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六一】我的童年

初上小学为了和玩伴们同班,外加老妈是学校的老师,我直接去二年级。当时教委秋季招生改春季招生,又春季改秋季,同学们上六年小学,而我只上了五年。那时每天放学后都是唱歌跳舞弹琴打球打牌踢毽跳橡皮筋等,玩得不亦乐乎。晚饭时分当妈妈喊我回家吃饭的女高音在文化小学上空高高飘扬时,我才恋恋不舍离开小伙伴回家。当时觉得每天吃三顿饭太麻烦了,耽误我多少时间玩,发誓长大后只吃两顿。

大舌头同学唐兵因为喊林副主席为“林包”,让我们觉得害怕,就象哪里发现反标,老师让我们写几句包括反标内容的句子时气氛一样。林彪事件后,我们的课本老师用纸把那些提及他的课文盖上。五儿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林,为了撇清和那摔死在温都尔汗的人的关系,自作主张改成了临。

小时候哥哥在还不能在灶台上随意操作时,就搭板凳开始做饭。每次和他吵架后,他就说不让我吃饭,我就坚决不吃。老妈要我吃,但刚端上碗,就看到哥哥做鬼脸,于是不吃。为此我吃了多少次斑竹笋子炒肉片[1]。有时候老妈打得我没法下台时,就差遣姐姐去把我的保姆奶奶请来收拾残局。奶奶一到校门口就高喊“哪个敢打我的幺儿,简直无法无天了。” 我知道救星来了。她穿过两边是大约一米深花园的路心,左转上礼堂,然后到我家把我接走,去她家吃专为我做的面条。

一次爸爸打哥哥时,出手太重,让妈妈心痛不已。于是乎,我家男子单打和混双这两项就被废除了。老妈取得女子单打的专利,而且有FTO(Freedom to Operate)[2]。

和哥哥吵架干不过他,毕竟他大我六岁,只好用手指挫他笛子的笛膜,或者把他的二胡铉调松,以之解气。小时候父母经常不在家,他则成了大统领。一年冬天萝卜炖肉放太久变酸了,他说如果我们愿意吃的话,油酥辣椒面(红油辣椒)不限制。隔壁周老师家大姨得知后,说他媳妇还没娶,就对妹妹们这么狠。

有次晚上起夜,我看到了早已离世的大哥在家走来走去,那绝对是儿童的时候,因为据说12岁以后就看不到了。自那以后,我不敢在家睡觉,晚上吃完饭去保姆家。奶奶和爷爷做晚饭时,我睡觉,做好后喊我一起吃。每天我都说不吃,妈妈知道了要骂我,因为她说爷爷家就他一人收入,不要在他家吃饭。他们的回答总是不会告诉妈妈。当然妈妈肯定知道这事,否则咋个会总是请他们来家吃饭!爷爷解放前自己有餐馆,解放后在国家的餐馆工作,在那里他是大拿。他总抱歉没零食给我吃。我常常去他工作的餐馆玩,顺便学习做麻花儿等。当然我做的形状不佳,不能卖,我自己吃掉完事。奶奶在当完我和小妹的保姆后便想从此金盆洗手不干了,但是有人托我妈妈去说情,她只好又当了两个女孩的保姆。最后一个孩子还没脱手,她便生病了。我们四个女孩都考上了重点大学,这在高考只有4%的录取率时传为佳话。当然这是后话。

爷爷奶奶爱喝两口,同时用筷子蘸酒让我舔。不过喝酒是天生的,我练了童子功也没有变成好酒和能喝酒。和小妹还跪在高凳子上吃饭时曾因为吃太多发过头的酒酿摔到地上,我醉了。

小时候物质匮乏,肉每人每月一斤,根本不够。好在我们小时候所在地是爸爸的老巢,再加父母在那个区教书多年,亲戚朋友学生在肉店,食品店,百货店当头的不少。他们给我父母开条子,我则是隔三差五地背着背篼去把肉,罐头,鸡蛋,肥皂,洗衣粉等运回家,反正是外面啥紧缺,我家就囤啥。过年时杀猪多,我们家趁此机会买比一个猪还要多的肉做成腊肉。年后吃腊肉都吃伤。幺姨和外婆住市区,无法开后门,我们则把炼好的白花花猪油一铝锅一铝锅(至少4QT体积)地往他们那里送。剩下的油渣撒点白糖或者炒干咸菜,雅米雅米!

 

[1]妈妈打我们的刑具是用竹子做大扫把的那种细条绑成一把,横切面图为长方形(捆绑部分)加扇形(竹子发叉部分),打得腿上手上全是一道道血印子,我们戏称为“斑竹笋子炒肉片”

[2]FTO:指没有其他专利主宰你的产品等方可生产或上市,只有专利没有FTO就涉及侵权了

 

P.S. 刚在唱坛参加【重返童年周】,发现家坛也有【回忆六一】活动,于是决定贴小文以之庆祝。

唱坛文链接: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74262/202006/58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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