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随心一眼,“我叫任菲飞,你呀,长得清纯,很好,现在人们都喜欢清纯的,你就维持原样就行,越清纯越好。你唱歌的音很准,我就把你唱歌的调调改一改就行。你看,是这样的,再甜一点儿。”
任菲飞把《甜蜜蜜》甜甜地给她唱了一遍,唱得随心差一点儿把耳朵捂上。最后随心告诉了自己好几遍,为了挣钱,为了挣钱,才把那歌无比甜蜜地唱了一遍。任菲飞终于满意地拉着长调调说,“对,就这样,这个歌儿今儿就算过了,咱们再学个新歌儿!”然后又唱出一堆莺声燕语,随心虽然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哪里还有别的选择?也只好跟着莺声燕语了一堆。
上班的第一天晚上,随心被包装成一个白衣仙子,白色的裙子摇摇曳曳地拖在地上,袖子是宽宽的,其实就像古代的水袖,长发也被前面梳成了两个小辫,剩余的长长的倾泻在背上。
牛老板对着随心啧啧了好几声,“从今儿起,你就是楚楚,楚楚就是你了!”
今天晚上座无虚席,随心卖力地又唱又跳又弹古筝,有人还真点了她的歌,黎明时分,随心的表演就此结束,她站了起来,捏了捏疲惫的双肩,打了一个呵欠,牛老板站在门口,给了她一厚厚的一叠钱,“这是一千块!先拿去用,今天你做得很不错!”
随心出了门,看见门口挂着一个招牌,“楚楚小姐到此献唱!”苦笑了一下,我真的变成了楚楚--小姐了。
第二天晚上,随心气呼呼地跑来,牛老板马上询问,“怎么啦?谁惹你小脸儿崩得这么紧?”
“牛姨,我真受不了了!有个赖皮拉住我的手不放!”随心举着被抓过的手,好像要把它扔出去一般。
“那我问你,你是来干什么的?”牛姨不温不火地问,到底是见过一些世面的。
“来给我爸挣钱看病的。”随心的声音马上比刚才小了几分。
“这不就得了?谁吃饱了撑得上这儿来呀?记住,在你心上插上一把刀--- 忍!使劲儿忍!手被摸了,回去多用肥皂洗几遍不就完了?”
“哟,你这是气我们没人朝理呢!”任菲飞不知何时出现在随心的后面,一边酸溜溜地说,一边绕着头发玩儿。
“我,我没有!”随心委屈地说。
“你嘴上说没有,其实你不定心里怎么美滋滋呢?是不是?”任菲飞把脸突然伸在随心面前,嘻嘻地假笑着。
“我没有,真的,我拿你当我的老师看。”随心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菲飞,你瞎说什么呢?徒弟出了名你脸上也有光呢!别在这儿瞎白呼了,下一个该你上场了!”牛老板推了一把任菲飞,又在她背后剜了一眼。
正在这时,有人喊,“菲飞,过来给飞个眼儿吧!”任菲飞笑嘻嘻地撅着小嘴扭了屁股迎了上去。
随心问牛老板,“那能不能就在台上谢幕,不要去观众群中走一圈?”
正在这时,有人喊,“菲飞,过来给飞个眼儿吧!”任菲飞笑嘻嘻地撅着小嘴扭了屁股迎了上去。
随心问牛老板,“那能不能就在台上谢幕,不要去观众群中走一圈?”
“好像不行吧,这是咱的特色,不能随便改呀!”牛姨无奈地说,“记住忍,忍,啊!”
第二天好像一切太平。
第三天,随心唱完,又提心吊胆地去观众群中连说谢谢,经过一个桌子旁,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要再色迷迷地看那什么楚楚,我就告你老婆你和我的事儿!”
随心刚要绕过那个桌子,胳膊被那男人拉住,一只眼睛冲她暧昧地眨了一下,“楚楚小姐,这是我的名片,给我打电话哟!”
女人一把抢过名片,扭了扭腰肢,嘴里朝随心吐去一个瓜子皮儿,“哟,婊子!你别当真呀!我老公逗你玩儿呢!”
随心无端地被叫做婊子,气愤地转过脸来,“老公?你刚才还说要告诉他老婆呢!”
女人狂笑着,尖声尖气地说,“知道吗?我是像你一样的婊子!今儿你卖色相,明儿你得卖肉!哈哈哈,像我一样!就像那苍蝇,一个男人把你甩了,再叮另一个,哈哈哈!周旋于男人之间,有趣儿得很呢!”
男人实在忍不住拖起女人,“你喝多了,我们走!”
“她就是个婊子,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哈哈哈!”女人张狂地笑着,笑得差点喘不上气来,咳嗽了几声。
当女人那“哈哈哈”远去的时候,随心觉得眼前有无数个人在“哈哈哈”地嘲笑着她,喊她“婊子”,“婊子”!
偏偏任菲飞又走了过来,“你以为你上过几年大学,清高是不是?到这儿来,虽有人喜欢你多一点,但婊子本质上是不分三六九等的,都是为了钱,为了钱的婊子!为了挣花心男人钱的婊子!你现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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