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只有ALICE看不明白意蓝的别扭,还在不停得说一些期待以后去荷兰找意蓝和郑点的话,陈述依然默默的低头吃饭,意蓝东张西望,郑点礼貌得回复着ALICE。吃完饭,郑点对意蓝说我们送你们回家,我和陈述去PUB坐坐。
两个男人走进学校附近的一家PUB,里面人头攒动。两人先要了啤酒,碰碰杯不吭声喝着,还是郑点打破沉默:
"我看你现在学业也顺利,马上又要当爸爸,ALICE对你也好,好好过日子,烟少抽一点 。"
陈述大口喝着啤酒:
"我现在是很好,如果不想过去的事,只看看现在和将来,我该知足。我父母时常邮寄喜喜的照片,你看。"
陈述掏出一个皮夹,掏出一张喜喜的照片,照片上是名箐和喜喜,郑点对陈述说:
"放过自己吧。"
"喜喜将来能认这个父亲不是名箐能做的。既然当初选择了放弃,就不要想以后的得到。我相信名箐姐也是希望你过得好的。"
陈述把照片收起来,把手中的啤酒喝完说:
"到下一家。"
这是一种酒吧文化,一家家的喝直到囊中羞涩。
最后到了一家更热闹的店,里面已经不少英国人开始大声说话,陈述说话有点打卷了:
"你说什么英国绅士,喝了酒就疯了。郑点我问你,你哥回去是不是想打名箐的主意?"
郑点喝着威士忌:"关你什么事?我哥想干什么不是他自己的事? 我倒是希望名箐是我嫂子。"
陈述气呼呼得说:"你哥在荷兰好好的,跑回去招惹名箐,如果以后名箐不好,我和你没完。"
郑点生气了:"陈述你多管闲事,他们两位和你无关。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郑点和意蓝启程离开英国,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梦想,而陈述早上醒来,心里空空的,最好的朋友刚来就离开,他感到孤独。
郑重在船上漂了四十几天先到了香港把汇票在恒生银行换了银元和港币,银元留了一部分存在银行,港币他也做了一张汇票能在内地取出。他没有在香港停留直接上了回汕头的船。两天后到达揭阳,拎着箱子他敲了父母家的门。
郑母里面喊道:"谁呀?"
郑重回道:"阿姆,是我。"
郑母打开门,二儿子郑重,她一拳头砸过去:"跑那么远,还晓得回来。"
郑重进了院子,郑父慢慢吞吞得走过来,比以前苍老许多。郑重在客房收拾好,换了一件便服,又拿出一包银元交给郑母,说道:
"藏好,急需时候备用。"
郑母问他:"你够用吗? 怎么回来了? 郑点也去英国了,我还想你们兄弟间能互相照顾了。回来做甚?"
郑重说:"郑点接了我的差事,阿姆放心,他挺好。我回来是在香港大东电话局有一个不错的差事 现在内地乱,接你和阿爸到香港和我一起。"
郑母摇摇手:"我不去,人生地不熟,我也不会说他们说的话,再说月槐也常回来帮我们。"
郑重坐在院子小板凳上继续不紧不慢得说着:"现在日本人在北方嚣张得很,这边也不太平,香港是英国租界,会安稳一些。如果太平,我也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
郑母还是不情愿,郑重接着说:"先在香港避几年,那包银元你交给月槐帮收着也行,我这边还会给她一些。"
郑重第二天见了月槐,月槐的小吃店做得很好,她也遇到一位中学的教书先生,一来二往就嫁了,现在刚生了一女孩。小群还在寄宿学校,已经上初中,学习一般,但是喜欢画画。郑重把他接出学校几天住在家里,他发现对这个儿子他确实陌生,感觉不出来自己是一个父亲,而更象一个和小群直接对话的熟人罢了。小群也是如此,他其实更喜欢后父,常帮他的学习,还带他钓鱼,带他去写生。
郑重去了揭阳黄岐山旁的小镇,他买了一栋房子,靠山,其实是要走进一点山里面的地方,他把钥匙交给月槐,说如果战争起来了带着银元和一家去那边,房子前后可以种菜养鸡,后面有池塘,比较幽闭,希望能避过军队。他问月槐要不要他把小群带走,月槐不同意,她说她会把房子整理一下,挖地下室,不行就全家躲在一起。郑重的准备可能是过早了 但是谁也又能掐算得那么近,战争很远但有很近。
安排好一切,郑重带着父母离开老家到了香港。
郑重先带父母暂时租了一套在中环的房子,然后他就去电话局述职。郑重在电话局的职位不低,在和LUCAS做生意期间认识了英国总部的人,自然当他决定回来就找了人推荐进来。
他也开始仔细在附近找房,在中环和上环之间的威林顿街找到一套,这边的房是商住房,不过他看上的上一楼有睡房,父母能住不需要爬楼,带一个小小花园,自己可以住二楼,这边不少内地过来的福建人和潮汕人,这样父母也会感觉亲切一点,另外离自己上班的地方坐电车没两站路就能到,走路上班也还好。
郑重经过几次貝湾,不过还是犹豫着没有进去,他不知道如何迈出第一步。他对香港不熟,还是决定先把这边摸熟一点,他很期待和名箐在路上见到。只是两个月过去了他依然还是在寻找偶遇的机会。
父母比他还要适应,两个月后已经和周边的小店的人成了熟人,尤其郑母,居然碰上揭阳老乡。有时候带着郑重的父亲见朋友丢下郑重自己做饭吃,而郑重闲下来就在屋里写写书法看看书,也拿起笔随便写点散记。
转眼到了农历新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