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是我三哥小学的同学,我不知道他的大名。七十年代初期,他们是九,十岁的年龄,念小学三年级,男生在这个年龄是最淘的时候。
一天,大头和几个同岁的孩子谈到电影里公安局破案的事,有的说公安局很厉害,什么案子都能破,有的孩子不同意,说没那么神奇。
大头几天内一直在琢磨这事,一天,放学后,这个熊孩子趁学校无人,钻到女厕所里,用粉笔在墙上写:“打倒毛主席”。第二天,学校就像热油锅里掉进了一滴水, 炸开了锅。学校向公社报告,公社报告给县公安局,并将厕所封了,保护现场。
公安局人住进学校,要一个一个地对比笔迹。看来真的,大头吓得不敢上学。很快他被锁定为目标,找回到学校,连吓带哄,大头交代了自己作案的目的就是试探公安局的本领。
再追问是谁教唆的,大头一直没有乱说别人,只是他一人干的。公安局也没法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抓进牢房,将他交给学校教育处理就撤了。
但是在学校里,从校长到老师一致通过将大头开除学校。一个十岁孩子的学习权就此而失去了。古人云:仗义每多屠狗辈,薄义总是读书人。老妈常说文革时,在学校里,知识分子相互间整人更不留情面,不择手段。
那时我们住在一个小镇上,从东到西一条街。放学后孩子们一帮一帮地在街上玩,但没 有孩子愿邀大头,骂他是反革命。只有我三哥愿意带着他玩,为此大头一直很感激,长大后还帮我三哥打架。
大头在十六岁时顶替他妈妈在粮店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