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元宵情

跨跃中美文化,勾通双項信息探讨人生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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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思元宵情
元宵节前自己试着做元宵 ,按照做包子的办法,把糯米面做成面团,擀开,把豆沙馅摊在上面,再转着捏摺,还没离手,就软塌塌地破了口,最后索性把面和豆沙混在一起蒸了年糕。后來不死心,又在网络上找介绍做元宵的视频,知道是面合的不对,应该用三分之一的面做成小片用水煮熟和冷水合的面团混在一起,反复揉搓,直到有了粘性。另外豆沙馅要揉成球放在冰箱里冻上二十分钟。这次做成动了,但无论是油炸,还是水煮都会突然涨出个气泡,心里很是紧张,怕破了,溅到臉上,於是不管生熟,馬上撤火,究其原因是皮薄厚不均造成的。
不知南方人包的元宵是否也有炸裂的时候。据说南方人包元宵像北方人包饺子一样容易,而且家家都会包。北方人包不好,一定是有什么know how(技术绝窍),北方人不知道。
说來北京人吃元宵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但在北京人的词汇里沒有“包元宵”这三个字,只有“搖元宵”。至今商业化,大街上卖的元宵依然是摇出來的。有图片显示摇元宵的机器就像个混凝土搅拌机的滚筒,具体如何操作没有視频为证不敢乱说。
老北京的元宵全是手工摇的。一到元宵节,一些大的食品店,如稻香村、祥泰益以及东安市场内的小食摊都在门前便道上支起案子,現搖現卖,各种馅料一律三分錢一个。售货员把元宵装在一个白色的纸袋子里,叫你托着回家。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有外国人来京,见到什么都好奇,吃了元宵,还要研究馅料是怎么放进去的,有人带回国用X光透視,说是找不到半点缝隙,馅包的不可思议的完美。
其实他们是少见多怪了。如果他们看到过摇煤球的,他们就全明白了。
摇煤球与摇元宵那个在先,无從考证,但总有一个是原创,另一个是2.0。北京人最早五十年代烧的煤球,全是煤厂工人人工摇出来的,后來才改成机器生产,后來煤球改成峰窩煤,用机器生产。七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只见过元宵,没见过煤球。搖煤球的筛子是籐条编的,有网眼,架在一个花盆上,摇煤球时,筛子上下波浪式的翻飞,切好的小煤块在上面摇,一边摇,一边往上加干煤沫子,这样摇出來的煤球不会沾连。摇元宵用的笸箩是用柳条编成的,两臂伸开正好把住两个沿,摇的时候笸箩並非悬空而是顶在案子上,前后左右翻动,馅料是方方正正切好的一块,外面粘面全靠师父用一把扫炕的笤帚沾上水,往面上淋。
摇元宵是重体力活,也是技术活,摇出的元宵要大小一样,不破口,不沾連,也就是卖相要好,因为元霄是按个儿卖的,不上秤。
吃元宵是一种享受,看元宵的生产过程也是一种艺术享受。更令人享受的是元宵节那喜庆欢乐的气氛。中国人爱扎堆,喜欢热闹,所以叫闹元宵。如果叫全民狂欢节,一点不为过,这个闹有个特点,是在晚上闹,入夜后大街小巷,突然涌出万千灯火,各式造型的花灯争奇斗艳,显示了人们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巧思的制做者滿臉的幸福,享受着成功和被人羡慕的快乐。元宵节在外文里叫灯节是十分准确的。
夜晚,特别是节日的夜晚,当人们慫情欢乐的时侯,感情容易越界,古代元宵节时女性可借节日之机走上街市、畅游玩耍。也正因这种狂欢,男女青年在此时得以结识,有宋代欧阳修《生查子·元夕》为证:“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相约的人没出現,被放了鴿子,其实也不一定失约,可能女方记错了地点,认错了那棵柳树,或过了时辰。当时一无手机,二无微信,无從联络,造成终生遗憾,也让后人跟着难受。
中国的传统节日以元宵节为例都是多功能的,吃喝玩乐,走亲会友,人们尽情欢乐,暂时忘却生活的不易。简单的快乐,亿万人共同享受的快乐才是永久可以传承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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