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上去英国的欧洲之星火车,一路听着Amy Winehouse那颓颓的声音整出来的爵士感的歌(当年她还“在”,不能说“健”,你懂的。没过几年就挂了,那是后话),穿梭通过海底隧道,隧道里高速 运行了二十来分钟,留下深刻印象。我向来对物理和工程等学科怀有极大的敬畏,用awe来形容很贴切。虽然不是学这些的,但那些工程动力方面的,一旦仔细解 释了,都还是可以懂个原理的,然而每次看到飞机那样的庞然大物真的能腾云驾雾,还有海底这样的地方,真的能打这么长这么深的隧道,呼呼的行驶着火车连接着 英伦岛与欧洲大陆,还是让我很原始初级地感到极大的震撼。当时在车里还在手机上写着日记,现在已不知去哪里寻获了。一路上下车抬箱子,总有现代版的绅士主 动伸出援手,问的方式也非常含蓄礼貌,在欧洲大陆虽然有人时而帮忙的情况,但这样的百分百被亦步亦趋的主动帮助的情况,还真是奇景,以致我对这个极度礼让 的,有时甚至有些虚伪的人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到达伦敦中心的St Pancras车站,出站时印象最深刻的是地上的木地板,各路人马,匆匆行走在上面,只听见钝钝的但质感的脚步声。由于习惯于这种地板在住家的环境中,隐约有一种错觉,不知身在何处,如需只用一个词来形容当时的感受,那么就归纳为classy吧。
到 了见到的第一个熟人,是父亲的一个英国朋友John,他自告奋勇来车站接我并以土生土长的伦敦人的身份带领我伦敦一日游,以尽地主之谊。John博学多 才,精通的不多,但由于兴趣所致什么都知道一些。到了St James公园,水里的鸭子和其他各种水禽,人可以全部叫出学名来。后来领略到英国人的这个bird watching ”观鸟“的爱好,可谓世界第一。建立各种鸟保护区,并修专门的棚子亭子等可以让人躲在里面,人跋山涉水,拖儿带女,到了点儿后,透过窗户或者洞口,拿着望 远镜,”偷窥“鸟们,有人一窥就是好几个小时,也是醉了。扯远了,接着扯回正题。John领着我去国家艺术馆, National Gallery,直奔梵高Van Gogh 的向日葵,瞻仰了一番,接着领着我去看塞尚Cezanne,一路不断细水长流的告诉我为何塞尚是他认为最好的画家。我对塞尚的理解至今停留在非常初级肤浅 人云亦云的水平,就是嗯,我也很喜欢他画,画风跟莫奈还有点像,以至于我一直错觉他画了water lillies (大汗一把,是下面的评论把我纠正了)。我特别佩服john这种纯粹以兴趣来吸收知识的人,因为我自己的很大一个弱点是对事物缺乏好奇心,这是之前在国内所受早期教育所致。时间有限,我 们沿着地铁的picadilly line,游客最旺的路线,走了一圈。还步行了whitehall,经过唐宁街十号,走至大本钟,再到西敏思特教堂,这次就可用走马观花来概括。之后找时 间到伦敦专门进去了西敏思特,去瞻仰各种偶像的墓,并在牛顿,达尔文等人的碑前驻足许久,跟前辈们思维对话,或者说,就单方面的表达了一下澎湃的思潮。
本 以为英伦之行以致以后逗留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谁知一待就是心甘情愿的好几年。后来也有许多机会到伦敦,各种不同的节目,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人,次次都发现 其新的一面。这确实是一个新与旧完美结合的地方,品位与活力满溢的地方,欲望与特权交错的地方,机遇与人性碰撞的地方。在这个城市,每一个细节,都有大于 一的故事。
塞尚的一幅。
莫奈的一幅water lillies
只是我吗,觉得两人的画风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