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老峰
乐乐天生就爱刺激运动,这时也不管一身的淑女装了,坚持要开车。曹猛拗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地说:“我就是担心你的高跟鞋。”
“大不了我光着脚。”乐乐可一点不在乎,回头道:“芸姐,你坐在前面指路吧?”
白芸点点头,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三个大男人挤进了后排,骆圆刚关上车门,牧马人就怪叫着飞奔而去。
乐乐开得兴起,大声喊道:“猛子,你改装了一阵子,都改装啥了?”
曹猛道:“那可多了,先听听这个。”说着探身打开音乐,一时间激烈的打击乐充斥整个车箱,强劲有力的鼓点震得人都跟着乱颤。
乐乐大叫:“这个低音炮过瘾!”
骆诗却皱眉道:“太吵了,受不了!换点轻柔的吧。”
曹猛换了音乐。骆诗对骆圆道:“你现在要负责定位,距离越精确越好。包括运行轨道的方位,座位的前后,穿越的时间和距离,尽快搞出个数学模型出来,你是学数学的,要学以致用......”
这时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悠扬地响起,车外皎洁的月光伴随着蔡琴低沉的歌声洒进车里。白芸看了下手表,已经快十点了,从药箱里拿出几片药,转身递给骆诗:“吃药了。”
“还要吃药?”骆诗吃惊地抬头看着白芸,接过药扔进嘴里。白芸又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骆诗接过来,大喝了两口。突然车身猛得向上一颠,呛得骆诗大咳起来。
“我的姑奶奶!”曹猛喊道,“悠着点,说不定明天黄老板就来提车。”
“我先帮他验验贷。”乐乐道,“不过天确实太黑了,看不清路呀。”
大家这才注意到,刚才还是明月当空,现在却是乌云密布了。曹猛说道:“天黑不怕,按那个按钮。”乐乐按下他指示的按钮,瞬时四道强光从车顶照向远方,视野扩大了不少。乐乐赞道:“这个改装的还有点用。”
很快,灯光里出现千丝万缕闪亮的斜线。“下雨啦,真的下雨啦!”乐乐先叫了起来,其他人也都开始兴奋了,只有白芸担心道:“我看还是回去吧,我也记不太清楚路了。”
“这点小雨算个啥?”乐乐满不在乎,“猛子,这车能涉水吗?”
“我加装了避水喉,过个小河啥的没问题。”曹猛回答得很自信。
“那就得嘞。”乐乐说着脚上加油,车子在山道上继续狂奔着。
一阵急雨,前挡玻璃几乎全被白雾遮住了。乐乐将雨刷开到最大,也只能看个模模糊糊,所有的眼睛都瞪得大大得帮着看路。远处的天空不断地闪着白光,隐隐的雷声也跟着传来,骆诗也开始担心起来:“恐怕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候。”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将整个天空照得雪亮,乐乐大声音喊道:“在那里,那个老头!”其他人也都借着亮光,看见山顶矗立着一个老人像。可是接着又一道闪电直接连到了地面,一声刺耳的雷声,路边的一棵大树倒了下去。乐乐吓得全身一震,颤声道:“猛子,这车防雷吗?”
“这个倒真没想到。”曹猛回答。
“往右拐!”白芸指挥着车子拐进右边的小路,“这样不行啊,太危险了!”
“对,对。”骆诗建议道,“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那边!”骆圆手指左前方,“那边好象有些房子。”
在骆圆手指之处,真的有一片房舍,而且飞檐斗拱,金碧辉煌。“哇,是皇宫吗?”乐乐惊奇地说道。
“管它是啥,先进去再说。”白芸说着,指点的道路,来到那片房舍跟前。有一圈矮墙围成了个院子,有个入口却没有装门,乐乐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院子正中有座大殿,门窗不齐,车顶的探照灯可以直接照进大殿之内,显然是个尚未完成的工程。骆诗道:“车里不安全,咱们都到屋里躲躲。”
大殿内空荡荡的,四周堆着些建筑材料。五个人经历了一番雷雨惊吓,都各自找地方休息。
乐乐看到大殿的上方有一块匾额,念道:“未央宫,啊,真的是皇宫,就是小了点。”
曹猛问:“未央宫是什么地方,听着耳熟。”
骆圆笑道:“什么未央宫,是未完工吧。”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骆诗看到旁边的白芸头发上挂着雨珠,抱歉道:“大夫,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你叫我什么?”白芸瞪着眼道,“以后不许再叫我大夫。”
“哦--那我,”骆诗想起自己在半昏半醒时的记忆,“那我还是叫你仙姑吧。”
白芸笑了:“你是不是总爱叫别人仙姑?何仙姑是不是叫着特别顺口?”
骆诗想不到她会开这种玩笑,大窘:“没,没有--”
只听“啪”地一声,身后一块大牌子倒在地下,二人将牌子扶起,再看上面时,都是“啊”的一声,吓得面如土色。牌子之上画着一人,竟然就是何其艳!
这时手机铃音响了,曹猛接起手机:“是黄老板,怎么啦?你的车抛锚了?找保险公司救援呀。太远?那你发个位置过来吧,我也不一定能赶过去。”
乐乐问:“怎么,黄老板现在要车了?”
曹猛道:“不是,他的车在路上抛锚了,在找救援。他发位置过来了。”打开导航地图,奇道,“就在附近不远,去不去救?”
骆圆探头看看天:“雨基本停了,要是不远就去看看呗。”
都没有意见,五个人重新上了车,确定好方向,车子向山下冲去。没走多远,就见前方道路中间有一男子在招手,身后停着辆黑色轿车。
快到跟前时,曹猛喜道:“是黄老板。”骆诗却是一惊:这人竟是黄金龙。
突然骆圆大叫道:“快跑,山洪!”
只见山坡上一股强劲的水流正冲着这一车一人冲了过去。黄金龙返身回去拉车门,已经来不及了,水流连人带车,一起推进路边的河里。
牧马人在一旁停下,众人奔下车,将黄金龙扯了上来。
黄金龙大喊着:“救人!车里有人!”
“是谁?”骆诗惊恐地问。
“艳艳!”
这时那黑色轿车,被湍急的河水冲着,开始往下漂了。骆诗和骆圆抢先跳到车前,刚刚将车顶住。黄金龙再去拉车门,可是车子没进水里太多,车门怎么也打不开。
这边曹猛已经迅速打开牧马人后面的绞盘,扯着钢丝索挂到轿车的前面,白芸指挥着乐乐操控着牧马人。一点点地轿车被拽出水面。黄金龙终于打开车门,抱起里面的何其艳跑回路边。白芸见何其艳耷拉着头已经昏迷,喊道:“放下,我是大夫。”跑上前施救。
白芸见一个项圈卡在何其艳的脖子上,憋得她脸色发紫,伸手扯了两下,却没扯下来。黄金龙忙道:“让我来。”从口袋里摸出把小钥匙,可是手打哆嗦,竟插不进锁眼。白芸夺过钥匙取下项圈,咬牙道:“你是要害死她吗?”
何其艳“啊”的一声,将一口水吐了出来。
这时轿车已经完全被拽了上来。白芸转头看时,却见骆圆连拖带架地把骆诗拉上来,骆诗单腿跪地,显是受了伤。白芸连忙跑过去,见骆诗的大腿上一道大口子不停地流着血,惊叫道:“药箱,快拿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