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出来的哲学

夕子做過記者、PR和廣告人;出过书、写了很多文章,也买卖了很多房子;現居多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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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丫头老妈是个典型的急脾气,在野丫头还在趴地上和泥啃手指头的时候,找了一个学校把野丫头丢进去,从此以后坠入尴尬境地。年级同学一直都是大3岁左右,课业考试的压力以及一直不甚亲热的同学关系,让野丫头觉得整个童年时代都被黑暗笼罩着。

大学毕业,总算让野丫头老妈觉得十几年前的决策英明无比。老妈语录:“因为年龄优势,避免了恶性竞争”。不过早早工作,而且一直以来的工作领域都是需要一星期七天熬夜精神和体力都耗用最大,年轻的时候不觉着什么,时常连续几天加班不睡觉;在办公桌下面放一张行军床,晚上实在困得受不了就眯一会。随着年龄增大,后遗症开始显现,身体一直毛病不断,体重也日渐增加,正印了老前辈的一句话:头脑的强健往往会导致身体的衰弱。

开始是偏头疼,起因是整个项目组耗费两个星期精力做的案子被客户甩在头儿的脸上,头儿的颜面大失,回来后甩在我们的脸上。并转达客户的命令,给一个晚上的时间,10个小时,重新拿一份全新的案子。听到这个消息后,野丫头的太阳穴一紧,随之而来的是针扎的疼痛;从那以后,偏头疼的毛病就落下了。因为饮食长期以来不规律,肠胃也极其脆弱。有次因为胃痉挛,狠狠发作了三天,疼得死去活来。

前去就医,还碰上大学实习月,扎针的全是实习生,看着她拿着针头手在抖,我不由自主也跟着抖,几下扎不到血管疼的我后背冒汗,我还没哭她反倒眼泪要急出来,只好先安慰她别怕,姐姐还顶的住。

胃痉挛据说是难产级别的痛楚,差别是难产痛个24小时要么生出来了,要么就痛死了,可是这个每天都发作几个小时,又不弄死你,简直就是纳粹的酷刑,痛苦绵绵不绝又不耗尽你的心力。又不想吃止痛药怕有依赖,疼得睡不着上网去查偏方,居然发现有前辈患此病绵延20年,比较恐怖。后来我发明了一种古怪的姿势,倒立头顶地,总算缓解一些。

后来,我将此经历写成书信告知了我的老前辈。他回信的内容却忽然让我释然。

他说:直面痛苦虽然是一个大成功者必备的素质,但是聪明人总是可以预见那种痛苦,并且事先做好减少痛苦的准备,你这次胃痉挛,不如吃几天中药,同时准备止痛的西药,总比你硬抗的好。生活终究和哲学不同,再痛苦的事情,也总有办法可想。

人总是在痛苦中纠缠于前进还是后退,却往往忘记了是否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减化眼前的痛苦,其实,有时候前进和后退的选择并没有意义,“总有办法可想”,这世俗的一句话,才是生活中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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