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阅一九七五年日记有感

时间的河水流去,也许文字可以留下一些瞬間。一个人书写,另一个人阅读,就完成了默默的交流。或咫尺天涯,或漸行漸遠,本是緣分或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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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树在镜蒙尘,介子焚山未遁身。

踏雪谁同槛外酒,近乡翻似梦中人。

楚琴声断渔阳杳,明主颂扬暮色氤。

四十年前风景殊,所南心史今何存。

 

这是一年前的冬天写的一首七律。几年前回国时看到一本1975年的日记,赶紧带回来为自己的人生留一点记录。以前由于缺乏自恋倾向,对自己的文字多不满意,所以很少保存,现在发现其实应该留下来弥补记忆的遗漏与误差。比如说,读这本日记我才发现,在1975年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还在教育部大院听过贝多芬《英雄交响乐》和《命运交响乐》。我也早就忘了那一年我曾经写过一笔记本诗词,寄调清平乐什么的。这本日记是这样开头的:“新的一年开始了。在这一年来临的时刻我抽着一只在去年点燃的烟,五分钟后这支烟灭了,从1974年抽到了1975年”。十四岁拙稚乱爬有别字的笔迹,写下貌似深刻少年不知愁的诗句:

 

飘摇人世乱纷纷,怅望苍山莫断魂。

作画懒看荣落梦,吟诗不问浮沉尘。

他悲他喜度他日,我静我思执我身。

一曲新词歌已了,菊花凋谢到霜晨。

 

时光流过,个人与历史在那里,识者自识,不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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