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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纳克索斯的海边住了2夜。
第一晚睡觉前,大家说好,次日早起看日出,结果一觉醒来,艳阳高照。第二晚睡觉前,LG说,明天我们不出去吃早饭了,我来做吧,这样就能早起了。
早上6点我们起床。站在阳台上往东看去,天空泛起紫红色。
LG早早架起相机。
我喝着咖啡,静静地看着水天交接。
千年古城纳克索斯,一点点显出轮廓.
太阳慢慢冒出地平线。
这些年看过无数次日出日落,从休伦湖到伊利湖,从大西洋到地中海。但是在西西里的这座小城的日出,却是我最难忘的。
半年前经历了波黑的Lukemir之险,我对LG说,如果我们一直这样肆意而为,会不会哪天死在路上?
想起马家辉写的一本游记:《死在这儿也不错》。。。
我们每个人都恐惧死亡,但是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不要医院病房那惨淡的白墙,而把此景留着定格在大脑中的最后印象。。。
告别纳克索斯。
进山了。
在加油站举头望去,埃特拉火山近在眼前。
2018年年底,LG答应儿子,带他爬一次火山,那次准备去的是位于大西洋上的皮库火山。可惜,上了皮库岛,却被向导告知,因为天气原因,登山行程取消。
这次LG早早就开始做计划,大家也一起祈祷,希望天公作美,老天大概也被我们的热忱感动,离开纳克索斯的那天,是我们在西西里天气最好的一天。
埃特纳火山(Mount Etna)是西西里的最高峰,也是全欧洲最高的活火山,它高达3345米,占地面积 1190 平方公里。
它是世界上爆发次数最多的火山。公元前475年,埃特纳火山开始了已知的第一次爆发,其最猛烈的一次喷发发生在1669年,持续了4个月之久,从火山口喷射出来的熔岩流入附近的城市中,将2万余人的生命定格在了那里。
但慢慢地,埃特纳似乎变得越来越温柔了。和世界各地的火山相比,埃特纳似乎"脾气"出奇的好。因为它的爆发没有那么惊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当地的居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好巨人"(Il Gigante Buono)。
在陶尔米纳仿佛远在天边的它,现在渐渐展现在我们眼前。
从气候温暖的纳克索斯来到埃特纳的脚下,转眼就是冰天雪地。
停车场位于海拔1950米。
从这儿登上缆车一路向上。
缆车终点:海拔2500米。
大概是遇到难得的好天气,一个雪地摄制组也在整装待发。
走出缆车站,外面是一片白色的世界。极目远眺,依稀可以看见眼前的陶尔米纳和远处的意大利海岸。
儿子恋恋不忘,背上了心爱的无人机。
埃特纳火山管理部门非常重视游客的安全,冬天登山必须跟从向导。
这一拨十几个人中,只有儿子一个小孩,但他聆听向导的介绍,却最认真。
2019年7月19号这座火山的爆发,导致西西里卡塔尼亚市的两座机场临时关闭。西西里人和埃特纳相伴超过2000年,对它时不时地发点小脾气,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向导告诉我们,四天前,埃特纳才爆发了一次,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喷流而出的岩浆只是淹没了附近的一座小卖部。
我问向导,如果现在火山突然爆发,我们能够逃脱吗?向导笑笑说,太近了。不过我们有卫星和地面站24小时监控,火山爆发会被提前探测到的。
在向导带领下,我们向火山锥出发。
越接近山顶,风越大。
埃特纳,在我眼中只有蓝(天),白(雪),黑(土)三种颜色。纷繁嘈杂的红尘世界,此时显得是如此的纯净。
我第一次目睹冒着热气的雪山。山顶的火山口终年飘散着尘烟,因为温度升高,火山口的积雪大半融化。
冬天游客最高只能抵达海拔2900米处,再往上属于禁足区,只有在夏天,在向导的带领下,游客才能走近那些火热的火山口。
风太大了,风速下人的体感应该在零下15到零下20度。
为了拍摄这段路程,LG特意落在队伍后面。在转弯处因为太关注取景,差点踩空,小惊一场。
登上坡顶。特别佩服从坡的另一面迎面走来的这位孤独前行的旅行者。
风的威力。雪山顶上的狂风把积雪吹成了坚冰。
这些是火山爆发后形成的大大小小的火山锥。活跃的埃特纳,几千年的不停爆发,给整个地区留下了200多个火山锥。
一年多前我们在亚速尔荒凉的皮库岛,也看过无数的火山锥。但居高临下,这还是第一次。
皮库岛的火山锥(摄于2018年)
山顶风太大了,根本没法放飞无人机。
儿子不甘心,到了海拔2000米以下,风小了许多,无人机在蓝天白雪的映衬下飞起来。这是儿子第一次在零度以下飞无人机。
回首来时路。
飞越火山锥。
希望将来儿子再大一些的时候,我们重返埃特纳,徒步走近火山口。
下一站:锡拉库萨。
这些年在美篇上陆陆续续写了90多篇游记,但纯粹以风景为主题的并不多。埃特纳这篇算是其中之一。
西方有一个说法,All writing is travel writing(所有的写作基本上都是旅行写作),因为所有写作都是关于过程,都是在过程中留下的点点滴滴,我在此,我见过,我告诉你。。。但是那一刻的真正内心体验,只有写者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