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太门西》连载369:后记二:尘埃落定(1)

长篇小说《太门西》:山上长弓 著

后记二:尘埃落定(1)

马碧远、陆文雍、和秦弱兰等人并没有死,他们被丹妃封在书剑山庄的牢洞中。但马碧远另有一秘密出口,平时用石块堵着,看不出来,他们几人得以从此处逃生。

马碧远身受重伤,一条腿毁了,书剑山庄也被烧了,废墟一片,空无一人,他自己留下就只有等死。陆文雍收留了马碧远,把他带回了陆家庄,毕竟马碧远救了他们一命,一报一还。

梦露去逝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那天为了救梦露,太门西一行昼夜奔向桃花源,桃花源秘境暴露了。后来还有人进去查看,看到了梦露的坟,确定梦露确实死了。 

陆文雍知道这事后果严重,肯定会招来报复,他回去后匆忙安排了一下就与姚娘子一同消失了,陆青陆坚也跟着消失了,就连马碧远也不见了踪影。但陆文雍养的一帮保镳,比如那个西陵大雕什么的,全留下来看护庄园,结果这帮人被豹崽和夏娃杀了个精光。

在豹崽和夏娃心中梦露就像亲娘一般,得知梦露的死讯后夏娃哭昏过去,两人当即冲到陆家庄大杀一通。如果不是楚北原阻止,他俩可能把陆家庄给屠了。

有人说陆文雍是故意留下那帮保镳让豹崽和夏娃杀的,如果不让豹崽和夏娃杀消消气,他俩不会善罢甘休。

陆文雍的预料不错,不但自己的陆家庄被袭,不久又传来华山派和丐帮被挑,后来又传来武林第一派少林寺被胭脂红狐和铁甲军血洗,大报复来了。

武林这次是真的被吓着了,人心惶惶,那些没有参加天道大会的人暗自庆幸,参加的门派烧香拜佛,求老天保佑。

丹妃、诗冬、红叶三人挑了华山、丐帮和少林三大派后就离开了中原,胆战心惊的武林各派松了口气,总算逃脱一劫。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怪事出现了,丹妃姐妹已远走天涯,但对武林的清洗并沒有停止,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一个武林门派被屠,丐帮在各地的分舵也一个个被挑。这些门派无一列外都参加过那次天道大会,说明报复还在继续。

更让人恐慌的是这帮袭击的杀手极其神秘,黑衣蒙面,纪律严明,武功高强,做事干净俐落,不留任何痕迹,连血手会总部都被他们找到屠了个干净。

这都是谁干的呢?人们千方百计的打听,最终查明是一个秘密盟会在为梦露复仇,居说梦露是这个盟会的圣主,梦露为了跟太门西过平凡的日子才脱离了盟会。人们惊呆了,这事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梦露还有如此背景,就不去招惹了。

后来还听闻梦露是唐朝皇族和吴越公主,太门西的其他三个老婆也都身世非同寻常,都是龙族之后。人们心说这个菩提五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个个血统高贵,武功超强,貌美如花,还一起嫁给了太门西,真让人想不通。

提起太门西大家都摇头,不去想他了,人比人气死人,至少这家伙消失了,但愿永远不要再出现。

由于这一场武林杀戮,北宋初期武林几乎从江湖消失,各门派消声匿迹,和尚道士都呆在山上吃斋念经,炼丹修行,总算务了一回正业。而社会治安反而好转,很少出现大规模的械斗,百姓更依赖官府按律法解决纠纷,而不是动不动就依仗帮派势力私下摆平,不是靠拳头大小来定对错。



太门西从宋朝消失了,但太门西留下的影响仍然左右着宋朝的历史。

首先,红叶把持着苗疆,北宋朝廷未再染指苗人事务。苗人也再未叛乱和攻击宋朝,双方相安无事。红叶得以集中精力向南扩张,统一了整个苗、彝、壮族地区,并带着苗军和五百铁甲军进军暹罗和寮国,一直打到了高棉。

在北方,辽宋两国又打了二十多年,杨家将三代人守边关,男丁几乎全部战死,留下满门寡妇。辽国也死伤惨重,到后来都打不动了,萧太后想起了太门西的十六字方针,“互不侵犯,开通边贸,互通有无,安居乐业”,便与宋朝议和,签订了《澶渊之盟》,为两国带来一百二十多年的和平。

其实萧皇后早就想与宋和谈,当年太门西绑架她时就劝她与北宋和解。她当时恼怒太门西,对太门西的提议嗤之以鼻,但却一直难忘此人,也未忘此事。只是北宋一直想收回燕云十六州,这才又打了多年,萧燕燕也从皇后变成了太后。直到北宋被萧太后打服了,这才接受了和谈。

在宋朝的西边是党项族的西夏国,西夏原是北宋藩属,后来西夏王李元昊脱宋自立,并多次进犯宋境。由于宋朝重文轻武,武官都解甲归田了,宋军的统帅都是范仲淹、韩琦、夏竦这些翰林学士和大文豪,宋军与西夏作战负多胜少,这才有了佘太君不得不百岁高龄挂帅,率领杨门十二寡妇征西。虽然这是虚构的故事,但也说明当时宋朝的军事人材凋零。

直到出现一个叫狄青的青年将领,宋对西夏的军事局势才有所改善。狄青打仗时披头散发,戴铜面具,在千军万马中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一柄长枪所向披靡,无人敢挡。到后来西夏军一见到狄青的青铜面具就望风而逃。

宋朝终于有了一位出色的将领,狄青受到朝廷重用,逐渐担起戍边重任,这才阻止了西夏的入侵。

此处提及狄青,是因为狄青也与太门西有牵连,此事后文会提及。

太门西从现代社会穿越到千年前的五代十国,开始还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改变了历史。到后来他胡干了几件足以改变历史的大事,本来以为把历史进程搞乱了,不料反而拨乱反正,把走歪了的历史重新拨回正轨。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穿越到这个年代不是偶然,而是身负使命,便再无顾虑,放手而为。结果他把宋朝弄成了一个中华历史上面积最小的统一王朝。

宋朝国土只包括中原、江南、东南、及沿海地区,其它三面被辽国、西夏、吐蕃和苗疆包围。比汉、唐、明、清等朝代的疆域小多了,那些朝代的版图往往包括西域和蒙藏等大片土地,最远曾达海参崴、贝尔加湖、朝鲜、和越南等处。

对于这事太门西也想过,他退出这个大时代以后,反思过自己所做的一切。也许是为自己辩护,太门西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对后人的说三道四更是翻白眼,嗤之以鼻。

他认为宋朝的版图更实际,中原和江南是汉民族集中地,是当时经济和文化最发达的地方,而西域和蒙藏大多是边荒之地,要来有何用?而且扩张版图要死无数人和花费无数银两。当年汉武帝伐匈奴,年年征战,穷兵黩武,全国人口死了一半,最后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大片沙漠!既不能种田又不能放牧,要来何用?还要派兵驻守。汉朝灭亡后三国混战,汉武帝扩张的领土又都丢弃了,当年的仗都白打了,人也都白死了。

反观宋朝,宋真宗与辽国和解,宋仁宗与西夏和解,其结果是宋朝空前的繁荣,边境人民和平相处,辽国和西夏也逐渐汉化。

宋朝的和平共处政策让邻国人民都感恩戴德,在边境发生饥饿时,宋朝甚至同时向两边灾民赈灾。宋真宗和宋仁宗两帝崩逝后,宋、辽、西夏三国同时举哀,举国痛哭。可见一个帝王的好坏是由当时的百姓说了算,后人评价历史人物要设身处地替当时的人民着想,而不是摆出一副民族大义的姿态指手画脚。

太门西本来也和大多年轻人一样,崇拜武力,以为能打仗的帝王就是大帝,能扩张疆土的朝代就是强大的朝代。穿越之前他在《太门观》说出这种想法时就被太九道长教训过。当时他还不服气,但来到五代十国后见到战乱给人民带来的苦难,变得痛恨战争,珍惜和平,笃信百姓利益高于国家利益,如果百姓穷苦,国家再大有毛用。

太门西的所作所为有意无意的造成了北宋、辽国、西夏和苗疆的平衡,谁也没有消灭对方的绝对实力,因而达成一种相对稳定的发展环境。

这样的一个宋朝虽然面积小些,却是中国历史上经济、文化、科技最繁荣富裕的时代。北宋时期人们的生活水准远超所谓的大唐盛世和康乾盛世,而且宋朝几乎没有大内乱,也没有因饥荒引起的全国性农民暴动,因为宋朝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大饥荒。宋朝轻赋薄税,藏富于民,老百姓不饿肚子,有几个朝代能做到这一点?

有人说重文轻武的宋朝软弱,这点太门西也不以为然,金国在灭掉北宋前先灭了辽国,辽国可是重武轻文,一点不软弱,还不是打不过金国。同样的,能征善战的金国同样被蒙古消灭。

太门西认为宋朝的灭亡并不是宋朝的软弱,而是历史的必然。成吉思汗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征服者,此人的降世就决定了宋朝以及整个欧亚大陆的命运,就算是换成汉武大帝来统治宋朝也改变不了灭亡的命运。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大陆,征服了金、西夏、波斯、中亚、东欧、以及俄罗斯,所向无敌。反而是南宋顽强的抵抗了蒙古五十年才被攻占,是蒙古铁蹄下最后一个倒下的,蒙古为此还搭上一个大汗的命,这哪里软弱了?

太门西穿越时中国是一个战乱的五代十国,离开时留下一个全新的繁荣大宋。至于国家面积小一些,小就小吧,只要人们生活好就行,为此太门西对宋朝面积小一些没有遗憾。

不过这一趟穿越太门西个人却付出很大的代价,老婆死的死,跑的跑,红尘滚滚,黄粱一梦,最后落得孤家寡人一个,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独自离去。



本书中的其他人物的结局:

刀劈山一战秦弱兰吃尽苦头,她不会武功,这种打打杀杀的场合她就不该去。但她非要亲眼目睹太门西被杀,结果自己被挤在山壁石缝中动弹不得,与一堆血肉模糊的死尸挤在一起,脸贴脸,胸抵胸,眼瞪眼,恶心得她几天吃不下饭,至今还做噩梦,一闭上眼就是死人的鱼眼睛在瞪她。

她每次与太门西斗总落不了好,无一例外。但这次梦露死了,太门西也经受不住打击,从人间消失了。有说太门西伤心过度,出家当和尚了,还有人干脆说他上吊自杀了。


秦弱兰总算胜了一回,太门西终于被打跨了。

这些年她绞尽心机跟太门西斗,最后还是她胜了,菩提五门烟消云散,太门山庄不复存在,太门西这家伙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高兴,但反而有些失落,觉得空空荡荡的。回想起这些年与太门西的纠葛,她像斗鸡一样疯狂,不屈不挠,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太门西撕来吃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却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也没有胜利者的感觉。她清楚太门西一直对她留有余地,本来可以随时杀了她,但却手下留情,她这才有报复的机会。仅从这一点来说,太门西到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她吃惊的发现自己并不真正的恨太门西,还有些佩服和喜欢这家伙。

她没事就爱回忆与太门西的争斗。这些年她吃尽了苦头,坐牢、破产、绑架,暴虐,她恨呀!但同时又很得意,看看自己的成就:色诱陶谷、诱杀皇甫继勋、勾引大宋天子、反杀张麻子、积累百万家产,史上有几个风尘女子能有如此成就?

她还常回想太门西对她的戏谑,这家伙特别缺德,居然说她有一个可爱的肥鼻头,恨得她牙痒痒的,想起就想揍这王八羔子一顿,但有时也忍不住想笑。

不过太门西有一点让她从内心感激,太门西从来沒拿她的妓女身份说事,提都没有提过,没有流露过一丝的不尊重,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这还真是难得。

想起往事秦弱兰有时傻笑,有时大哭,回味无穷,这种感觉很是怪异。

叹!秦弱兰暗自叹息,如果不是因为太门西杀了小飞仙,他们之间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轰轰烈烈的时代过去了,没有了太门西,秦弱兰也没有了斗志和激情,她要离开金陵了。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近来武林门派一个一个被挑,陆文雍都躲起来了。况且自己年岁也不小了,风华渐逝,是该退出风尘生涯的时候了。

离开前她要去与小飞仙告个别。

秦弱兰备了些纸钱、焚香、烧酒、和果子去给小飞仙扫墓。

来到小飞仙坟前,她先整理了一下坟头,捡开杂草。

她一边整理一边说:“小飞仙,兰姐又来看你了,你在那边可好?想兰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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