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岁月(三十六)

人生如茶,静心以对,淡淡的日子慢慢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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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后的第一个暑假觉得很漫长,特别是来到一个新的生活环境,人不认识几个,没有了童年的玩伴,假日就更加百无聊赖了。

好不容易挨到假期结束,老爹带我去学校注册,就是他去总站上班路过的金江一小。那时候注完册还得有两天才用去上学,刚转学过来我还是比较忐忑的,主要是,我不知道我的教室在哪,注册时的那老师就告诉我在二班。后来正式上学时,我又到老师办公室来见二班的班主任老师。

班主任老师姓覃,个子很矮,但不是那种娇小玲珑的样子,眼睛不大。来到她跟前的时候,用她那双小眼睛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别以为你在东门两门课都得一百分,在二小你得好好学,哼!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哼”一声出来,不过看得出,她那一身朴素的打扮,千真万确的贫下中农出身,虽然比不上和老师长得漂亮,但一定是革命的老师。

还在我忐忑又满怀崇敬的等待她带我去教室,她直接指着学校操场后的那排教室说:“你到那排教室二(二)班教室等我。”

我怯生生的穿过操场找到二年级二班的教室,这时教室里已经有很多同学在里面,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所以不敢进去。这时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孩走到我跟前:“你是新来的吗?”我点点头。他说:“跟我来。”

我以为他是这个班的班长,于是跟着他进了教室。

他走到第四排指着一个空位子说:“你就坐这里吧。”然后他就在边上放下书包,原来这是安排我和他同桌。能和班长同桌,那是一件很不错的事,至少不用再和女同学同桌,要知道那时的女同学特别封建以及霸道,会在桌子上划一条道,无论是课本作业,还是放在桌子上的手,一律不许过线,难搞得很。

然而,我的喜悦还不到两分钟,刚刚坐下,就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进教室径直来到我旁边,厉声叫到:“这是我的位子,起来!”

尴尬,太尴尬了,很多年以后我都感到很尴尬,尽管后来都不记得这个女孩长什么样,还是感到很尴尬。毕竟,位子原先就是人家的,这也让我明白了,位子是要老师来安排,也就是说,无论何时何地,位子必须是由权威来安排。

我那天是红着脸灰溜溜的走出教室等我们的覃老师,当上课的预备铃响过之后,教室门口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刹那间,我的脑海里产生了对东门无限的想念,想着再也回不去东门,心中一阵酸楚。等到上课铃正式响起的那一瞬间,覃老师才从操场边的那堵宣传墙角现出身来,很奇怪的问我:“你怎么不进教室?”“我不知道我的位子在哪。“我回答道。她便很严厉的说跟我进来。这不是我的错,我确实不知道我的位子在哪,她为什么要这般严厉的对我说话呢?转念一想,学校里革命的工宣队老师也是这样严厉的,大概金江小学里的革命老师都是这个样子吧?还是东门二小的和老师好,总是充满着慈爱。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再也喜欢不起金江。

不管怎样,好歹是在新学校开启了新的一天,有了自己的座位,还是跟一个女孩同桌,班上所有的人都是男女同桌。先前擅自安排我座位的那个男孩根本不是班长,他叫东平,家住山坡,也就是金江人称为山坡仔的那一类。因为是在金江一小弟一个跟我说话的同学,他也就成了我在金江的第一个朋友。

由于心情在第一天就严重受损,注定了我在金江的学生生活并不快乐,毕竟被一个女孩赶出教室,再此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全班人的眼光都是异样的,心情能好得到哪去?甚至因为我是新转学来的学生,不用交暑假作业,事实上东门小学和老师也没有布置暑假作业。金一小的同学在开学第一堂课纷纷把作业交上讲台,仿佛我成了异类,幼小的心灵深处感觉自己就是《金光大道》里的小高大泉、《我要读书》里的高玉宝、《童年》里的高尔基,虽然我不姓高,但命运却和高家的孩子一样的痛楚。

风铃在非洲 发表评论于
朴实,有趣,好.
油翁 发表评论于
上方谷雨写得很有趣,故事充满了生动的细节和幽默感。他通过幼时的经历展现了对教育制度和权威的思考,令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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