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雨滴一样,转动着清凉的脚踝,歌唱……今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了。
去年的猎鹿季节,老马是在三姐夫哥哥的林地蹲守的,今年也是,虽然加大了苹果和胡萝卜的投放量,但仍然是,白尾鹿只在摄像头拍下的照片中出现。
“我再不去了!”守了三个日出后,老马对天发誓,关闭了手机的起床闹铃。
“钱都花了,不去太亏!”睡了几个自然醒后,老马又开启了起床闹铃。
“我再不去了!”蹲了一个日出后,老马又对天发誓,再次关闭起床闹铃。
“钱都花了,不去太亏!”睡了几个自然醒后,老马又再次开启起床闹铃。
如此循环,直到上上个周六,我们从三姐那儿听到三张罚单的故事。“Marc的女婿现在不需要那块猎场了,也许Marc会同意我去试试?”嘀嘀咕咕后,老马拨响了三姐夫的电话。三姐夫很痛快,当即答应老马去他那块从前的林地试运气。
于是上个周四,四点半起床,灌好咖啡和巧克力奶,老马抓起汽车钥匙,我抓起一盒饼干。六点半,老马潜入狩猎帐篷,我喝着巧克力奶留在车上。 七点十分,枪响了。
吭哧吭哧,老马和我把白尾鹿拖进林边的一道沟渠,然后高举手机寻找网络信号。“行,我明白了!”看了一段网络视频后,老马掏出解剖刀,我则分腿坐在白尾鹿的肚子上,双手各抓一只大前蹄。以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个野外求生镜头是,动物被开膛后,人立即躲进它热乎乎的肚子----这是真的,白尾鹿的体温让坐在它肚子的我,没有因那日的寒冷天气而发抖。
“别杀生!”去年我发了一段练枪视频后,大表姐向我发出了告诫。大表姐不吃斋,但念佛,有着某些让人讨厌的美德,因为她对我妈妈一直有感恩之情,所以我从不正面与之冲突,但关掉了微信朋友圈。
“我不是专指她,是说有些人,声称自己没有杀过一只蟑螂,却对自己的丈夫使用伤害性的言词。”今早我对大哥说。
“我也不指大表姐,是说某类人,如果她孙子想吃什么肉,她会想方设法地弄到而不在乎它的出处来路。”今早大哥对我说。
照片中我的背后,是上周四去的猎场,四面环树,中间是庄稼地,地里一半种着黄豆一半种着玉米:
“老马肯定激动死了。”田牛妹说。
“不是激动,是紧张。我看见它时,我正塞着耳机看手机里的电视新闻,但它已经摆好最佳角度和姿势了......当我拿起枪,它开始低头吃草,当它抬起头,它又开始转身移动!而这时,又有一只白尾鹿出现……是不是再观察一下、比较哪只更大?但是,我不敢再等了,我害怕它走出我的射击视野,我的瞄准镜一直在晃,以前我举枪很稳的,当我扣下板机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我会失手……”老马搔搔头。
“有140磅重吧?”borisg问。
“我估137磅,你俩估多少?”三姐夫问,他上个周六带着秤来到我家:“125磅,内脏的比重是30%,如果算总重量,那么是162磅。”
下面照片里的白尾鹿是四姐儿子上周五打的,之前他放走一只个头小的,为此四姐夫很生气----这父子俩,老的考虑是经济效益,小的玩的情趣。
“你现在算是猎人了。”周六晚上睡觉时,我一脸媚笑。
“这是很大一堂课,以后我不会再犯这个错误:因为玩手机,我一没有注意到白尾鹿的出现,二是匆忙中忘记戴上耳塞,为此我的耳朵嗡嗡一直响。”老马羞愧地说。
2024年11月26日。“所谓经验,就是犯过的错误。”这是去年拿起猎枪时,三姐夫说的。是的,犯错会成为一种意识,让我们更加勇敢、更加适应。
少了言语
微风似的安静
当河流穿过一切
所有的水中
总有面容
注定重生和夜行
转动清凉的脚踝
带着铰链般的记忆
根茎的歌唱
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