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母亲离开我至今三十五年了, 这时间是很长又很短, 有时感觉就像去年。我不时的回忆母亲的一生, 多数时间都会泪流满面的结束各种各样的回忆, 感叹母亲出生在困难的家庭环境中, 生活在贫穷忙碌的时代里, 离开我们时心中应该有无数的希望但好日子还没有到来. 没有文字的回忆终究留不下任何的烙印。这篇回忆录基本完成于五年前,然后把初稿给了我的小弟看看,本想发在我家的群里,但我小弟制止了我, 说我的文章中有很多是非,不能发。然后这篇文章就藏在我的手机中,直到最近开始了文学城博客,我想借着母亲节的时机,把这篇文章发出了, 以缅怀我的愈发思念母亲。
第一章 母亲的出生地
母亲的大名叫刘水秀, 小名菊英. 以我看, 两个名字都很好听, 意思也好, 似乎来自有学问的人给起的. 过去有学问, 读过书的人很少, 多数人给孩子起的名字很随便, 比如大妞, 二妞 或者说大虎二虎. 母亲出生于1939年, 什么月什么日, 我竟然不知道. 我没有意识到这个直到此刻, 我心陡然暗淡, 眼睛湿润. 妈妈去世后我回忆过无数的事情, 但唯独没有想过妈妈的生日, 是春天还是秋天, 是酷暑还是寒冬?
母亲出生于乔山脚下,乔山,古名美山,俗称北山,亦称野河山。位于陕西省扶风县县境最北部,距离石沟门不远一个叫刘家坡的村庄, 过去的整个村十几户人家分布极其疏散, 有几户人家紧连山跟, 有些在靠南的半坡上, 还有些在两公里外的南边平坦的地方. 整个村庄姓刘. 妈妈家就在北边的山跟下, 在我能记事起, 那里只有三户人家, 东边是她大伯家, 西边是她小叔家, 中间是母亲家. 三家院子的北边是山坡, 人工修理成墙, 每家掏了两三个窑洞, 两个界墙把一个大场地分成三个院子. 母亲的家里有两个窑洞, 南边头门还盖了土坯房, 当时似乎是日子相对过个好的, 因为母亲的大伯, 小叔家只有窑洞, 没有房, 而且院子没有围起来, 是开口的. 陌生人可随时来到他们窑洞门口.
母亲家的院子靠南边是头门, 盖了土培房, 北边两个窑洞. 我只记得有一个大的窑洞, 靠门口一边是土炕, 连着窗户, 白天不需点灯, 里面靠炕, 是厨房, 灶台, 和锅. 灶台连着炕, 尽管我现在想不清楚那窑洞的结构, 但我记得母亲曾经说过, 那样安排节省材火, 烧锅的热气通过炕, 然后再把烟排出连在窗子外面的烟筒. 另一边外面像客厅, 里面养着一头牛, 还有牛艚. 印象中收拾的很整洁,舒适.
母亲结婚后与小叔家一直来往,因为母亲结婚时, 他们按礼节请了母亲回门, 所以后来母亲每年都带我们去探望两次, 一次是过完年, 另一次是忙毕, 即刚收完小麦. 我的许多记忆就是来源于小时和兄弟姐妹去走舅家留下的.
我的记忆中不知为何只留下母亲领着我和两个弟弟去舅家的情形, 而没有哥哥和姐姐, 更没有父亲与我们一起走舅家的画面. 我家与舅家的老宅子可能有七八里的路程, 但在我小时候记忆中很遥远, 母亲总是带我们天不亮就出发, 那时母亲抱着小弟, 大弟和我跟在后面, 那时大弟不知什么原因, 脚腕总是走不多远就痛, 速度慢并且总要歇息, 母亲总是三步一回头, 她抱着小弟但走的比我们快. 我就记得从山底的村庄开始, 路上的坡度加大, 抬头望是是层层迭迭田地直通远处的山陵. 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似有非有. 在母亲的催促声中我们要走过好几个村庄才到达舅家, 通常都是接近午饭时分, 就记得外爷, 外婆总是很体谅的说, 孩子小路远, 母亲多不容易. 我就记得母亲的兴奋的表情, 现在想母亲是多么的有成就感. 那时就记得舅家的好吃的多, 舅舅姨会带我们在周围的半坡上中找酸枣, 打核桃. 玩个一两个小时, 吃完午饭我们就要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 母亲 也不着急, 我们边玩边走, 走走歇歇, 通常天要快黑时就回到家了. 到舅家搬到新家里, 与原来的山坡至少往南两里路, 我们与舅的距离近了, 可能也是我们都长大了不少, 反倒没留什么走舅家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