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看新闻,太平洋的水温超过30℃,也就是说太平洋的水蒸发到天空的会更多,当与北方的冷气流相遇,强降雨及冰雹的机会更高;换言之,国内防洪的日子从“七下八上”到“七中八中”的说法在今年没有效用了,直接变成“六中九上”,或许会更长。老百姓现在的苦日子还没到头,恐怕连吃白菜都是一种奢侈。
地球的温度在升高,是不容置疑的事实。科学家们早就一直在警告,“减炭少排”在国际会议上经常扯皮;但不少国家暗地里一直做着研究和预警,虽然作用不会很大(局部地区改变不了整体),却起码能尽量减少本国国民的生命财产损失。
回过头去看国内现在,老百姓多是埋怨老天爷不长眼,大概能看到的不算是真心话,偶然的插话才是本质所在。
“以粮为纲”,假如连食的东西都保不了,那该回到上世纪60年代初的日子了。当年还可以逃荒,未来又该逃到那里去?
2009年中南大学一位名为孙锡良的写了篇文章是“中国农村调查 八大突出问题”中说了这么一句:“从总体上看,中国的江﹑河﹑湖﹑泊﹑港﹑泽的水利设施情况只接近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水平”,是因为“中央下拨到县市级的水利建设资金,真正用到工程建设上的不到20%”。难怪乎本年无论江﹑河﹑湖﹑泊﹑港﹑泽及城市都出现看海的日子,远至新疆也不必到遥远的海边都能享受到了。
10年后的2019年,水利部水旱灾害防御司司长田以堂在国务院举行的例行吹风会中介绍“中国9.8万多座水库大坝,6.6万多座水库大坝曾经是病险水库大坝,另外1.6万多座是现行的病险水库大坝,急需尽快除险加固”。5年过去了,这1.6万多座加固了多少?而曾加固的有有多少重新回到“急需尽快除险加固”的状态?不知道。
从今年的情况看,无论东南西北的洪水有不少的上游水库紧急排洪而导致的,个别城市甚至出动到防空警报来提醒洪水即将来临,可见水头的猛烈。
9.8万多座水库大坝大多建在上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按正常的正式使用年限是50年的话,已多是临界或超期使用,更不要说标准或质量不可能是正式使用年限了。
可怕的是,各地方政府分别在河流的上游分段建的大小水库,在数十年间让中下游本该是泄洪的地方建起房子或种上不同的庄稼或植物,上游泄洪则中下游汪洋一片,损失惨重。
例如近日山东寿光,弥河上游分别有大型的治源水库及黑虎山水库﹑嵩山水库两个中型水库,分别在1997年及2011年两次除险加固,那有如何?一样的损失惨重。至于原因,田以堂有说明,不多说了(见“从中国病险水库的主要原因看水库大坝的使用寿命”,http://hx.cnd.org/?p=172254)。
许多病险水库大坝的今天已不具备防洪抗旱功能,相当部份移作养鱼来增加效益被利用起来,水储得越多,能养的自然也多了;一旦泄洪,则鱼又放跑了,这影响到地方的方方面面利益,非到真的顶不住了,则按最高排洪来泄水,下游想安生就难了。
田以堂也提到三峡大坝,水库在每年6月10日的汛限水位是145米,今年在后来是4孔泄洪到最后是12孔全方位泄洪,也就是“为了防止汛期出现问题,甚至溃坝,可能做成灭顶之灾”,可见今年情况的严重。
中国并不缺有识之士,“修建三峡时反对意见非常强烈”, “三峡工程中在最后报告上签字的那些专家们,最后都成了工程院和科学院的院士,得了这个奖那个奖”(见“〝南水北调〞或比三峡工程更可怕”- http://hx.cnd.org/?p=172003n)。“南水北调工程决策在前,可行性研究在后,工程即将完工才发现基础数据没有做好,程序颠倒”, “南水北调工程几乎没有专家反对,顺利开工建成”。专家们怕的是像黄万里一样,“很可能连一个科研的题目﹑科研经费都拿不到”。
城市建设就不多说了,相关的文章下载的不少,不是不能说,而是说不过来。
“18亿亩耕地红线”,在看海的日子中如果减去绝收的,又剩下了多少?
有多少病险水库大坝悬挂在农村或城市的头顶并随时随洪水的到来而溃?只能是年年灾,年年哀。
“能活就好”, 能活又如何重建家园?重建了又会怎样?“不折腾”却是“尽折腾”,也不得不折腾。
看大地沧桑,哀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