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米糜 第二十六章 蓦然篇(下)

自从士多开店,庄家女人变得格外繁忙,首先得雇人,除了名嵋各个都有孩子纠缠,爱秋常发感叹,庄家缺男人,名嵋不同意,说还有名仁呢。爱秋笑道那个书呆子连女人都不如,这数学学的,就差走路撞树了,留在大学宿舍最好,免得还得操心他。

士多最忙的时候庄母都要过去帮看着,总算过了几个月才缓了下来。眼看喜喜的两岁生辰快到了,陈叙电话说,陈父陈母想到香港来看看,名箐感觉陈叙声音里的不安,她说没问题 来吧。家里现在还是可以住下,只不过爱秋有两个小孩子,怕老人嫌吵。

名箐还在女中教书,她做事稳重也温和,女生都狠喜欢她,但是家里实在太忙,她找校长调课,一周尽量集中在三天,等同于半职,校长问她愿不愿意做一点管理的事情,帮自己整理一些课程安排,招牌新老师的活,这种不要求去学校,名箐觉得很好,她也有一份小小的野心,以后能管理一所学校。



郑重去过几次貝湾和庄冞庄,知道庄家现在都很忙,他只在最近才联系名箐说想和她聊一下,名箐说喜喜快两岁,阿爷和阿婆要过来,说等到这之后。

郑重没有等,他请了几天假,到老师下班的时间站在校门口等名箐。第一天没等到,于是就问校工,校工说庄老师不是每天都来,要不去问问校长,郑重说不麻烦了。第二天他又去了,这次迎到了名箐。

名箐很诧异,已经是五月了,香港这季节也是雨季 也很潮热,郑重打把伞,名箐也打了把伞,一黑一黄,因为有伞两人的距离有点远,周边有学生老师走出校门,名箐大声问:

"郑先生,有事吗?"

郑重说:


"没事,不过有话说。"

名箐指着前面的马路说那边有一个小茶馆。

两人一前一后,因为打着伞,无法并排走,名箐不想走前面,她不愿意有人在后面,郑重倒无所谓,但是又怕自己走太快,所以缓缓走在前面,好在风不大,他还是把伞顶着前面,这样偶尔回头看看后面的名箐。

名箐心里有点乱,她看到郑重的用心,名箐注意到今天郑重穿的貝湾新布料绉绸的米黄色短袖衫,下面穿着米色半截裤,南洋风格,郑重把伞顶前面,雨已经慢慢进去他的衣服,名箐也怕自己的伞滴的水滴到他,尽量保持一定距离,但是郑重似乎不在乎被淋湿,走得很慢,让名箐尽量离自己不远。

走到小茶馆 名箐听到自己的舒口气的呼吸,没想到郑重问:"累了吗?"


名箐摇摇头想把伞收起来,郑重已经拿过来帮她的先收起来说:"你先进去吧"

郑重发现名箐的伞不完全是黄色的,上面有青花。

名箐进去,找到临街的靠窗位置,可以看到街上的人和物,还有淅沥沥的雨柱。

郑重把伞交给老板,找到名箐,坐到对面,他问名箐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名箐说:

"一杯酸梅汤就好了,我去给母亲电话一下,说今天晚点回去。"


郑重找老板要了两杯酸梅汤还要了两杯热红茶,老板说潮州炸粿条,郑重要了一碟,他特别在红茶里放了糖,他记得上次离港的时候名箐要了红茶自己放了糖。

名箐打完电话,回到桌子,一冷一热的饮品,郑重说:"红茶里已经放了糖。"

名箐感激得说:"谢谢,你怎么知道我要放糖?"

郑重只说:"我想你可能喜欢。"

窗外的雨突然猛烈起来,不少人在街上急速得走起来,名箐说:"幸好躲过暴雨。"


郑重说:"这种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不似那种细雨慢慢的下,能下好久。"

名箐觉得他话里有话:"那郑先生喜欢暴雨还是细雨?"

郑重说:"这,单就雨来说问喜欢细雨绵绵,不过暴雨过后多见彩虹,也很美。"

名箐笑道:"很难说喜欢哪种吧,各有各的好。"

郑重点头:"还是看个人喜好。"


郑重抬起头看向名箐:"庄小姐,我要追求妳。"

名箐问:"就这句话?"

郑重说:"是。"

然后两人陷入长考,直到喝完吃完,名箐说:

"我不善于表达,你也是。我们需要彼此了解 才能看合适不。"


郑重说:"那我们就试着每天见见面,聊聊天。"

名箐想了想:"天天见面确实有点为难,要不先电话吧。"

雨渐渐停了,名箐和郑重走出小茶馆,郑重拿着两把伞,一起上了电车,他把名箐送到她家门口,就自己走路回家,他很喜欢雨后清新的空气。

名箐到家庄母问怎么回事,爱秋说我看到有人在外面送大姐回家,名箐说是郑重。爱秋还想问,名箐把喜喜抱起来问想不想阿姆,喜喜刚会说一些话,一天没见母亲竟然嚎啕大哭,抱着妈妈不放。庄母说你这男娃真是,又说女儿不能太宠他,一天都抱着名箐的衣服不放手,爱秋说:"米笑都不知道我是她阿姆,就喜欢跟着三姑去貝湾。"

名嵋说:"米笑好像对我们家的裁缝师傅喜爱的,人家在旁边做衣服,她就在旁看。"


过了几日仁雅的老三出生,是个女儿,取名米乐。名康对女儿爱不释手,仁雅说你也真是,好像只有米乐是你女儿。爱秋说要不要我们家开一个幼稚园,现在分开带不如如养猪一样一窝带,名箐觉得是好主意,她觉得爱秋总有出奇的好想法,她电话和郑重聊天时候说到这件事,郑重说孩子如果很多确实是个好办法。

名箐也从郑重那知道月槐又有了婚姻 男方是中学教师,对小群也很好,郑重说:"我其实是缺席的父亲,或者说对小群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父亲。"

名箐心里想,陈述也是如此。有的是不得已有的是年少轻狂不懂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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