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歲的時候,上托兒所的大班。父親有時候去接我送我,會把我放
不知為什麼,總是覺得有人在看我們父子倆。
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
八歲,文化大革命來了。我知道我們家被划成了黑五類。紅衛兵們到
我所記得是他們拿走了我正在看的書,包括哈姆雷特和三國演義。
30歲的時候,我出國留學,父親預支了半年的薪水,給我買了一張
父親母親親自送我到飛機場。父親說:我送你一句話:去了,就不要
在美國上學,來德國打工,去阿根廷旅遊…..走遍了千山萬水,真
六四之後,我第一次回北京。父親告訴我,當時在天安門廣場,父親
後來學院的領導要求退休教授學習討論。我又問父親,你害怕嗎?
父親說他感到了恐懼。父親告訴我:其實我害怕的是牽連到你媽, 我自己, 沒什麼好怕的!人活一世,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嗎?像天下所有
90年代末,回國看望父親母親。太太拉著父親的手走在前面,俺跟
母親看到了,她說:你跟你爸一樣,給的太多了!
母親問我,你猜你爸每次給多少錢? 我說,也是一百吧!
母親又問我,你猜你爸一月掙多少錢?我說,一千多塊?母親告訴我
不管是我回国省亲,或者是父亲母亲出国来看望儿孙,父亲都会给我
十年以前,父亲虽然已经八十多了,但是还是坚持在户外游泳。也不
我看到我所得到的是父亲的全部藏书。
正是父亲的这些藏书,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善良,什么是珍
2019年12月我帶著兒子回去看望父親和母親。2020年1月
2020年1月15號在家裡吃完早飯後,父親和母親送我和女兒到
父親確實是老了。步履蹣跚,記憶力減退了不少。
多虧了母親,六十多年,朝夕相伴。
我弟也經常回家,跟父母吃飯,輓著父親的手散步,跟母親說法文.
八九六四,五七反右 ...... 都成了過眼雲煙。反中投在香江水起風揚, 人類共同體在非洲劍拔弩張......
父親已經不在意了,也不說話……天意如此,也許做兒子的應該感謝
母親也很少提及巴黎,娜莎戴爾或者日內瓦。
我只能緊緊地擁抱母親,母親會說:兒子,謝謝你。我會說:媽,您
我只能緊緊地擁抱父親,父親什麼也不說。但是我能感到父親在流眼
我會說:爸,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