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北齐北周的生死博弈和残酷杀戮的政权更替（六十一）

 552年，二月，庚子日（初二），湘东王萧绎命令王僧辩等向东去攻击侯景，各路军从寻阳出发，船只相连数百里。陈霸先率领精兵三万名，船只两千艘，从南江出湓口，在白茅湾与王僧辩会合，两人筑起高坛，歃血盟誓，一起宣读誓言，慷慨流泪。癸卯日（初五），王僧辩派侯瑱攻下南陵，鹊头，数日后，从鹊头发兵。戊午日（二十日），侯景部将侯子鉴回到战鸟，王僧辩军突然来到，侯子鉴惊慌害怕，逃回淮南。

  王僧辩继续进军到芜湖，侯景守将张黑弃城逃走。侯景听说后很害怕，下诏令赦免湘东王萧绎，王僧辩的罪过，大家都笑话他。侯子鉴据守在姑孰，南州以抗拒王僧辩大军，侯景派人告诫他说：“西人擅长水战，不要与他们争锋；之前任约失败，就因为此。如果能够步兵骑兵一起出战，必定可以攻破西人，你只需在岸上结营扎寨，将船开到岸边等待他们。”侯子鉴于是舍弃船舟登岸，关闭营寨不出去。王僧辩军队停留在芜湖十多天，侯景的党羽看了很高兴，对侯景说：“西军害怕我们的强大，看情形是要逃跑，不攻击，会失去机会。”侯景于是又命令侯子鉴做水战准备。

   丁丑日（初九），王僧辩到了姑孰，侯子鉴率兵一万渡过沙洲，在岸边挑战，又用上千艘小船载满士卒，王僧辩命令自家水军小船退后躲避，只用大舰停在两岸。侯子鉴的军队以为王僧辩的水军要退逃，争先恐后前去追赶他们，结果被王僧辩的大舰切断了退路，王僧辩军鼓噪大呼，一起在江上大战，把侯子鉴军打得大败，士卒跳水溺死了几千人。侯子鉴仅以身免，收拾残兵败卒退回健康，据守在东府。王僧辩趁胜前进，历阳戍卒投降了他。侯景听说侯子鉴打败了，很害怕，眼泪鼻涕一大把，和着衣服躺在床上，好久才起身，悲叹说：“你可坑杀了老子啦！”

   庚辰日（十二日），王僧辩军抵达张公州，次日，乘着涨潮进入淮水，进兵到禅灵寺前。侯景叫人沉船塞住淮水出口，又沿着淮水建筑城墙，从石头到朱雀街，十余里中，楼墙连接。王僧辩见状向陈霸先请教对策，陈霸先说要想围攻石头，必须渡河到北岸去。并说如果各将领不能当先锋，他请求先去树立栅栏。陈霸先在石头西边落星山建筑栅栏，各军队依次连接八个城寨，一直出了石头西北面。侯景害怕西州路被截断，也在石头东北建筑五座城墙来阻断大路。侯景让王伟守着台城。杀掉了之前攻克郢州时擒获的湘东王萧绎的世子萧方诸和前平东将军杜幼安。萧方诸被杀时十五岁。

   当初投靠侯景后又背叛侯景的刘神茂被侯景擒获送到健康，侯景命令用用大铡刀把他铡死，先将脚塞进铡刀，一寸一寸地铡断，一直铡到头。

   王僧辩和陈霸先向招提寺北面进军，侯景率军一万，铁骑八百陈列在西州的西面。陈霸先说：“我众敌寡，应该分散敌军的势力，以强制弱；为何要让他们集中精锐，来与我们拼死命呢！”于是命令各将领分开布置各路军队。侯景军冲进将军王僧志的行阵。王僧志略微后退，陈霸先派将军徐度率领两千弓箭手截断侯景的后路，侯景军败退。陈霸先和王琳，杜龛等趁机发动铁骑冲入侯景阵伍，王僧辩率大军在后面跟进，侯景兵败退到栅中据守。侯景的部将卢晖略守石头城，打开北门投降王僧辩，王僧辩进城据守。侯景与陈霸先做生死决战，侯景亲率一百多名骑兵，丢弃长矛手执刀，左右冲击敌阵，无法动摇陈霸先的行阵，侯景的部众因此全部溃散，陈霸先的各路军追剿败兵到西明门。

   侯景回到宫阙下，不敢进入台城，召来王伟痛骂说：“都是你让我称帝，今天却连累了我！”王伟无言以对，绕着宫阙躲藏起来。侯景想要出走，王伟拉着他的缰绳谏阻他说：“自古哪里有背叛的天子啊！现在宫中的卫士还足以与敌人一战，放弃这里，想去哪里安身呢！”侯景说：“我昔日打败了贺拔胜，攻破了葛荣，扬名于河，朔，渡长江平定台城，降服柳仲礼易如反掌，现在是天要亡我了！”于是抬头仰望宫阙，叹息良久。侯景用皮囊装着在江东所生的两个儿子，挂在马鞍后面，和手下亲信房世贵带着一百多名骑兵向东边奔去，打算到吴地去投靠部下谢答仁。侯子鉴，王伟，陈庆去投奔朱方。（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