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神六”欢呼的中国人尽管欢呼！华盛顿的智囊应该好好思考思考

为“神六”欢呼的中国人尽管欢呼！华盛顿的智囊应该好好思考思考

庄冬

《华盛顿观察》周刊2005年第三期《中美安全增刊》《神六专题》“专家时评”栏目发表美国世界安全研究所中国项目主任孔哲文（Eric Hagt）的分析文章，全文如下。在为“神六”的发射欢呼的同时，中国人应该铭记在心太空项目在发展时将遇到的挑战和问题。

孔主任说：“太空项目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极为昂贵，而技术上又富有挑战性的。发展太空项目需要一个国家和社会长期而坚定的决心才能够取得成功。如果我们审视美国过去的航天之路，虽然在同前苏联竞争的道路上曾经取得里程碑式的成就，但如今终究辉煌不再。美国公众对本国的航天项目已经失去了兴趣和放眼未来的眼光。对于美国这样的民主国家，要想源源不断地把大量资金投入到又贵、又需要复杂解释、利益集团众多的航天项目中，一个清清楚楚、看得见、摸得着的“原因”是不可或缺的。”

的确，太空项目是极为昂贵，而技术上又富有挑战性的。其实呢，美国航天也不是辉煌不再。美国公众对本国的航天项目已经失去了兴趣和放眼未来的眼光倒是真的。为什么呢？因为航天项目虽然给美国公众带来了一些很有限的实用的成果，其主要价值还是同前苏联竞争的兴奋激动。因此，

孔主任又说：“对于那些希望推动美国公众支持航天项目的人来说，最有效地方法莫过于为美国找到一个竞争者，一个对手，让美国人回到太空竞赛的心态中。俄罗斯很明显不再能够扮演这样一个角色，战略上来讲，他已经不再被美国人看作一个咄咄逼人的战略威胁了。中国，相比较而言，因为本身的政治体制，也因为其航天项目本身并不是为了同别国竞争而发展，更有可能形成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凝聚力，这种凝聚力正是一个成功的航天项目所必需的。因此，当中国在推动其航天项目向前发展的时候，中国很可能渐渐进入美国的“政治靶心”。换言之，随著中国太空项目的发展，美国一些人有利益也有准备把中国“制造”成美国在太空领域的战略对手。虽然这不一定会引起两国军事紧张，但是可以预料的是，如果处理不好，中美政治关系将会受到毒害。”

孔主任说的有没有道理呢？当然有道理啦。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嘛。清官难断家务事说的就是家里的婆婆妈妈们有她们的道理，清官也难说服她们。但是，虽然“对于那些希望推动美国公众支持航天项目的人来说，最有效地方法莫过于为美国找到一个竞争者，一个对手”，仅仅是“一个竞争者，一个对手”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不是任何“一个竞争者，一个对手”都可以像前苏联那样给美国人带来竞争的兴奋激动的。在美国公众心目中，中国是不是一个有前苏联那样标准的“一个竞争者，一个对手”呢？孔没说。我也不知道。大家只好去猜了。反正是与不是我都没意见。

孔主任又说：“虽然其载人航天项目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中国应该预料到这一发展，对此有所准备。虽然中国在航天领域的进步将不可避免地改变中美在太空领域的力量对比，但是这未必就会促使美国更愿意同中国合作。如果处理得不好，中美的军事关系有可能倒退，因为所有的太空技术都具有军民两用的成分。”

确实，太空技术的军用对所谓的“信息化军队”有釜底抽薪，或叫“不战而屈人之
兵”的作用。因此，

孔主任问：“那么无可置疑将继续发展太空项目的中国，该如何应对这一趋势呢？”

孔主任自答：“首先，中国应该保持其航天项目所惯有的谨慎、渐进积累、一步一步的发展模式。美国倾向于将中国航天项目看作是与自己竞争的一个计划。稳定地保持固有的步调将显示中国的航天项目不是在同美国竞争，而是有自己独立的时间表，是为了一个更大的目标。这也将给美国人更多的时间来消化理解中国的航天项目在做什么、有何意图。美国人刚刚注意到中国的航天项目。如果中国过于迅速地发展，而中美之间对此缺乏意图沟通，那么会有更多的美国人站到“中国在同美国竞争”的阵营中。如果中国的航天项目沿著一条谨慎的道路稳定发展，美国可能会对此有更客观的理解。”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嘛？因为按照孔说的“如果中国的航天项目沿著一条谨慎的道路稳定发展”，中国也只能得到“美国可能会对此有更客观的理解”。“可能”的价值除了是零，还有别的吗？

孔主任又建议：“其次，中国应该在其太空项目中逐渐透明化。”

孔主任进一步分析：“中国在太空领域还是一名“新贵”（upstart），美国却遥遥
领先，占绝对的主导地位。双方的实力差异甚至要超过在核武器和战略的力量对比。但是，中国在科学技术领域的发展迅速，其政治和社会凝聚力无人可比，发展目标明确。这大概是让世界，包括美国，对中国的太空项目无法视而不见的原因。

同样重要的是，太空项目特别之处在于其技术的军民两用性。然而，以发展民用和载人航天项目为手段来发展军事航天的目的，就经济上来讲是极为不划算的。我们有很多原因相信，中国的确如其所言，发展太空项目是为了民用，中国反对太空武器化。果真如此，那么让其太空项目更加透明对于中国来讲并没有什么损失。预算和项目发展程序的透明化同时可以帮助其他国家，包括美国，理解中国发展太空项目的意图和用心。中国的航天白皮书是一个开始，但是提供的信息仍然非常“官方”和基本，其实践中的太空项目发展是不透明的。这两者之间没有一个过渡。这种不透明将使得不少美国人相信中国的太空项目将或早或晚地朝军事方向发展，或者更糟糕的是，产生“中国已经在发展军事航天项目”的猜测。

另外，中国同俄罗斯在太空领域的合作让美国紧张。美国以及其他国家会欢迎中国在同俄罗斯合作问题上更加公开。”

既然孔主任也指出“美国却遥遥领先”，因此中国“一个竞争者，一个对手”对于那些希望推动美国公众支持航天项目的人来说的价值恐怕也很有限。孔主任又在自己削弱自己开篇的论点了。一般说来，一个基本的道德是“己不所欲，勿施于人”。按照“知己知彼”的原则，弱者就更需要保护自己啦，保护自己的一个根本就是不能让“彼”知“己”。或者叫“隐私”，这个人有“隐私”，国家也应该有“隐私”嘛，就是“国家机密”。“国家机密”怎么能“透明”和“公开”呢？

孔主任又说：“第三，中国航天项目发展 中“军” 的因素极为浓重，这引起很多
国家对中国航天是否走军事航天道路的担心。美欧航天发展项目的官员和技术人员并不从属于军队，虽然美国军队同美国宇航局（NASA）有很多项目合作，NASA不少官员也是军人出身，但是他们终究不是现役军人。中国同美欧相比也较缺乏研究和解释中国太空发展的民间学者，这大大降低了中国对外界进行政策和意图解释的自由度和力度。这是一个困难的“系统不兼容”问题，但解决这个问题是帮助中国航天真正走向国际的一个重要环节。

中美在太空领域虽然近期难有重大合作，但是中国应该努力达成同美国在小范围、具体的问题上共同采取增强信任的措施，比如在太空垃圾问题的合作。中美太空领域的关系仍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是不乏取得双赢的空间，关键是需要一双慧眼和很多耐心。”

这“现役”不“现役”是个技术问题，就像“中国人民志愿军”是不是“志愿军”一样。太空垃圾问题确实是一个问题。垃圾是大家扔的，是不是应该大家一起清理呢？是不是扔垃圾多一些的国家也应该多清理一些呢？拣起自己扔的垃圾也代表一个人的“道德”，或叫“素质”水准吧？那欧洲国家、俄国、日本和印度也应该拣起自己扔的垃圾吧？中国人扔的垃圾大概只比印度人多一些。太空垃圾这个问题，美国人还是应该先跟欧洲国家、俄国和日本提一提才合理吧？

看完孔主任的文章，连我这不是“主任”的普通人物都很难恭维孔主任的“道德”、“素质”和“智力”水准。因此，我很难想象孔主任的文章对中国政府的空间政策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其实呢，正是由於太空项目是极为昂贵和技术上又富有挑战性的，最最重要的问题是高“道德”、“素质”和“智力”水准人力资源。

当然，“一个竞争者，一个对手”对于那些希望推动美国公众支持航天项目的人来说有价值。但是，在今天的计算机工业的所谓信息时代里，即便是有了“一个竞争者，一个对手”，“航天项目”对美国公众到底有多大吸引力还是一个问题。

想当年，“航天项目”对美国公众的吸引力是最大的，它吸引了可以说是美国最优秀的人才。我曾经在美国航天部(NASA)干过几年“合同工”。我很惊奇地发现早期的NASA是有很多(从台湾来的)美国人的。大家翻一翻当年的关于航天技术的论文就不难发现这个事实。当然，这些(从台湾来的)美国人只能在NASA的幕后操作。

孙子兵法说：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

美国现在是“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美国的“无所不寡”还体现在人力资源上。人力资源不济的时候就只好“矮子里面拔将军”啦，我很难想象孔主任不是矮子里面拔出来的主任。

其实呢，资本主义深入人心对国家发展是很不利的。唯利是图是办不了大事的。美国当年正是由于资本主义还没有深入美国人心才能打两次世界大战和朝鲜战争。到了越南战争，资本主义就开始深入美国人心了。大家可以查一查，六、七十年代的美国医生的收入有只是一般白领水平。六、七十年代以后，多谢演员里根，资本主义就深入美国人心了。在今天的微软和其他大公司的待遇面前，NASA能不能雇佣到美国第一流大学的一流人才呢？我以为NASA只能雇佣到美国二流以下人才已经很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呢。

大家可以看一看美国的各大学里的华人，特别是他们的学术技术水平。我以为在美国大学里学术技术水平超过一般平均水平的华人的百分比要比他们占的绝对百分比要高一些。因此，

即便是孔主任说的一切条件都具备了，NASA也会象当年雇佣相当一批(从台湾来的)美国人一样雇佣相当一批(从中国来的)美国人的。其结果就是(从中国来的)美国人跟在中国的中国人竞争。

我最后说一说这个太空项目是极为昂贵的“极为昂贵”。其实呢，太空项目是极为昂贵的这个“极为昂贵”是相对的。太空项目的现在和当年不同了。当年，美国过去的航天在相当大的意义上是同前苏联竞争的结果。现在，就连台湾都需要卫星啦，因此航天是有国际市场的，而且这个市场只会增大。长远看去，中国航天工业在国际航天市场是应该有竞争力的。

今天，美国都玩不起美国人的“极为昂贵”还得用俄国、日本甚至中国发射卫星。那别的国家就更玩不起美国人的“极为昂贵”啦。因此，如果美国人不来它一个航天文化大革命，美国的NASA是在国际市场是完全没有竞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