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哪里来 05》

1974年，玛丽的探险团队从奥杜威峡口转移到不远处的莱托利。在十二天的野地考察之中，玛丽发现了十三件原始人化石，有大约三百五十万年的年龄。约翰逊和怀特经过比对之后，确实这些原始人和露西一样，同属于阿法南方古猿。在1976年七月的一天。一名考古学家访问玛丽在莱托利的营地。在附近追踪大象的路上，他意外地发现一片石灰岩地面，留有古代动物的足印，共计一万多个。在三百六十万年前，一次火山爆发让莱托利的平地上堆积了好几个星期的火山灰。大雨过后，这层富含碳酸钙的火山灰变成水泥一样。动物从上面走过，留下的印迹慢慢变得坚硬，固化下来。足迹又被以后存积的灰土保护和隐藏起来，直到千万年后表层的泥土由风雨侵蚀掉。玛丽仔细分析这些足印，发现其中有三个原始人留下的足印具有人类大脚趾的特征。足印的排列毫无争议地证实了三百多万年前的原始人已经能够直立行走。

虽然有一百多年人类远古溯源的考察研究，人们能找到的化石记录仍然存在一个从一千四百万前到六百万年前的时间空隙。即使有完整时间序的化石实证，我们通过有限化石的形态特征而推测出的人类演化路线也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对一个古代物种是人类的祖先还是亲属的断言都不会有十分的肯定。我们姑且忽略这些细节，等待新的考古发现。于2001年在中部非洲乍得发现的沙赫人猿出现在六百多万年前。前一年在肯尼亚发现的奥罗林古猿也是近六百万年的物种。它们有可能是我们的祖先。但是发掘到的化石很少。它们的形态很像猿类。我们也没有足够证据表明它们能够直立行走。1992年，怀特在埃塞俄比亚北部的阿法三角地区发现始祖地猿的化石。始祖地猿活动在四百四十万年前。它们的手，臂，和脚趾特征表明它们同时拥有树栖和地面行走的习惯。

时序上更近一些的是湖畔种南方古猿。路易斯和玛丽的儿媳米芙于1995年在东非大裂谷的多个地点发现。它们生活在大约四百万年前。湖畔种南方古猿被认为是阿法南方古猿的祖先。阿法南方古猿大约生活在三百五十万年前。它们直立行走的身体特征已经很明显了。原始猿人直立行走是一个逐渐演化的过程。因为当时气候变得寒冷而干燥，森林转变成草原，迫使原始猿人从树上下到地面上来。它们也许为了躲避野兽而暂时保留在树上生活的能力，但是直立行走可以帮助原始猿人适应在地面上的生活，并且扩展其范围和能力。相比较于四足爬行，双足直立行走只消耗四分之一的能量。当然，双足行走需要更强的脑平衡能力。直立行走可以增大视野。更重要的是直立行走将双手解放出来，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利用和制造工具。到如今发现最早的人工石器出现在两百六十万年前。而有切割痕迹的动物骨头可以追溯到三百六十万年前。南方古猿有可能已经懂得制造石器了。直立行走和工具制作能够刺激脑和智力的发展。

生物演化往往是多头并进。人类的进化史也不例外。有观点认为，从阿法南方古猿的枝点衍生出达尔特发现的非洲种南方古猿，生活在两百五十万年前；玛丽和路易斯在1959年发现的鲍氏南方古猿，大约生活在两百万年前；以及布鲁姆发现的粗壮种南方古猿，生活在一百八十万年前。其实，它们都沿着更靠近黑猩猩的路线演化。人类的演化却有另外一支。

—写于2023年1月13日（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