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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自汉明帝永平十年(公元67年)传入中国,到了南北朝的两三百年间,三藏教典五大致译出。讲经,著述的风气盛极一时。由于这些教典在印度出现的时地和因缘名不相同,而且,部派佛教的分裂,对有空、性、相的义理,名执己见,分存并立,遂致异解分岐杂然。那么,当这些教典传至中国,而中国之学者更从而钻研探讨,乃至解说阐明,又不一其说,故尔呈现出宗派的名住形,相继,出现了毗昙师、成实师、涅槃师、地论师、摄论师等诸家异说解。对于怎样判释佛陀一代所说的教法,便形成了“南三北七”之十家判教学说。
据荆溪湛然大师说:“南谓、南朝,即京汇(扬子江)之南;北谓北朝,河北也。”
一般作江南三家,江北七家。南方的三家比较单纯,大都从顿、渐、不定三类来判教,他们的分别在渐教。虎丘山岌师在渐教内更开作有相教、无相教、常住教的三时教说。宗爱法师在渐教内更开作有相教、无相教、同归教、常住教四时教说,齐定林寺潜柔,惠次二师,随道场慧场观之说,在渐教内更开作有相教、无相教、贬抑扬教、同归教、常住教五时。
北方七家比较复杂,它的特点是把如来一代时教大别作顿、渐、圆三教,并以“华严”为圆教之初。七家教说即:一.五时教说;二.半满二教说;三.四宗说;四.五宗说;五.六宗说;六.二种大乘教说;七.一言教说。智者大师创立天台宗时,对“南三北七”都不满意。并在《法华玄义》当中纵横难破“南三北七”十家之说,但他化仪四教与化法四教的教说,亦植基于“南三北七”诸师之说而发展的。他更以《法华经》为中心来判释,如来一代消四教法为“五时八教”。五时,即佛陀说法的时间,八教指佛陀说法的形式和内容,今就五时八教的基本内容略述如下:
一.五时:智者大师根据《华严经.性起品》的“三照”、《涅槃经.梵行品》的“五味”、《法华经.信解品》的“父子五喻”而净释尊成道后,对种种根机,应机而说的法门,以说法时间次第分类为五个时期。五时者:初,华严时;二阿含时;三万菩时;四般若时;五法华涅槃时。
㈠ 华严时:释尊在菩提树下,夜睹明星而成佛道的最初三七日间(21天),在寂灭道场,现毗卢遮那法身。为金刚藏、功德林、法慧等菩萨,以及宿世根熟的天、龙八部及大根性的凡夫众等,宣说《天乃广佛华严经》,此一妙意高远,甚得微妙的圆满修多罗。当时在座的小乘声闻缘觉之辈,简直是如聋如哑,不能领解。这正如《华严经》所说:“如日初出,光照高山”。未能照平地及幽谷,又如《涅槃经》说:“臂如从牛出乳,名第一味”。佛陀於七处八会说了《华严经》后,知道此说与声闻、缘觉之机毫无有关,一能普渡众生,因而不动本寂,而游鹿苑。
㈡ 阿含时(无比法):小乘要性在华严经会上如聋如哑,佛陀彻底悲心,故离庄严道场,潜圆满报身毗卢遮那之体,脱去舍那珍彻之服,观老比丘相,成劣应身,若后蔽之衣,趣泗罗舍国,途中遇提谓与波利二长者不说卫戒十舍复更前进,在鹿,在度娇陈如,十力迦叶、阿涅婆、泼提、杨利等五比丘后,历游十六大国于十二年中,为声闻乘人讲说,人天修习因果的,《坤阿经》,破九十五外道邪见的《长阿含经》说明真谛之理,断三界之元的《中阿含经》及说明回禅八定的《杂阿含经》。今小乘根性的人,依四谛法,知苦断集,慕灭修道,由凡入圣,而证阿罗汉之无生之果。约《华严》三照,为次照幽谷,名第二时,约味,名从乳出酪,酪是熟乳浆,喻凡夫成圣,证阿罗汉果,为第二酪味。佛因看到罗汉偏于自了一边,不肯发心度人,因此觉得十分痛心。他认为如果弟子们都要自了汉不位世界众生无人救度,并且佛种也有断灭的危险,于是有第三方等时的说法
㈢ 方等时:佛以十二年的时间说阿含经后,广说大小乘教,便大小乘人教能够等受益。因小乘行人急欲求证涅槃脱离生死,所以当他们证得阿罗汉果后,执真保果,沉空滞寂,所以,佛在八年间,说《维摩经》、《大集经》、《解说蜜经》、《楞伽经》、《楞严经》、《胜曼经》、《光明经》、《置益经》、《方等陀罗尼经》、《宝集经》以及净土诸经。在此方等时中,弹偏斥小,叹大褒圆,并说藏通别圆四教,弹赅二乘偏典,赞叹大乘圆教才是真正的佛法。为什么佛在方等会上才会批评他们呢?这是因为众生习性欢喜随顺,所以佛在阿含时,只是因势利导,不加批评,到了他们证了阿罗汉后,即:“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佛陀就进一步地在方等会上对他们偏空和自满的习性进行了严厉的批评,甚至斥之为“焦芽败种”。其目的就是离思他们回小向大,从罗汉果位更进一步学习大乘菩萨法门。约时,即《华严》二照于第三时平地一照开为三时,此为复时名第三时;约味,名从酪出生酥味,名第三味。小乘初在阿含,革凡成圣,不知更有余法,今闻方等,知有大乘,他们虽然都认识到不能滞于小乘位上,而要求进一步欲求大乘法门,但他们在思想深处存在着一种分别的法执,即人我虽典,法我犹存,这种法执的偏见,是修习大乘法门的最大障碍。所以佛又说融通淘汰的第四时。
㈣ 般若时:佛说方等经典后,小乘行人已生耻小慕大之心,但于法犹未融通了达,犹深执大乘法门永为别异,佛陀为欲淘汰其隔历未圆之执,约用二十二年的时间,于王舍城之灵鹫山以至给孤独圆,他说自在天宫,竹林精舍等四处,游历集会凡十六会说诸部般若经,广开八十科法门,并融通大小两乘之教,淘汰遗荡了小乘之情执,充分发挥大乘之妙理,会一切法皆归摩诃衍道。缘此时所说,深及种种法,都是般若部的经典,故智者大师判为般若时,下说别圆广教兼说通教。说般若经的主要目的,就是用般若在空的智慧水,来淘汰方等圣者与分法执。使他们破除一切执着,见中谛理,修菩萨行。这是由罗汉转入菩萨乘所必需经过的一个重要阶段,所以在般若会上佛陀将自己说的般若经命须建提等转教后三教之菩萨,竟令二乘通达大小乘法门,但虽经转教般若经,可是才乘人终自忘言此是大乘菩萨所修法门而绝非我等:乘根性所应修者,不过二乘圣者因转教之功,已通达内外所有大小乘无量法门,至此至近于一乘圆教之菩萨之位了。约时,是禺中(上午九、十时),名第四时,约味,则为众生亚乐出熟百乐。
㈤法华涅槃时:佛弟子经过般若时的彻底淘汰法执,都开发了般若智慧大大地提高了觉悟,群机渐成一致,堪使悟入佛慧,是以佛陀於耆舍崛山道场,从无量义三味起,对舍利、赞叹法华经真髓之十如实相;舍利弗於是思维,我等宿年疑问,将冰释於此时,缘是请佛开示,佛以此法,难解难事,故三度制止;但舍利弗回度请说,於是佛说川大事因缘出现此五浊恶世之所曲,开显相实平等十界皆成佛之妙旨。此一期说法华约八年,开除大小胜劣之隔执,究其实际,“唯有一乘法”。后临入灭的一日一夜,于娑罗树林问为现前的弟子乃末代的众生,说一切众生悉有佛性,如来常住无有变易的真理,即是《涅槃经》。法化涅槃两经之经题,说时虽有前后,但於使众生机入佛知见之化用上,则两经是同。法华开示十界皆成佛,涅槃阐明一切众生悉有佛性,以思想相同,故合为一时。说《法华经》的主要目的包开权显实,就是佛对弟子们说:我以前四时说法都是方便权宜之教,现在你们所行,都是菩萨道,人人授记成佛,这才是如来圆顿真实之数。《法华》一会本已圆满究竟了,但还有一类众生不能得益,所以佛又在临入灭的一昼夜间说经《涅槃经》,这好比农作物有早熟晚熟的区别一样。说《涅槃经》,追说四教,追泯四教,它的主要目的就是佛陀把他一代所说的法综合起来,归纳成两点即是扶律(扶持戒律)谈常,说常就是说明一切众生皆有常住佛性,也是开权显实的意旨。约时,则日轮当午,没有侧影,名第五时;约味,则从熟 出醍醐,醍醐即酥之说至油,又称酥油,味极甘美,是为妙味,名笏五味。
以上是智者大师根据《华严》、《涅槃》等经来判定佛陀一代说法的五时次序。他的目的在指明一类钝根众生从凡夫到成佛的次第,也叫别五时。至于通五时指的是佛陀应机说法“不拘定一月时,但随所应闻,即使称闻,如来说法,神力自在,一音异解岂容思议”因此,智者大师在《法华玄义》中说:“五味半满,论别有齐限,论通通于初后。”
关于于时判教,初后华严终至法华涅槃,一一齐以年月而已一代四十九年释尊说法之时期,是不一定否合历史顺序的,所以学习天台宗的人,对于通别五时之说不可不知。别五时,总依释尊一期调熟利钝根性始终之化意,通五时是别依逗一类机宜随应之化用。五时判教五说,虽不合乎历史顺序之根据,但在智者大师则深信为然,从末动摇其信仰。且此五时不仅释尊之化导如是,即三十十方法佛,深信无不依五时化道之通轨,是为“五时判教”之中心问题。
二.八教:
天台宗认为佛陀五时说法的应化形式和法门内容各有四种,即“化仪四教”和“化法四教”。因众生的根机性质千差万别,故教化的说法是不一定的,临机应变,察听者的利钝竖横自在的说法,故其说教内容自有区分。所以天台宗四教纳释迦一代的说教,磬天不尽。
㈠化仪四教:化仪四教就是顿、渐、秘密、不定四教,如对病之药方,有一定之施用。是佛陀教化众生之方式。
⑴ 顿教:佛在第一华严时,为诸大乘利根的众生,说不历阶段,直下趣入如来地的大教,如“大鹏一举万里,利刀一截千泥”,所以说“初发心时,便成正觉。”
⑵ 渐教:佛在第二、第三、第四等时,应大小乘钝根的众生,此顿教义之机,从浅入深,由卑生高,说阿含、方等般若等渐进的教法,(阿含是渐教之初,方等是渐教之中,般若是渐教之后。)如登岭上梯一般,一步步地上去。这是指小乘根性,不能领受大法。须经过阿含、方等、般若的阶段,方能引入法华高会,开示悟入佛之知见。
⑶ 秘密教:佛在一钟说法,确然是同座听法,却是同所异解,彼此所得利益不同,且互不相知。这也正如《维摩结顿》所说:“如来一言演说去,众生随类各得解,或欢喜、或生善、或灭恶、或入观”。所观四悉檀利益不同即是秘密教的意趣。
⑷ 不定教:也是一同听佛说法,于顿中得渐益,或于渐中得顿益,彼此教各个相知。但领解不定,故亦不定教。在前面的四时,顿教、渐教中都含有秘密、不定。唯有第五法华涅槃时《法华》“开权(三乘)显实(佛乘)”涅槃“追说追根”,非顿、非渐、非秘密是显露,非不定是决定,如《法华玄义》说:“法华超四时八教之表”也就是说,法玄超然于顿、渐、秘密、不定之外,如同服药见效,用不着处方了。
㈡化法四教:
⑴ 藏教:也叫三藏教。三藏者,一是经藏,如四阿含经;二是继藏,如五部律;三是论藏,如俱舍、婆娑等经。以经律论,各含有一切文理,意如摩藏储蓄诸财物故教者,通指圣人被下众生圣教,然三藏原是意将释尊代说法从类归摄为经律之三藏,故三藏之名通于大小乘,今以之名三藏教者,是因为智者大师,依据《大智度论》云:“迦诲迦子自以脱明利根,於婆娑中明三藏义,不读衍经(大乘经),非大菩萨。”双据《法华经》云:“贪着小乘三藏学者”等文,特以此名为小乘教。三藏教,所论之教理,是生灭之教。所被之机有三根性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若别言之,则正化二乘信化菩萨故以化二乘为正意。既以二乘为所化之,其教理自然为界内三教。说生灭浅近之事,今界内钝根众生,修析空观,观照四谛之理,断破见思,分段生死,证小乘偏真涅槃。三藏教,另有声闻、缘觉、菩萨之异,然同断见思,同出三界,同证偏真,同行三百由旬之入化城。三藏教之极果,为灰断佛。何以故?以未见至如来藏悟恒沙佛法佛性故,只有修得无常佛性,而无理性本具之真常佛性,是故化缘一尽,即灰身泯智,只留舍利为人天福田。
⑵ 通教:通教者,通前藏教,通后别圆,故名通教。此仅字面解释。若略加解释则有二义,一.通同通入义,就菩萨言,钝根菩萨与二乘同证空理,通同前三藏教。又利根菩萨,不仅证且进而证中道之理,通入别教,或圆教。二.共通义,此教三乘共通体色入空之旨,历同一位,故名共通三教。依是等义故名通教。
谛观大师《天台四教仪》云:“通教者,通前藏教通后别圆,又从当教得名,谓二人(声闻、缘觉菩萨)同以无言说道,体色入典,故名通教。”
通教,是说因缘即典无生无灭之谛理,此教亦通被三乘之机,然民化菩萨傍化才乘,故与三藏教少贯,前者观察实生实灭,然通教则体达即典天生。故虽是三乘根机,概属利巧,三界六道诸法,是依缘力,假观生灭相,其实是如幻如化实即无生,无生故无灭,是毕竟空无生灭,如是观达诸法当体即典时,离我执而断见思二惑,终归於真谛涅槃。通教观典,对於藏教析空观而称为体空观,谓当体即典,巧含中道,是故通教亦名含中了教。
若就佛说法形式言,通教并于特定之部佚,乃只就方等部及般若部中所明三乘共学法门之概称。但又特别指般若部中“共般若”而言通教。盖因方等部弹偏斥小叹大褒圆、共义稍疏故,所以智者大师多以共般若之经及典宗之论为通教。
此通教菩萨中声闻、缘觉、菩萨三人,“证果虽异,同断见思,同出分段,同证偏正”,此中“同断见思”与前藏教相同,但通教在体法空之精神下,也可具道种智而断尘沙惑,但只是界内之尘沙惑,不能断及根本惑; 故仍是“同证偏正”,何以故?以来知“如来恒河佛法佛性”故。故不能证得偏空之真,不能证至“空而不空”的中道第一义,仍与三藏同归在断,所以古来有“有教无人”或“果头无人”之论题,即是指前三教果头实无其人。
⑶ 别教者:即不同於藏通二教,亦不同于圆教,独对界处钝根菩萨施设之教,虽依中道之理,然论法法隔历不融。谛观大师《天台四教仪》云:“此教明界外独菩萨位,教理智断,行位因果,别前二教,别后圆教,故名别也。”涅槃云:“四谛因缘有无量相,非声闻缘觉所知。诸大乘经广明菩萨历劫修行,行位次第互不相摄,此并别教之相也。别教,是说空而不空之但中理。此教独被界外钝根菩萨,故比之於前藏通界内二教之教观则轻为高广,前二教确以三界六道为范围,分则广有十界而彻其真相。然比于后之圆教,仍有种种缺点。别教的观法是用三观照三谛以断三惑,也即是先修空观,破见次,修假观,破上沙惑,后修中观,破动惑,的隔历次第三观法门,出分复,变易二种生死,证中道无住涅槃。
⑷ 圆教:圆教者,圆妙、圆满、圆历、圆顿、圆实之谓也,所谓圆伏、圆信、圆断、圆行、圆位、圆自在庄严、圆建立众空。是大乘教中之实大乘,所独机宜是最上利根菩萨,故毫不假方便权巧之说,而直显说自证的究竟真实义之教法。此教不论法界梵罗万象之诸法,特与非情,同显真如中道之妙理,此真如具不变随缘,随缘不变二种性德,在凡不减,在圣不增。犹如激荡澎湃的大海之不,随缘展开千波万浪,海水之本性却无丝毫之变异也是以鬼是真如、人是真如、佛亦是真如。理具事造两重三千非真如法性,若以此理推之,一色一香、一法一尘,以乃我人之行住坐卧,举于低头,悉是真如妙理之作用,宇宙全体,亦悉是真如法性之灵界也。
圆教开示界处利根菩萨,今修一心三观,圆超分段变异二种生死,圆证三德(法身德、般若德、解脱德,在因上叫三谛,在果上叫三德)涅槃。
佛在五时说法中,怎样才算是圆教呢?试举例说明:第一时《华严经》说:“显现自在力,为说圆满经,无量诸众生,释受菩提记。”第三方等时《维摩经》说:“一切众生取大涅槃不呆复灭。”第四般若时《大品般若经.具足品》说:“诸法虽空,一心具足行。”第五法华涅槃时《法华经》说:“合掌以敬心,欲闻具足道;” 《涅槃经》说:“金刚定藏,无所缺减。”这都是说的圆教法门。不过,《华严经》正说圆教,兼说别教。“初心时便成正觉”则为圆机说圆教。处处说行布施次第,则为圆机说别教。方等经则藏、通、别、圆四教并谈,对藏教半字生灭门,说通则圆教满不生不灭门。《般若经》虽正观圆教实理,还带说通别二教权理,唯有《法华经》则开三藏通别之权。唯显一乘之真实圆教,深明如来的教之始终,具发如来本迹之广远。《涅槃经》追说四教,追泯四教,为法华未入实者广谈常住及为末世要钝重扶三权。《涅槃经》虽复四教并谈,而与方等四教不同,方等中之四教,藏通初后并不知常住真心,别教初不知后方知唯圆教初后俱知。令涅槃中之四教,同知常住性的真理。所以它不同于方等四教。追说追泯,就是随说随开,不落渐次,同《法华》开权显实的宗旨一样,所以《涅槃经》也是一乘的真实圆教。
智者大师以四教判释佛陀一代之教化,他的依据究竟何在呢?四教义中作如是说:“ 问曰:从何而起四教?答曰:今明四教,还从前所明三观而起,为成三观云云。问云:三观复因何而起?答曰:三观还因四教而起。问曰:观教复因何起?答曰:观起皆从因缘所生法四句而起。问曰:因缘所生四句因何而起?答曰:因缘所生法四句即是心,心即是诸佛 不思议解脱云云。”
以上《中论观四谛品》之四句偈:“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说明四教而归于心。更引涅槃之生生不可说,生不生不可说,不生生不可说,不生不生不可说;及生灭四谛,无生四谛,无量四谛为他的主要典证,更授引月灯三昧经之四种修多罗,诸行、诃责、烦恼、清净来论其典证。
天台宗对藏、通、别、圆化法四教的判教的制信,非常灵活而又精密。在判教方面,台四教中的通教,可以通前三藏教又可通后别圆二教,五时中的般若时,具有通别圆三教的提义。在判信方面,象别圆二教,别教依据《华严》、《璎珞》等经,列出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妙觉五十二位;圆教特立六即(理即、名字即、观行即、相似即、分证即、究竟即)行位以相贯通,表明即有次第浅深不同,而又前后体性不二;“六”表迷悟浅深以合地之惯妄谈,即明前后不二防止自卑自屈,促使直下承当,发心修行。又,言六而常即,使下劣者,知自甘退屈之解,即而常六,使坤上慢者,知圣位自居之过,若但即而不六,则不知生佛迥别;独使六而不即,则不知生佛同如。启曰:六而常即以显生佛一体;即而常六,以示凡圣攸分。六而恒即故人人有成佛之分。即而修六,故有理即、名字、观行、相似、分证、究竟阶尽之殊。同时,把五十二位也贯穿于六即分位之中,由于圆教人发九和修行分别教人不同,而圆教判定的位次也与别教迥异。圆十位分别十向齐,乃至圆三行与别炒觉齐。圆三行以上的一切证断,为别教人所不知道,从圆初住开如进入六即中的分证即位,由此前往破一品无明证一分真因,直至破际因十一品无明,证妙觉位,是为大乘行人的极果。因此,各教分位,从所断见思、尘沙、无胆等烦恼的不同程度,可以看到他们断证高下浅深,并可一一得到对照。这样的灵活判教和精密分析,在教义研究和发扬上足具有特色的。为了便于读者对四教与五十二位的分齐,有所认识,今附上四教颂以资参考:七贤七位藏初机,通教位中一二齐,别信并圆五品位,见思初伏在凡居。果位须陀预圣流,与通三日地齐俦,并运别位圆初信,八十八使正方休,四果罗汉已办地,断上二界七十二,藏通二教位已齐,辟支菩萨侵习气,圆别信住二之七,藏通极果皆同级,同除四住证偏真,内外尘沙分段伏,八至十位二惑空,假成位备理方通,齐前别住后三位,并连行向位相同。圆教初住别初地,同断无明第一品,五百由甸到宝所,八相成道利众生,别地全齐圆住平,无明分断证真因,等妙二觉初二行,进闻三行不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