了一次。今天大闺女又有一位朋友来玩,我今天早上又做了很多葱油饼。
我做葱油饼的时候孩子妈妈在边上看,然后建议我多卷几层,我说我以前都是这样做,她说多卷几层会更好地起酥,我又说一边我以前都是这样做的,她说现在可以改进。我说已经习惯了以前的做法,而且每一次都做得很好吃。我看她不依不饶地建议,我就说:“你去看《潜伏》吧,等我做好了叫你过来吃。”孩子妈妈‘唉’了一声就去看《潜伏》了。
最近孩子妈妈迷上了看谍战片,中文的英文的全看,看完现在的就把过去的翻出来看。这两天正看《潜伏》呢。
她看《潜伏》,我做葱油饼,互不干涉,当然也没有必要干涉。人这辈子是那样的短,干涉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不高兴自己也不高兴,高高兴兴地过多好啊!。
今天的葱油饼做得非常成功,以至于我的肚子已经很饱了,眼睛还离不开葱油饼。
大闺女的朋友说好十一点钟来,大闺女今天十点半就起床了。二闺女也早醒了,她只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我见她姐姐开始吃早饭就问她要不要吃早饭,她说:“爸爸,我在看书。我饿了自然会吃的。”
大闺女的朋友十一点准时来了,是她爸爸送来的。去年秋天她们全家在法国待了几个月,上个星期刚刚回来。才几个月不见,原本的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我也看到她爸爸似乎也老了一圈,我就自己感觉也老了一圈。
不见过去的人就感觉不到自己老,只有看到过去认识的人变老了,才会意识到自己也老了。
闺女的朋友是带着自己的小提琴来的。她每一次都这样,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她拉小提琴,大闺女弹钢琴,二人先合奏几首曲子,然后才开始玩。一直玩到下午两点才走,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孩子妈妈说:“你们这次没有玩够,下次继续约。”
时间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度日如年,有的时候度年如日。时间的长短和时间本身关系不大,只和用时间人的心情有关。
那小姑娘走了以后,我对孩子妈妈说:“那个爸爸老地真快,半年不见,胡子都白了。”我的话音刚落,二闺女就跑到我跟前仔细地看我的下巴,我问她干啥,她说找我的白胡子。她仔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根白胡子,就说:“你刮得太短了,根本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不代表你没有。”
其实我真没有白胡子。别说白胡子,现在我头上的白发也寥寥无几。十几年前我刚到大学工作的时候,因为压力大,一年下来我满头白发,记得当时我对孩子妈妈说以后白发只会越来越多,‘满头青丝’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做梦也想不到我的满头白发几年之后全变黑了。
我的经历告诉我早生华发真的和压力有关,但是早生的华发也可以再次变得乌黑。我不知道这代表啥,也许啥也不代表。
下午我们带二闺女去买手机。关于手机她已经要求一年多了,她的理由是她姐姐在初一的时候就有手机了,她却没有。她每次要我都拖,昨天她又要的时候我又要拖,大闺女说:“她就是要求你们做过去答应的事,这过分吗?”这事也就不能再拖了。
二闺女要苹果手机,而我们其他三个人都是三星的,我就劝她也要三星的,她当然不听我劝,我就说苹果手机的电池太差,孩子妈妈就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将来电池太差,她也怨不得我们。
手机买好了,店员让她选一个电话号码。总共有三个选择,她仔细想了好大一会就选了第三个,而我觉得第二个更好,本来想给建议,但我最后还是没有给,因为我知道给她建议也没用,即便她接受了我的建议,心里肯定不高兴。
无论大人还是孩子,自己想做的事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别人是不可能理解那个理由的。世上只有一种建议可以被别人接受,那就是领导给的建议,其实那就是‘命令’。
你如果不是别人的领导,最好的相处办法就是永远不要提什么‘建议’。
最近一位复旦大学的毕业生在网上火了,原因是他在美国拿到博士学位后在纽约街头已经流浪了十六年。很多人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因为大家都认为他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我不知道什么叫更好的生活,如果他认为流浪就是他的追求,那流浪就是他的好生活。
当人评价别人生活的时候,自觉或者不自觉地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而忘记了别人的生活是别人的选择,其他人的帮助或者建议,都可能带来有意无意的伤害。
我对孩子妈妈说有一天我也许会选择去流浪,她笑着说:"剪脚趾甲和手指甲的指甲剪都要分开用,你会去流浪?”我说:“那我们再要个老三吧!”孩子妈妈说:“我好不容易看到解放的光明。真要个老三,你还得工作二十二年。别说去流浪了,你所有的人生梦想都没有机会实现了。你自己去想吧!”
我问大闺女再给她要个弟弟或者妹妹怎么样,她仔细观察我,似乎在看我哪里不对劲,然后双手一摊,说:“亲爱的父亲,亲爱的老头,你比原来缩小了一圈。”
其实我没有缩小,只是她长大了。
我对着镜子仔细地观察,我终于在耳朵上方发现了一根白头发,看上去我真老了,要做选择,也得做合理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