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少女(36)

人性的最直接的表白; 伦理道德的最忠实的解剖; 性爱和情爱的最完全的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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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和玫瑰分手后不久,就接到提娜的电话,说忙了一个星期,想到他这边来放松放松一下神经。杰克让她过来吃晚饭,并且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

看得出提娜今天特别地打扮了一番,她的头发第一次盘在头顶上,上面还别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夹,个子一下子高出了许多。她那鹅蛋形的光洁脸面上略施了一层薄粉,显得非常典雅,很有古代美人之风。因为已经是夏季,她换上了一身夏装,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凉鞋,露出她那小巧的光脚丫。杰克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看到提娜了,抬头望过去,还真的让他很是动心:原来提娜也是很有姿色的,难怪她动不动就会有一股子傲气出现,看来还是有她的实力的。

“杰克,这么多天没有见到我,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怎么连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啊?”提娜一见到杰克就开始数落他起来。

“我这个星期出奇的忙,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几乎每天都要加班。”杰克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在为自己打圆场。

“再忙也不至于连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找不出来吧!你老实说,是不是有艳遇了?不要再瞒着我了,你先说出来的好,免得我在你之先抖出来,你会感到很没面子。”提娜似乎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她所说的话不是捕风捉影的。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艳福。再说,即使我有那个艳福,我也没有那个魅力啊!”杰克是不到临死不会屈服的。

“那么今天上午你陪谁去的领事馆?好像还是个洋美女。” 提娜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

“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莫非你是搞特工的?”杰克知道露馅了,但也无妨,正好可以和提娜正面交锋一次。

“实话告诉你吧!今天上午我的同学也去领事馆办办到美国的签证,她告诉我她看到你和一个既漂亮又年轻的外国女人在一起。你大概是不会再有心事注意到周围的黄皮肤,黑头发了吧。”提娜和盘托出。

“她是让我帮忙的。因为她的英语不太好,就托我帮她给签证官说说。”杰克为自己辩解道。

“那就是说大街上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好找你帮忙?那你不就成了救世主了。难怪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你的脸,荣耀救世主啊!”提娜开始变本加厉地挖苦杰克。

“既然你都知道得这么细,那我就照直跟你说吧!我上个星期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认识了一个叫玫瑰的俄罗斯女孩,她因为来加拿大不久,人生地不熟,所以有很多不便。不过她的男朋友在美国,所以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今天是我帮她去办签证的,这个周末我还会送她去美国,请你不要介意。”杰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向提娜陈述了一番。

提娜一听杰克还要送玫瑰去美国,脑子一下子又绷紧起来,虽然她知道杰克是个热心人,当年对她就是如此,可是再热心也不至于达到这种地步,简直是置她提娜完全于不顾。此时她有一种强烈的被冷落之感,她要揭竿而起,与杰克争个你死我活,否则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

“事情真的象你描述的那么简单吗?你就对玫瑰没有动一点心?不要心里有鬼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肚子里的那几根回回肠子,别人蒙得过去,想蒙我,休想。”提娜开始动邪的来了。

杰克无计可施,他不得不开始反击:“我承认你看我十次有九次准,这一次也不例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给你耍的?你就依仗着我不会揣摸你的心思和秘密,就可以胡作非为,不顾我的情感煎熬?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是一个星期以前的话,一定又是以你的微笑告终。但是今天不同了,我已经不再是一个星期以前的那个杰克了。”

提娜好像迎面吃了一个闷棍,有点丈二尼姑摸不着头脑。她是聪明的,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杰克的话中一定有话,可是她无法相信杰克会知道她的过去,因为没有任何途径会让他知道她心中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刚才的话怎么讲?你一个大男人的,不要说话遮遮掩掩的,好不好?我一个女人也不会这样。你有什么就照直说吧,我会承受得了的。”提娜硬着头皮在激将杰克,虽然她知道最后的胜利者不一定属于她自己。

“其实我上个星期五就想找你谈,但一直因为忙玫瑰去美国的签证,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和你长谈。今天你既然来了,我们就打开窗口说亮话。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在国内有没有一个直到现在还在保持着联系的情人?”

杰克其实对提娜的回答已经没有一点兴趣,但为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他还是等着提娜有个交代。

提娜在作最后的挣扎,虽然她早就懂得隐瞒事实于人于己都不会有好处,而且她也一直是这样教训杰克的,可是临到自己,她才真正明白人都是虚伪的,世上没有一个义人,也找不到一个不说谎的人。

“你凭什么说我在国内有个情人?你不要狼心狗肺的,我从踏上加拿大的土地,就没有一天不是在你的眼皮底下度过的,除了你,我别无他人,也没有那个精力。信不信由你。”

“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诚实的女孩,我在你的面前常常感到羞愧,因为我有时会向你隐瞒一些事情。你的回答让我如释重负,为我重新捡回了自信。你可以伪装自己到老,而我仅仅是一个坏习惯而已。你可以脚睬两条船而没有一点摇摆之感,而我永远只会在一条船上行走。从认识你至今,我没有什么其它对不起你的事,唯一的一次就是上个星期五我不应该背着你去和玫瑰在一起,这是我一辈子都要忏悔的事,我愿意用我这一次的失足与你的过去的一切所作所为相抵消。我不需要你任何的解释,也不想听任何的表白。让我们从这一刻开始,回归我们应有的状态,让我们一切从头开始,就象四年前我们偶然相遇的时候一样。唯一的不同是我们相互不可以再隐瞒任何事情,在这个前提下,看我们的关系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即使只可能成为一般的好朋友,也是一件很美的事,你说呢?”杰克这番话是经过整整一个星期思考后才说出来的。

提娜是个明白人,他完全理解了杰克的话,便说:“其实我一直都想好好地爱你,全身心地爱你。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虽然你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我其实都是可以原谅的,包括你和玫瑰的特殊关系。我之所以在与你的交往过程中,一直表现得咄咄逼人,其实是我心虚的一种表现。因为从第一天和你认识,我就知道自己的不配,可是我又想同时得到你和我过去的影子。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在玩火自焚,也知道有一天会失去一切,可是我就是不能自拔。我现在不强求你与玫瑰断绝往来,也没有资格这样要求你。如果有那么一天玫瑰的心中不再有你了,请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一定会以全新的姿态与你在一起。请相信我的话。”

“你千万不要这样,千万不要等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后会往哪里走。玫瑰之于我就像空中的一片白云,是可望不可及的。但我会作最大的努力,同时也作最坏的打算。你一切顺其自然,如果你这期间有合适的,你不凡先和他们交往起来。你无论遇到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我们仍然是最要好的异性朋友。”

当提娜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悲伤。下午到杰克那儿之前,她还踌躇满志要让杰克在她面前更加顺服,而现在她自己的心却被杰克完全倒空。要赢回杰克的心,她必须马上与大卫断绝一切来往,可是问题是即使她这样做了,她能不能得到杰克,还是一个问号。

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提娜一走,杰克就到车站去买了两张星期天去费城的汽车票。他把票送给玫瑰,并和她约好星期天在美加边界会面,为的是不让迈克和亨利知道他和玫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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