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里的回忆(原创推理)--林起立

昨夜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提剑背弓,狂啸北方。醒来,身边只有个空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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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里的回忆电影院里的回忆(原创推理)--林起立 我在学校的时间已经远远多于在家的时间。回家无非就是吃一顿父母为我做的饺子 和一桌的菜肴。父亲因为高血压已经少吃油腻。母亲又是个素食者。桌上的肉菜都 是为我准备的。我往往吃到尽兴时候,父母早已经去睡觉了。我把剩菜拨一拨,整 一整,收拾碗筷桌椅。这时候,往往没有睡意,墙上的钟已经敲过两点了。外面天 阴阴的。我通常会打个电话给高中时候的几个好朋友。但是他们不是去上班就是在 外地上学。我躲在屋子里抽了根烟。父母还不知道我已经有了烟瘾。突然看到了哥 哥压在玻璃板下的一张电影票。日期正是今天的。哥哥多数时候在外面鬼混,偶尔 回家也是睡个觉就不见了人影。这几年他混进了领导的圈子里,开始经常拿回点乱 七八糟的免费东西母亲的棉衬衫和父亲的狗皮帽子都是他的成果。电影票上写的电 影院是工人电影院。工人电影院是市里第一家电影院。好几年前已经破烂不堪。听 说后来承包给个人。但是随着市区中心的往北转移,原来属于繁华区的南区已经没 落成了个蔬菜批发市场。我已经有几年没有去过那边了。听说那边很乱,而且肮脏 不堪,多是些外来打工仔的聚集地。我想想没事,不如去看看打发时间。 路我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常常在那里有包场电影。骑车大概要四十分钟。但是正 赶上要过节,所以街上很拥挤。但是越往南越荒凉。到了后来就难见到些像样的商 店。都是些破烂不堪的饭店或者年纪比我都要大的老商店。我骑了大概一个小时才 到了电影院。令我意外的是电影院保持了我记忆中的样子。偌大的场地上只停了几 辆破自行车。角落的一角有个破台球桌。一个老太站在台球桌前拉生意。我怀疑是 我初中时候的那个老太。抬头看电影院,我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它依旧是红色的基 本色,一个褪色色的大牌子“工人电影院”灰尘班班,好像随时会逝去一样。空旷 的影院广场上只有几个过客匆匆忙忙。远处一个打扮妖艳的矮矮胖胖的女人笑眯眯 朝我走过来。我有点明白了她的来意。我连忙找到电影院进口。一个凶巴吧的男人 看了我一眼。我问:“要看电影票吗?”他白了我一眼说:“进去吧”。我连是什 么电影都不清楚就糊里糊涂进去了。门口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问我要糖葫芦不?我 摇摇头。一切和我记忆无异。我回头看刚才向我走来的矮胖女人,她正在和守门的 男人聊天,还不时看看里面。入口出依然挂着油腻腻的大布帘子。我小心翼翼的用 一根指头顶起它,生怕和它有多余的接触,开一条小缝钻了进去。里面很黑。我先 摸了个前头的座位坐下。一个旁边的小孩子正呼呼的躺在椅子上睡觉。书包还胡乱 的丢在远处一个椅子上。八成是翘课的学生。电影还没有上演。屏幕上打着禁止吸 烟的字样。但是里面浓重的霉味让我快要窒息。我站起来看。里面总共也不超过十 个人。坐在那里无聊就想起了许多在这里的回忆。 记得初中时候有个不知道哪个学校的女孩和我前后座。她递给我一本她写的诗。那 时候我也很迷恋写诗。她说:“我每写一本就把它烧掉,现在我已经烧掉十本了。”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无奈电影院里太黑,我无法读它。但是我清楚的触摸到被摸 索了千万遍的纸张,书脚还翘起了卷。我说我会读它的。她说那你读完记得烧掉。 我点点头,点的很诚恳。她穿着一袭红衣。我一直以为她是跟朋友来的。直到她一 个人默默离开电影院的时候,我才明白她只是穿插在喧闹人群里的一个孤独者。我 追出来影院,她已经传过马路,消失在飘雨的夜幕里。 “大哥,有烟吗?”旁边的男孩睡醒了。“你多大呀,就吸烟?”我惊讶道。“不 给算了,我有!”他很奇怪的掏出一根烟,点上狠吸了一口。我的烟瘾也上来了。 掏出来也点了一支。“我记得你”男孩说。我笑笑说:“你别开玩笑了,你多大?” 男孩转过脸来,很认真的看着我说:“我从三岁就开始记事了,五岁开始到处跑, 我今年十五岁,你多大?”我想又是个吹牛的小家伙。说:“那你记得我干过什么?” 男孩眯眼说:“看电影。”几个字说的很鬼异,朝我头上吹了口烟,我仿佛是看到 了我记忆中的鬼魂。“我定了定神,说:”谁都看电影,你这是废话““废话?” 男孩不屑的说:”看电影是每个人都看过的,但是你看过的电影,我知道是什么! “我听完他的话,背上突然凉凉的,仿佛那里吹来了一股寒风。”你这个小孩子怎 么这么奇怪?“我假装镇定。”不是我奇怪,是这个电影院太奇怪!“他说完,神 秘的四周张望。突然我感觉到了这个电影院出奇的安静。尽管我是个不爱热闹的人, 但是这里却让我坐卧不安。“我认识你吗?”我认真的看着男孩。“我们早就认识 了”男孩笑着说。我努力搜索这记忆,但始终没有结果。“或许我忘记了!”我礼 貌的笑笑说。 在我记忆里,我看过一场学校包场的“上甘岭”。其实看电影不是目的,那次我们 是要教训一个学校的家伙。等到老师们象征性的坐了十几分钟纷纷离开的时候。我 们几个捣蛋鬼开始在门口寻找我们的目标。突然一个家伙提出来要去拉屎。他说罢 就往厕所猛冲,回头还大叫道:“我憋不住了,那位兄弟给我送张纸来!”这个任 务就落在我这个婆婆妈妈的人身上。我找遍了垃圾箱和影院也没有找到一张超过手 掌大的纸。我想或许可以到上面的放映室里去看看。放映室门口贴着大大地牌子 “闲人免进”。但是我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小鬼。我偷偷推门进去。屋子里的机器开 着。厕所里有人好像在冲水。我抓了一张桌子上的纸就溜了出来。我很骄傲的去厕 所救出来哪个腿都蹲的开始麻的家伙。那天很不顺利。要找的目标事先得到了消息 根本就没有来。后来散场的时候一个不知道谁带来的小孩子不知道怎么晕倒了,后 来去了医院不治而死亡。 “我记得你”男孩说。“你那时候在上初中”我上初中你几岁呀?“我不屑的问。” 我年纪也很小,我就坐在你的后面“他说。”我记不起来了,电影院里这么黑,谁 看得清谁?“我开始怀疑男孩的话的可信性。现在的小孩子鬼头的很。 哪个晕倒的小孩子死的事情,本来属于是一般的意外。但是我的一个朋友却跟我说 了许多的细节。让我有了许多惊讶的东西。朋友说:”小孩子从电影开始到结束没 有离开过座位。而且他没有和任何人搭话,一直好像是在睡觉。“我当时的反应是 难道小孩子早就死掉了?朋友说他想的一样。小孩子的父母离异,家里面没有深究 就把尸体送去火葬场。当时送去的医院是一家私人诊所。按照他们一般的行医作风 是不会深入检查的。这里就留下了许多不解之谜。而且无从考察。 ”我知道你一开始就离开了座位“男孩说。”我那时候喜欢到处跑,很少在座位上 呆着的“我开始想起我的初中时的情景。”你和几个人在门口站了很久“男孩一步 步跟进。我说:“我经常在门口呆着,几乎每次都要有人要我们去修理!”我说到 这里有点得意。 “你知道吗?小孩子的手里攥着一个角对折的纸三角!”朋友也许是推理书看多了, 经常把许多细节的东西描述的好像很重要。“那又说明什么呢?”我问他。他紧皱 眉头说不知道。 ”你也帮助我修理过人“男孩说。”也许吧!“我不在意的说。”我每次几乎都不 知道被我们修理的人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我们“男孩笑笑说:’你一定也不知道你帮 我修理过人” “那纸张的材质是很特别的一种!”朋友说。我说你有病呀,研究那些干什么。 “是很特别”朋友说。“我问过几个大人,他们说好像是一种化工厂特制的纸张, 灰色中夹杂着一点蓝色,看过就不会忘记。“ ”我真的不知道。“我对男孩说。”那你记得我的姐姐吗?‘我摇摇头。男孩接着 说:“哪个红衣服的女孩”他一说完,我的头好像被什么冲击了一下,膨的几乎要 爆炸。“你的姐姐?”我记得,在我记忆深处依然闪烁的红影子。 我记得我看到红衣服的女孩离我而去。我追出电影院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飘雨的 夜幕里。我充满了惆怅。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心理的震撼。 “那是你的姐姐,你是 谁?”我盯着他,心理充满恐惧。“我是谁不重要,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喜 欢在这里翘课。”也许是他看出了我的恐惧,把话题一下子拉低了。“我想上个厕 所,这里觉得很闷”我呼了一口气,站起来。男孩没有理会我,他很认真的抽着烟。 厕所的位置没有变,只是人很少,让我很不安。厕所里一个老人在打扫卫生。其实 已经很干净了,但是他还是不厌其烦的擦抹这墙壁。“你不是许叔叔吗?”我惊讶 的叫道。“你认识我?”老头冷漠的问, 等到我心理满是红衣女孩的影子的时候。一群人在电影院里起立纷纷讨论着什么事 情。我问隔壁的朋友说怎么了。朋友大呼小叫的说:“一个红红衣服的女孩在外面 被车压死了!:我心理一阵电击。”哪个女孩?“一个邻座的说就是刚才和你聊天 的女孩。”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你是许叔叔吗?“我问道。”是 我,你认识我?“老人慢慢抬起了朦胧的眼睛。想当年年轻潇洒的放映员许叔叔, 十年时光已经老态不堪。”你怎么?你怎么还在这里工作?“我惊讶与他的巨大变 化。”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我现在承包了这个剧场,保持原貌,就是因为我 离不开它“他说话的时候,看着窗外,仿佛是一只囚禁的小鸟渴望自由般。”你难 道真的守了诺言?“我问。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家。朋友和我又说了许多事情。哪个红衣女孩是个精神病。 经常在电影院里出没。我却和她聊了很久。他话末了说我也象个神经病。 ”诺言?什么诺言?“许叔叔张大了眼睛问。”你说什么诺言?你知道什么诺言? “我挺了挺宽大的胸膛说”那封信的诺言!“许叔叔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朋友依旧是离不开死去的小孩子的话题。”你记得你给我上厕所的那张纸吗?“我 点点头。”就和小孩子手里的那张一模一样。我后来是在医务所里面乘机捡起来的。 “我知道我的朋友的父亲就是那间诊所的一个大夫,他没事还喜欢在诊所里作弄病 人。死人对他来说司空见惯。 ”那信你怎么知道的“许叔叔口气里有一种绝望。我笑笑说:”我当然知道,因为 信就是我写的。“我说罢,许叔叔抬起头说不可能,不可能,不是你,不是你,那 个小鬼明明天天守在这里。 我终于看完了红衣女孩的诗。其实那是一本日记。是个小孩子写的。在日记的最后 写着一首诗:你我不是一天出生 但是我们却象双胞胎一样的心有灵犀 你虽然很顽 皮 但是却在我最伤心的时候 和我在一起 父母离我们而去 我没有哭泣 因为我梦醒 的时候 又看到了你 我抚摸你的头你假装睡去睡去 我那天从梦里惊醒 弟弟 你去了 哪里 去了哪里 为什么你不在回应 为什么你一个人离去 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我在电 影院里寻找你的影子 你在哪里 你难道躲起来来了,难道看不见姐姐在哭泣? ”我其实是无意的!“许叔叔说完埋下了头。 我看完日记以后,明白了许多事情。正如朋友所说的,这不是一场意外。我也很自 责没有早点把信寄出去。或许是红衣女孩的死让我懦弱的心灵有了一点力量。我按 照日记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署了名邮寄到了工人电影院。为了寻求效果,还偷了父 亲的几张老邮票做为邮费。 ”哪个小鬼太讨厌了,还有哪个红衣女孩!“许叔叔的眼神里多少现出了当年的一 些凶狠。我说:”那你就把他们杀了,是吧?“许叔叔没有抬头看我,继续念叨:” 我当时是在看黄色录像,谁知道哪个小孩子摸进来,正好看到。当年看黄色录像是 要坐牢的。我就逼他写一个不说出去的保证书。那个小孩子太皮了,一会说好,一 会又说饿了,要吃点东西再写,我吓唬他,他也毫不在乎。我一气之下就把他掐死 了。用棉大衣裹了,趁着电影开始的时候,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的座位放在那里。 “ 朋友说:”你给我的那张纸上隐约有笔迹,什么我不说出去的字样“ 你的纸是那里来的?“我说捡的。他没有深究。但是我已经很清楚的明白,那个折 成三角的纸,打开来就是个字母"x",也就是许姓的开头头一个字母。 ”那你为什 么要杀死那个红衣女孩?‘我问。“那个神经病,天天来电影院里来找她弟弟。我 被弄得心神不宁,那天正好她过马路,我放电影的间隙出去买了东西。一辆卡车正 好从她面前经过,我看看也没人,就想干脆来个一干二净,推了她一把。”许叔叔 说到这里,眼里漏出了凶光,盯着我。“你也够狠的,你是自找的。我说。”等我 收到那封信的时候,我才真正吓了一跳。我还拿出小孩子留给我的保证书对笔迹, 一模一样。而且他和他姐姐都死了,怎么可能还给我来信呢?“他说到这里,又象 个被戴上铁链的野兽安静下来。 我的信是这样写的:”许叔叔,谢谢你让我和我姐姐在一起。可是我的姐姐现在很 难看,这都怪你不好。我会常常来看你的,你千万别离开电影院,如果离开的话, 我也会让你和我姐姐现在的样子一样。“ ”那信不是你写的,他就在这里守着我,天天守着我。“许叔叔神智不清的念叨。” 他在哪里,就在外边“我说到这里,浑身一阵冷汗。”就是那个小鬼,背书包,睡 觉的小鬼!就在哪里就在哪里那里那里!“我出门的时候听到了里面许叔叔传出了 救命的声音,仿佛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般痛苦。 我看到了那个小孩子背着书包,打开布帘子走了,回头我从射进的光线里看到了他 的微笑。 ”怎么一头的汗“。母亲用手抹去了我额头的汗。”睡觉就好好躺下睡吗,趴在桌 子上睡小心着凉,“我摸了摸心口,还在剧烈的跳动。我额头上沾了那张电影票。 母亲说:”别去看那个电影,又远又乱。听说前几天那个以前放电影的许叔叔死了。 才四十几岁的人,在厕所里张大了嘴巴,躺了几乎一天才有人发现。有人说是鬼弄 死的,现在根本就没人去那里看电影了。”父亲也醒了 接著话说“那个小许呀,后 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其他的人能走的都走了,他就是不离开那个电影院。后来就 把电影院包给了他。他也不装修,也不整理,老样子。四十几了连老婆孩子也没有, 整天神经病一样。后来干脆就搬进电影院住,他的屋子里挂满了观音菩萨和鬼鬼怪 怪的东西。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变那样了。“”是呀,以前还满帅的一个小伙子 “母亲也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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