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留痕

风过瑟鸣,漫弹人生;时光河畔,流水潺湲;炉围灶旁,我煮沉浮;原创到底,勤写广读;博客精神,佳文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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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的下午,受不了郁郁的闷热空气,就去公寓附近台湾人开的奶茶店,各点了份
Passion fruit (西番莲/百香果冰沙和波霸奶茶,就着酸酸辣辣的泡菜和臭豆腐开始了愉悦的下午茶时光。隔着店内狭小的玻璃窗,我仰头望见了久违了的传说中的大雁,当然,不是形单影只的大雁,正是那“一会儿排成一字形,一会儿排成之字形”的雁群。儿时的课文虽然至今仍朗朗上口,却毕竟是一种遥远的并且根本就是未曾谋面的记忆,永远驻留在课本的插画间。

 

 

   

 

    这数十只大雁,翻飞于数千英尺的凌空,穿越厚重的云霄,每数秒就变换就队形,从V字形,到一字形,一变一幻都那么空灵,和谐。像一个精心编排过的舞群(choreography),每一个动作都摄人心魄,在不经意的转瞬间就划过了又一道弧线。每只雁都是一位精湛的舞者,以个体对空间的变化组合成群体更为骄人的优美。无论是V字形还是一,都渗透着非规则的却又有机的盈动。大雁飞过玻璃窗勾勒的画框,留下我于感动的惊异。归来停车时在公寓屋檐与大树树荫的空隙间,再一次邂逅了雁队,飞行速度之快,刹那之间便消失在我那可怜的狭隘视线中。才恍然,原来这城市的上空竟是某些大雁向南迁徙的必经之路,你们是谁,从哪儿来,又向哪儿去?归去来兮的大雁们哦,可惜我追不上你们妙曼的跹蹁

 

 

 

        在德州见惯了令人生厌的blackbird,  其他的鸟虽然常见,相形之下可爱了许多,譬如chipping sparrow 麻雀,quail 斑鸠, 和有趣的Mockingbird;若是偶尔见艳黄亮丽的orioles 云雀, woodpecker 啄木鸟,还有那火红的小可人儿 northern cardinal, 绝对会心情大悦。万里晴空有时也会被老鹰扼据,其搏展的强劲羽翼及滑翔时驾风驭云的气势淋漓地诠释了王者风范,万鸟之王,舍之其谁。而大雁,却是第一次相遇,只因为他们是城市天空的过客,只在一年的某一次的约会间逾越过喧嚣的城市上空,游子的翅膀将在哪里歇息?

 

 

         经过德州大雁,按有好几种类别,其中以Canada gooseSnow goose为主。这里的客雁,都来自加拿大,阿拉斯加,甚至格林兰的冻土荒原,夏末秋初之间开始迁徙,有相当部分不怕冷的大雁飞过格林、冰岛,停留在爱尔兰,而飞跨北美大陆的大雁大致兵分四路:大西洋线the Atlantic flyway (along the east coast of North America), 密西西比河线the Mississippi flyway (named after the river), 美中线the Central flyway (along the Rocky Mountains),和太平洋线 the Pacific flyway (west of the Rockies);每条迁徙路径间也有交错融合。位处美中的德州迎来的大雁自然是走的是美中线,途经此地时距离他们冬天的栖息地德州沿海、路易斯安那,墨西哥湾已经不远了,也有些悍将体力雄厚,最终飞到墨西哥境内。虽然大雁群可达上百甚至近千只,某些被大雁选定的途中驿站可能有百万只同时歇脚,其盛况难以想象,也招来了持照猎雁的人们。一只雁一旦歇息下来,可以吃掉半磅以上的食物,当大批雁队来临时,农场主难免不会兵临城下的感觉,猎雁也就成了正当的理由。国家地理2002年曾经报道过关于6只载着卫星定位装置从爱尔兰飞回加拿大的大雁,名叫ArthurAustin的大雁很快就没了踪迹,研究者说他们很有可能是因为被射杀才失去信号联系,叫Oscar的在冰岛就被老鹰猎获,到达加拿大境内的四只大雁中,Kerry最后被发现挂在猎人的冰箱里。这六只大雁属于稀有的light-bellied brent geese ,加拿大境内只有两万只。大雁以70英里每小时的飞行速度在几千尺的高空数时个小时的飞行,只换来小憩时猎人赠与的子弹。也有大雁选择一鼓作气从加拿大直飞墨西哥湾其勇气和体力叹为观止,是否也是被猎雁者所逼?

 

     放大雁一条生路吧,放下你们的枪。在中国,来自西伯利亚的大雁都快绝迹了,只有极个别野生动物园才可能觅到他们的影子,不要让大雁没落成一个历史符号,让小孩们不知大雁为何物。虽然他们没有天鹅的仪态万方,他们的坚韧和对爱情的忠贞和天鹅没有任何差异。当一只大雁被猎射时,他的伴侣很可能在哀鸣中泣血而亡,或是从九霄坠地而亡,此情何堪,人类的爱情也莫过于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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