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is Africa---Kilimanjaro, Fraten, and Me (6) :为什么还没到?

Fraten打断我们拍照的兴奋,催促我们赶紧下山,不再是pole pole(慢慢来),反倒变成go go go(赶紧走)。我继续那怪异的挪动,虽然比上山时步速稍微快了些,但仍然蹒跚。不过看到迎面走来那些向登顶冲刺的人,心中还是很得意。就我一“残疾”人居然还算较早登顶的。

当我看到同组的PJ扶着他那虚弱无比的哥哥向顶峰走来,心中诧异无比。过去几天,他们两个组里最年轻的小伙子一直是先遣部队,永远都不在我们视线里,今天居然比我们走得还慢?哥哥Oli看起来真让人担心,似乎比我还要虚弱,被弟弟和另一个登山向导架着拖向那块充满莫名磁力的简陋木牌前。我们稍稍停步有气无力打了招呼就继续往下山的方向走过去。

到达Stella Point的时候我享用了人生最高点的天然厕所,那个冷呀,真觉得尻尾都要成冰棍了。大家稍作调整,我瘸着腿走到火山坑边缘,现在虽然有雾,但至少不是黑漆漆的,可以看见我们月夜登顶的山路了。好家伙,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头问Fraten, "Are you sure we climbed up through this trail last night??!!“。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能叫路么?是人走出来的吗??尽管我神志涣散,智商下降,缺氧腿疼,但路还分得清的。我可是为路肖得人憔悴,那道却在茫然处。

Fraten左手和我右手十指交叉紧握,承受几乎我1/4身子的重量,我左手握者登山杖,就这样两人步调一致,滑行了一段距离。 下山的路不仅陡峭,而且异乎寻常的打滑。可怜的Oli , 极度的疲惫和高原反应,他昏倒了不知多少次,腿像是棉花糖一样软绵无力。至于Ruth,我们组的power woman,随时都蹦蹦跳跳的女强人,彻底地倒下了,比她男朋友Rob还糟糕,不停地呕吐,脸无血色。Liews把我完全抛弃在后,连滑带滚,大步流星地冲下山,一会就不见踪影。反正他也帮我不了我什么忙,我也无所谓了,但是但是那个背着我们热姜汤和多余水的porter陪他一起消失了,就让我们后面这些妇弱病残遭殃了。我们自己的水在凌晨登顶时都消耗得差不多了,4个多小时下山到base camp几乎都没水喝,高原身体不随时补充水分是大忌,但我们也无可奈何。

到达base camp,本来极其讲究干净的我,一屁股坐到帐篷地上,靠在杂物袋上,毫不在意到处是灰。Liews这时才知道来给我端茶送水,真想就在这里睡一觉啊。。。。但是不可以,海拔4600米的地方,不能待太久,尤其对于我们刚登顶虚弱的身体来说更应该不断下降以补充更多氧气。Fraten又进入不停催促我们的模式,吃午饭加收拾帐篷行李(没人有任何胃口,除了Lewis和PJ,大家都一口未吃),总共休息一个小时,我们就开始继续下山的跋涉。

离开base camp,Liews在我抗议之后就一直陪我和Fraten走。我的状况到下午可以说是糟糕透了,右膝盖处于完全不工作的状态。健康正常的patella tendon是上下滑动,而我的则是上下左右完全不能 predict的乱窜,那个痛苦让我快失去理智了,最后三个小时尤其痛不欲生!到后面居然开始埋怨Fraten为什么“骗”我,每次都说还有一个小时,怎么走了一小时还有一小时,永无止境的一小时,好像我永远也到不了营地了。眼泪包在眼睛里,我的小姐脾气却被Fraten完全包容了。

这一天走了17个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有树有花有草,关键是有更多氧气的 3100米露营地。晚饭时得知Rob在山顶向Ruth求婚成功,我们都很为他们高兴,但完全没有精气神聊两句,什么都吃不下。7点半不到,大家都回到帐篷昏睡去了。第二天吃早餐我们才有力气笑问Rob求婚的细节。他一点都不紧张,心里只想着怎么把话赶紧说了,完成任就行,因为Ruth的答案可能就是呕吐。求婚成功以后的kiss也只有不到一秒,开玩笑,口鼻是拿来并用呼吸的!求婚前后五分钟,Ruth又吐了两次。谁说在Uhuru Peak求婚很浪漫?!!

最后这半天我稍微比登顶那天好些,有点精力和厚脸皮跟Eric用Swahili学唱Jumbo,也不怕他们耻笑。

拿到证书时,我想这辈子再也不要登顶之夜的掏钱买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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