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教徒的高贵品质
一、从容挚诚
清教徒高尚品质的一面是从容诚挚,如果任何正式形式的优雅对清教徒不重要,通常不重要;如果清教徒不欣赏遣词造句的微妙魅力、格言警句发出的光泽、幽默作用的耀眼,那么,散发出光辉与震撼魅力的诚挚乃是清教徒的性情,并赋予此性情一种尊严,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话。
人们或许会指责清教徒的严格,太少关怀别人;但清教徒的表达形式,在原则上不迎合潮流、不模棱两可、不圆滑世故。这种精神自然会恨恶替代石头的粉饰灰泥;这种精神或许不焦虑给铁柱镀金、用装饰板在柱子上加顶,但这种精神确实会坚持铁柱是铁的,不是涂漆的木质架构。
我想不是哪都能找到这种人,他们说的绝对符合他们的信仰,甚至超过英格兰那些面对国王与主教的清教徒们,超过大洋此岸身染清教徒性情的许多人,他们一宣布 缔约,就立即招致猛烈攻击。很久以前,清教徒的诚挚至少被鲁斯金清晰的阐述为所有伟大艺术中的特色条件和要素。“诚挚”,正如他所说:“以铁杖统治虚构, 控制全部力量、冲动和想象,以实现不讲情面的公义、顺服不受腐蚀的真理。”
这一高尚的挚诚不单是伟大艺术的特色,也是所有伟大生活的特色,正意味着挚诚所说的:不逃避、不含糊其辞、注重话语、强调简洁与影响、及各种形式的行动。 诚挚使在清教徒讲道坛上所能听到的最长、最粗糙的句子,回荡着个人严谨的风度,正如回荡着悠长的钟鸣般的音乐一样。
清教徒**家的风格是坦诚公正的,清教徒的法律当然有惩罚。如果清教徒思想中有动力和力量以真正诗歌的形式,去表现诚挚,那么诚挚会使诗歌闪闪发光、耀人 眼目,充满正直、以及热诚灵魂迸发出的炽热和光彩。就我自己而言,只要在讲英语的地方,我宁可在学识和生活中少些优雅,多些诚挚。在我们处的这个时代,如 果存在一个还未实现的完美,肯定不是因为缺乏无畏的清教徒在朝向完美时的明确帮助。
二、高尚理想
进一步讲,如果说清教徒对无足轻重的主题缺乏想象力,那么他眼前确有一个关乎公义和真理统一王国的高尚理想。此王国包括所有人类社会,清教徒要用这一理想的至上法则塑造那个社会。
这基本上是世界上曾被确定的最崇高理想,无出其右者。比较而言,罗马帝国的目标,拿破仑一世、俄罗斯帝国或英帝国的志向,就显得粗俗、简单有限了。清教徒理想超越所有其它的人类设计,如同从某个幸运的有利山角,看荧光闪耀的群山,超越屋舍和乡村一样。
此理想以最高的呼唤吸引了最伟大的人物,它的副歌出现在但丁和米尔顿的作品里,比使徒约翰在《启示录》中的异象还悠久。来自这一理想的光芒闪耀在希伯来人 的国家上面。在狭窄、严酷的环境中,早期殖民者希望的、并在这里奋斗实现的正是这一理想,而非其它。在代价不菲的普世宣教事工中,他们的后代至今奋斗、支 持的还是这一理想。
在早期英格兰,正值路途遥远、满目荒凉之际,教会凋敝,各类事工严峻之时,在未加雕琢的历史中,正是唯一的以湾区赞美诗歌本为标志的游吟歌手时期,令人印 象深刻的看到:对未来的这一异象以其最高的道德之美,成为家庭和教会的常歌。这一理想无论在何处出现,并把荣光带给旷野中的生活,对我们这些回顾之人而 言,它依旧是富有启迪的理想:激发最崇高的努力,把精神提升到最高层面,以“七重哈利路亚大合唱和持续的交响曲”绕开这一时代、这一世界混乱、嘈杂的历 史。没有其它更能概括清教徒精神特色的了,我想,在人类品格的任何展示中,没有比这更重要、更感人的了。
三、矫勇昭世
当然,众所常提的还有,如果说清教徒道德温和,在这方面本来并不强大,那么它确有一种超然昭世的勇敢、一种为巨大热情而起的能力、一种明显而又完全的委身。只要上帝及上帝的公义在清教徒一边,他们就不担心做什么。
他们坦然乐意面对的不仅是来自英国保皇派的猛烈攻击,还有孤单、流放、大海和旷野,有陌生土地的危险、文明未开的天空,有野蛮敌人的凶残诡计。他们从幸福的家庭出来,从美好的境况中出来去面对这些,没有在危险、终生损失面前畏缩,没有在皱眉蹙额的国王们面前退让。
清教徒精神中有一种坚毅,比勇敢更尊贵,如同洪流比水面掀起的浪花、浮沫动力更为强大。这种坚毅附着于它背后的信仰,本质上源自对上帝的确信、对正义的迫切追求、对一体宇宙中道德秩序至高地位、和永恒中此秩序必将统治和永存的信念。
因此,清教徒精神不会屈服,刚毅超过面临刀枪、风暴和野兽的岩石。不管谁正处于对立、斗争的压力下,只要背后有一个真正的清教徒,便会知道,清教徒的稳定帮助和支持是可以依赖的。
自然的法则几乎不发生一点变化,这个星球的位置也几乎稳定不变。“警卫队可能会战死,但绝不投降。”
四、蔑视条规
再有,如果说清教徒精神经常太少关注被迷惑、受苦的个体灵魂的话,它同样蔑视各种条规;不管多强大、多古老,如果条规缺乏这种精神所理解的神圣公义,就不 会轻易臣服、顺从它。就是这种特质将清教徒的强势品格往往带入与此类条规的冲突中,通常看起来这仅仅是无情的破坏。
事实上,那种不得不持守更显贵立场并在此基础上建造的看法,一直以来正被拆毁。教会的等级制、政体上的贵族制、君主制或帝制不关清教徒的事,当与上帝公义王国的最高目的联系的时候例外。
在清教徒的坚信面前,主教的法官和权杖成了微不足道的玩意儿。如同在呐喊进攻的部队面前,教皇的宝座似乎仅是厌恶的路碍,像炮火摧毁工事、铁丝网一样被清除。甚至“多数票得胜”的方式,在美国人观念中似乎特别蒙神保护,在坚定的清教徒精神面前不过是干草和秸秆。
此精神期待在少数派中贯彻,直到地球按上帝的公义得到更新。此精神准备等候在将来更光明的年代洗去冤仇、取得胜利。本质上,这是一种满有创新的先锋品性, 对不管什么可以促使社会向前、朝向更高水平、更仁慈时代的事情,都积极主动、意志坚定。正如此精神以前遇到痛苦**,没有抱怨、没有萎缩一样,现在遇到反 对票,还是一如既往。如同此精神早先谴责主教并脚踏国王的脖子一样,现在它照样抨击任何与公义对立的社会利益、或组织机构;除非这样的机构被推翻,清教徒 精神绝不会满足。
“纯洁第一,和平第二”,是清教徒精神最喜欢的格言。来自宏伟目标的可怕力量总是在于其背后的道德动力。此精神需要最高智慧的带领,或许要献上苏格兰圣徒 一般的周全祷告:“主啊,恳求你带领我们行正确的路,因为你知道我们是对是错,愿我们信心坚定。”倘若不提前努力计算成本的话,没人能以此清教徒精神解决 或面对一件事。我看到此处的一个危险,但我也看到,清教徒的品格纠正了千种根深蒂固的不逊恶习,使这个居住的世界更可爱。当我们享受社会更自由、富足的收 获时,我也不会忘记孕育出这种精神的卑微坟墓。
五、属天异象
此外,如果说清教徒精神较忽视地上愉悦之事,并将其当成危险诱惑而容易害怕的话,那么此精神则对天国事务有最清楚、最确定的异象,并从中获取安慰、力量和非常之灵感。这不是为工价而工作的性情。
一些人因到处坚持上帝咒诅一部分人灭亡已招致种种轻蔑。我承认就此已经说了很多理由。不合圣经的、由形而上逻辑编造出的标准不应该提出来,这一点异常招人厌恶。
这一看法甚至并非没有害处,比如说什么当人们考虑温度计该有的目的时,测体温却咬掉并吞下体温计,尽管人感觉不到体温计正在帮助他。象这样一个众所周知的 测量,其标准却羞辱了上帝,因为它臆断神会谴责向祂忏悔的人,会困扰、迷惑寻求神子耶稣的人。现代思想憎恶这种观点,甚至清教圣徒的大多数也绝不赞同。
但在完全公正中要记住的是,这准确反映了那些首先质疑此拯救方法之人的内心状况和态度;要记住,在此代或下代一个人除非在乎可能发生什么,只要他在纯洁、 美妙的生活行止中竭尽全力行义,他才会彻底、完全摆脱这个世界。如果上帝的公义要求此拯救之道,及福音下神的荣耀,那些推出新原则的人就是在面对地狱永 火,他们觉得别人也应该与他们一样。他们的错误无疑在于传递了一种超验的、几乎是超人的思想态度,想要从基督里的婴儿中寻求充满崇高热情的宣教士或殉道者 所接受的东西。
鉴于鼓励、甚至要求对上帝的完全顺服,清教徒的思想总是专注于地上神圣生活产生高尚的属天后果,坚持至高者的永恒计划会完满实现。对属天异象,《启示录》 是整本圣经最被喜欢的一卷书。落日的绚丽对肉眼不比上帝之城之对心灵更清晰易见。解读基督的十字架,它对生活事务的关系超越了人思想的范围;耶稣的使命是 带来智慧与仁爱的保证,满有属灵平安和圣灵的能力,此保证只有杰出的不朽者才能得到:好像盛开的枝子从乐园的墙上被抛出,好像从大门之间窃闻到芳香。
地球自身成了一些人的圣地,满怀期望在家里敬拜,把忧郁日子里的黑暗变为白天,在早春的不朽早晨照亮群山、沐浴有沙石的海滨。荒原、树林仅仅被当作旷野, 如阿贝拉•约翰逊夫人所说,新英格兰就是通向天国之路上的旷野。早期殖民地最简陋的文化与生活孵化出这一奇景。恰恰是他们的丧礼挽歌搏动着这一伟大盼望。
活着的清教徒,也常常像死前的司提反,看到天开了,人子站在神的右边。同样,清教徒的面貌,在周围的人看来也“好像天使的面貌”一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