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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灵的妈妈有时会来婉怡家接灵灵,灵灵的妈妈叫赵凝,人长得还算细致,小鼻子小眼儿的,就是和婉怡风格迥异,说话稍有些粗声大气,今天质问灵灵,“你的衣服怎么脏成这个样子?没有人管你吗?”明天又质问范思仁,“你给孩子吃了什么?昨天晚上回去拉肚子了!”总是不能安安静静地说话,好象所有的人都欠着她的债。
赵凝该是晚饭前来接的,晚饭后接孩子睡觉会晚,可赵凝偏要说没时间。晚饭后来接吧,又总是当着婉怡的面儿数落前夫范思仁,是在挑三拣四气婉怡呢,还是表明了我们还是一家人,你邱婉怡就是个外人呢?总之,不给别人气受不罢休,家里便有些鸡飞狗跳的阵仗了。
婉怡看着这女人,想挤兑她两句,可那赵凝又没有直接指着她邱婉怡的鼻子骂,又觉得还真是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不想和她吵架,也就不吭气,看她能闹到什么程度。
范思仁有时辩解两句,“你小声点儿有人会把你当哑巴吗?”
“小声点儿?这家里就是有聋子,有哑巴!问死也不吭一声!”赵凝便火冒三丈。
婉怡知道赵凝是在骂自己了,因为好歹她是灵灵的继母,对照顾灵灵还是有责任的,但她不说话,因为她不愿意跟这女人打交道。跟她这样的人理论,掉价儿。生活有时候就是把人推到风口浪尖。
范思仁气愤不过,“你不骂人不可以吗?”
“骂人?”赵凝看着他们家温馨的布置,小资的摆设,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没有好日子过,谁也不要有好日子过!”
“你知足吧,教会给我的工资和津贴我大部分都付给你作孩子的抚养费了!我们都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吧。”范思仁愤愤地说。
哦,婉怡现在明白了,范思仁这婚离的,有人不满意了,把怨气发到她身上了,好像他们离婚跟她有关系一样。
赵凝走了以后,婉怡给范思仁出主意,“要不你把灵灵送过去,我不想再看到她在咱们家指桑骂槐了!”
“那也行!我干脆把灵灵送过去。”范思仁也被他前任气得半死不活了。
但是这女人赵凝是有对策的,到了范思仁快送灵灵的时间,她准掐着点儿打个电话过来,说自己在外面,不在家,然后就来个突然袭击,到他们家里来接,来了又照常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一顿。婉怡拿她没办法,一听见门铃响就躲到了自己的卧室里,眼不见心不烦。但是,这女人总是有办法,婉怡不出来,她便一遍一遍喊着灵灵在他们家里四处寻找,总能顺便找见婉怡和真真,然后鼻子里哼哼几声。
“她把咱们家当自己家一样自由出入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不然我就要叫警察了!”婉怡一脸忧伤地望向思仁,“这样的日子没法儿过了!”
“婉怡,该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就这一个暑假,马上就结束了。”思仁也开始发怵了。
“我看,她这是不让我过安生日子。而且,她连真真都不放过。”
“婉怡,你再忍忍,我再跟她谈一谈。”思仁有气无力地说。
忍一忍就好了!婉怡又想起了母亲的话,在自己心上又插了一把刀,有时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子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和这个世界隔绝,一了百了。母女俩干脆把门从里面反锁了,最多这女人自唠自叨两句就离开了。
婉怡在反锁的卧室里唏嘘,她是何等清高的一个小女人,偏在自己家里受这气?日子怎么会过到这个样子?这就是她的生活么?她的喜怒哀乐要受别人掌控么?
哀怨几句,又想,算了,这样忍着,不过是不想和范思仁吵架,不想把家里搞得象战场。
思仁在家,也殷勤做家务,千方百计逗婉怡笑。女人嘛,心软,觉着好歹有人疼着,也就不和赵凝计较了。
日子过得飞快,尤其是今夏,象带了箭一样,转眼间到了八月中旬,真真马上就要上大学走了,虽然学校就在本地,但是第一年必须要住校,而且开学后课程紧,母女俩聚少离多,早听说过和孩子一起吃饭还要预约,所以婉怡的心里阴天一样沉沉的,重重的,想象不到没有了女儿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象空了巢的鸟,该寂寞孤单了吧?
有一天婉怡特意下班回得早一些,准备给范思仁和真真包馄饨,既然嫁了,又不想着离婚,就要开心过日子吧。不愉快的事情总会过去的,她有这个信心;退一步,即使思仁要把其他两个儿子接过来住些日子,她也会同意,思仁做爸爸的,也要尽当父亲的责任。所以她回家以前拐到耐克店,给思仁的两个儿子买了鞋。走出店门,快到停车场了,又想着灵灵会不会没有耐克鞋不高兴啊,所以又返回去给灵灵买了双鞋,突然又看中了一件T恤,又为思仁买了。
回到家,车库门开着,一看,思仁的车已经在车库里了,许是他今天特意早回来的?和她一起包馄饨?
她今天穿了一袭白裤,上身着花色上衣,全身充满了活力,她脱了浅褐色的皮凉鞋,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准备给思仁一个惊喜,又吓他一跳。可是,她看见范思仁身子趴在二楼楼道里卫生间的门口,这个卫生间从楼梯口就能看见,一直是真真在用。婉怡可以听到浴室里的水哗哗哗的声音,其实她进了车库就已经听到水流下去的声音,她能听出来是在洗澡,是真真在洗澡。真真暑假打网球,回来出一身臭汗,所以必须先冲个凉。那么范思仁在那里干什么?范思仁平常不会回这么早的。真真有个习惯,已经习惯了就她和妈妈在家里,而且她回来得早,没其他人在家,所以她习惯了不反锁浴室的门。
范思仁在偷看真真洗澡?!浴室的玻璃门是毛玻璃的,可以看得见真真的影子。
婉怡的第一反应是恨不得冲上去打他几个大耳光,然后报警,让警察把他带走,但是又怕没证据,赶紧飞快地拿出手机给他那可恶的样子录了像,录了站在那里,把头挤在门缝里一动不动的范思仁范牧师的身体,然后她就冲上了楼梯,照着他的脖领子揪了过去,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把他揪到他们的卧室里,给了他一个耳光。
范思仁也不示弱,一手扭住她胳膊,“你干什么?你疯了?”
“我疯了?!你干什么?!你说,你是不是偷看真真洗澡?你这个流氓,我瞎了眼了!怎么找了个披着羊皮的狼?”说这话时声音里已经有了哭音,
“你别信口雌黄,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我给你那英雄形象录了像。”婉怡冷笑地看着他惶惶的表情。
“拿来!你不想活了?”范思仁的表情越加地惶,眼里却露出凶狠。
“你会看到的!我要报警!警察会给你看!”
“在哪儿?拿过来!”
“我不会给你的!你这个流氓!”她所仰望的这个人突然变成了恶棍,心里支撑自己的柱子塌了,以至于她全身发抖。
范思仁两手松开,把她掼到地上,在她的包里一阵乱翻,结果没找到。然后用家里的电话打婉怡的手机。
“我把手机藏起来了,而且消了音,你找不到,警察会比你先看到!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你这个披着道义欺骗人的伪君子!流氓!魔鬼!我看错了你!我要在教会里所有的兄弟姐妹面前揭发你!”婉怡恨恨地咬着牙看着他的窘相。
“你敢!你要夺了我的饭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范思仁象疯了一样,把卧室的门从里面锁住,揪住了婉怡的头发,“你说,手机在哪里?”他意识到她如果交了警察,他就要蹲监狱了,于是面目狰狞起来。他的心里本来有了魔鬼,这个魔鬼让他偷看他的继女的赤裸的有弹性的美丽的胴体,现在这个魔鬼又在他心里升华,他举起了拳头,对准了一个手无寸铁的漂亮的小妇人,他的拳头咚咚地落在她那精致的脸上。
瘦小单薄的婉怡,象一头小绵羊,任狼撕咬…
“邱婉怡!邱婉怡!”婉怡的头发被揪得生疼,脸上又挨着耳光,心里哭喊着自己的名字,“你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你的命怎么会这么糟糕?你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
真真突然在门外踢着门大声哭喊,“叔叔,你别打我妈妈!别打我妈妈!”
范思仁非但没开门,反而对婉怡更加拳脚相加,“你敢说出真相,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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