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水长 ( 十五) - 与你分享一则动人的故事

曼舞飞絮的羁旅,小小的足迹漂泊在文字里,随心而来,随缘而去,随意而游,随喜而嬉,天地一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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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慈济缘「就算换了时空变了容颜,我依然记得你眼里的依恋,纵然聚散由命,也要用心感动天……」这首歌名作「我记得你眼里的依恋」,是「再世情缘」连续剧的主题曲,有一阵子我和长科一天可要听上许多回;而这部连续剧,长科非常着迷,整整看了七十遍!「再世情缘」讲的是清顺治年间一代高僧玉琳国师的隔世爱情故事,时代跨越唐朝、清代六百多年,男女的感情纠葛,前世结下的情却要在今生偿还。他一遍又一遍地感叹世间情缘的难以割舍,因果的错综复杂;有一天他突然问我:「因果这事……应该是有的吧!做错事情,一定有报应的吧?」我很肯定地回答他:「古时候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因果一直都在,但很多人不信因果,以为那只是吓唬人的。不畏惧因果的人,就会一直执迷不悟,错误就愈犯愈多。 」长科「喔」一声,仿佛懂了些什么。自此,他开口动舌之前都会先想一想,做事更小心谨慎,因为他已经懂得凡事都有因果,都要受业报。过去生造的因,今世甘愿受报,但是今世也能为来世种下好的因,种好因就是行善,行善就是心存好念、口说好话、身行好事,再简单也不过!记得是一九七七年八月初,长科在「世界日报」上看到超级强烈台风赛洛玛在南台湾造成很严重的灾情,有个叫作「佛教慈济克难功德会」的团体在募款,准备了救济金和衣服、棉被要给受灾的人,他马上开了一张捐款支票寄过去。没多久我们就收到慈济的捐款收据,也从「慈济月刊」上看到每一笔善心大德的捐款明细和用途,知道每一分每一毫都实实在在地帮助到每一个贫苦人家。所以从这时候开始,我们每个月五十美元、一百美元地寄去,尽管我们并不是很了解「慈济」。一直持续到十二年后,台湾慈济来信告诉我们,慈济在洛杉矶成立了联络据点,我们不用把善款寄回台湾,直接捐到这里就好。说来一切都是好因缘,我们就近去这个会所走走看看,看到的慈济人都非常热心,态度恳切谦虚,他们是真真正正地在做事,把爱心奉献给社会。后来慈济的师兄师姊来到我们「杭州小馆」开茶会,王思宏师兄、蔡慈玺师姊、李静谊师姊现身说法,台下好多人感动得泪眼汪汪。会后,长科跟大家说愿意多一些承担,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在橙县成立慈济联络点。大家都好高兴,一同推动英文会话班、绘画班及各种讲座活动,接引当地民众参与,每次活动都办得非常成功,甚至办过一场逾百人的茶会;这对当时非商业性质的华人聚会来说,是极少有的盛况。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们想回花莲拜见慈济功德会的创办人证严法师,一九九二年在南加州分会执行长黄思贤师兄的安排下成行。到了静思精舍,慈济团体有出家师父也有在家众,慈济师父们修行的地方小小的,一点也不显眼,慈济盖的学校、医院外观亦是朴实无华。我们什么都不懂,对每件事都好奇,睁大眼、拉长了耳朵,多听多观察。每个志工说话轻言细语,脸带微笑,非常和蔼,到处充满平和宁静的气氛。每位出家师父秉持「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不接受供养,自食其力,种田种菜、做手工蜡烛……勤奋地做着各人份内的工作。在此处没有阶级、等别之分,各人吃的、住的都一样,大家都那么俭省惜物,每人饭碗内剩的一粒饭、一滴汤汁都要用热水洗干净喝下去。证严法师在一九六六年创立「佛教慈济克难功德会」,志愿是「慈悲济世」,弘扬佛教精神,为众生拔苦予乐;当时三十五个家庭主妇相信她、跟着她,日存五毛钱,一起去找哪里有人贫了、病了,号召善心大德一起去关心,出钱济助。我们参观花莲慈济医院,这座热心人士捐献、为贫苦大众而设的医院设备完善,医生、护士、社工、志工态度亲切,对待病人如家人般关怀。我们跟着医院志工到每个病房探访病人,向他们问好,也跟着社工和志工去拜访贫困人家和残疾人士。过程中听闻许多非常感人的故事,更增加对慈济的好感和信任。 「付出的同时道感恩」,这个在慈济人人都身体力行的信念,我们非常认同,亦觉得很不可思议──感恩对方给我们这个付出的机会,出自内心、不求回报地去帮助人家,让对方不觉得是我们在施舍、给予,这样的互动是没有上对下、高贵和低级之分。我们早起参加早课,恭听证严上人开示。证严上人说「庙寺要小,志业要大」,要把慈济当成是「菩萨的训练场」。她说的每一个佛教理念、助人为乐的人生价值,我们非常认同。她温和的话语、慈悲的容颜,让我想起观世音菩萨,感到无限亲切。我们认为证严上人是位「人间菩萨」,以他的德行、智慧,引领众人实实在在地实践佛陀「慈悲喜舍」教诲。于是我们从此和慈济结了更深的缘,诚心诚意地成为慈济的志工,发愿尽所能地传播慈济善业。平常,我们在慈济会所办义卖活动,长科会做月饼、包粽子,充分发挥精湛的厨艺。他的拿手菜芝麻大饼、辣白菜、酸辣汤,常常是最快销售一空。到养老院关怀时,长科那把长胡子,扮起耶诞老人又蹦又跳;时而清唱,时而表演他的拿手戏──大跳迪斯可,逗得老人家们呵呵大笑。除此之外,长科还领队到「Save Ourselves Free Clinic」发放毛毯。黄思贤师兄看到发放时的相片纪录问他:「你们到哪里去发放?」长科详细报告「Save Ourselves Free Clinic」有各科医生义诊,还有「食物银行」(food bank),每天发放三百多份食物给贫病患者。黄思贤师兄马上有了新的想法,约了当时在美国北岭医学中心服务、现任慈济医疗志业执行长的林俊龙师兄、简慈恒师姊去参观,参观回来后,立刻回台湾报告证严上人,把位于加州阿罕布拉市的住宅捐了出来作义诊中心,这就是慈济洛杉矶义诊中心(The Buddhist Tzu Chi Free Clinic)成立的因缘,那年一九九三年。还记得一九九八年中南美洲密契风灾,多明尼加、宏都拉斯许多国家传出灾情,那时慈济呼吁大家捐赠衣物「情牵中南美」,一货柜一货柜的二手衣洗烫整理过,俨然像新衣服一样,从台湾海运到受灾国家;而我们从美国出发,东岸、西岸加起来一百多位慈济志工前往赈灾。长科六十六岁是全团年纪最大的志工,他不仅能大展厨艺,到那里为大队人马料理饮食,也因为他会说葡萄牙语、听得懂西班牙话,能够发挥「良能」。做慈济这么多年来,我跟长科都是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我们从洛杉矶飞纽约,再到休士顿转机,舟车劳顿最后抵达多明尼加,但说也神奇,我们竟一点也不觉得累,没有半刻休息,马上赶到灾区去看,想把握时间多做一些事。一到灾区,看到的景象实在太震撼!整个山坡地滚石崩塌,街道上房子倒的倒、毁的毁,车子泡在烂泥里,满目疮痍。幸运逃过劫难的人,就在空地上用几片铁条、木板搭建一个小屋,全家人挤在里面,还有狗,破烂克难的程度难以想像,连间厕所也没有!最让人难过的是,为了活下去,小孩子在垃圾堆里翻找可以吃的、还可以用的东西,拿去变卖,这群孩子,有看来有三、五岁的娃娃,也有十七、十八岁的少年。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是该在家里享受爸妈的疼爱、上学校受教育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一辈子都要困在这个「垃圾山」吗?二○○一年,我们跟着墨西哥墨西加利(Mexicali)慈济联络处负责人郭慈闻师姊参与大陆赈灾,在山区发放冬令物资给贫户人家。时值寒冬,山上又特别寒冷,为尊重生命,我坚持不穿毛皮外套,郭慈闻师姊看我只穿蓝上衣、蓝外套和一双长筒袜,担心我穿得不够暖和,说:「妳这样一定会冻死的! 」没多久,天下起雪来了。一团十六人赶紧加快发放,好让乡亲们安全回家,在傍晚五点左右发放完毕,然后我们又赶去老人院关怀。我看到老人们的床铺都有破洞又滴水,只用几张报纸垫着,我觉得很心酸、很不舍,好担心他们如何度过寒冬。这时我真的觉得自己真的很有福报,还有外套长袜可穿,比起他们的处境,我怎么好意思说冷呢!在慈济三十多年了,证严上人赐予我法号「静琲」,长科是「思嵩」,我们能捐的,点点滴滴都捐了,能做的就全心全意投入去做。有一次简慈恒师姊跟我说,她看我用装过三明治的纸袋,把一叠一叠的钞票装起来,小心翼翼地拿去银行存起来,旁人可能以为我很富有,殊不知我跟长科两人仍是过着克勤克俭的日子,银行里的存款都去了更有用的地方。我的干女儿陈丽琍也是慈济人,她跟我们家住得近,我们一起访贫、办社区活动,在一起互动的时间很长,接触得很深。年轻人眼力好,有几次慈济募款,我请她帮我们写支票,当她照我们说的金额填上支票时,常惊讶地再一次确认:「您说的是……」很多人看我们夫妻俩省吃俭用,身上看不到一样名牌衣物,但每次都是几百几千的美金捐出去,眼都不眨一下。在慈济法亲心目中,长科像个老顽童,我像个老妈妈,大家都很喜欢亲近我们,珍惜我们。我们已经亲如家人,彼此关心、相互照顾,结下这分慈济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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