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清水河》之曲词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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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清水河》

从“窑调”到众人齐唱的现代歌

B 《探清水河》之曲词文字

(如有差错请指出)

红字均可点击:

A 《探清水河》之视频与音频

上一篇,用各年代《探清水河》演唱的视频音频,了解一下他们的唱法,他们的演绎。这篇想聊聊他们唱了些什么,以及文字稿出处。

(一)唱词之原版

先贴唱词稿,是一个现存最早的印刷稿版本(大概为清末),后面内容也都以这个做对比:

桃叶尖上尖 柳叶青满天//在其位的明公 细听我来言

此事出在京西 蓝甸厂//蓝甸厂火器营 有个长青万字

松老三 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儿 所生一个女婵娟

女儿年长一十六岁 取了个乳名//荷花万字叫大莲 俊俏好容颜

二老爹娘去逛庙 抛下小奴把家看//眼看黑了天 太阳落西山

奴好比 一朵鲜花无人采//琵琶断弦无人弹 奴好比貂禅思吕布

又好比婆惜想张三 六儿好比花蝴蝶//飞过来飞过去把奴家缠

一更鼓里天 大莲泪连连//谩怨二老好抽鸦片烟 耽误小奴婚姻事

不与奴家配姻缘//二更鼓儿冬 外边嗽一声

要命鬼的六哥哥 来在我家中//恐怕爹娘知道了 二老知道

定打不能容//三更鼓儿发 小六把墙扒

惊动了上房女娇娃 急忙开开门两扇//伸手拉进小冤家

四更鼓儿忙 二人上牙床//大莲的舌头尖甜在六上堂

亲人宝贝搂着你来睡//露水夫妻不久长

五更天快明 二老知其情/无廉耻的丫头败坏我门庭

今天非要你的命 你要想活万也万不能//逼得无话说 荷花万字跳了河

双三道儿闻听 一心要探清水河//手拿纸钱河边绕 叫一声干妹妹等等我

再把小六明 逃走回家中//跑回家去坐卧不安宁

茶不喝来饭不用 心中好似滚油烹//忽笑忽悲痛 好像中了疯

丟魂失魄迷迷又瞪瞪//情人投河因为我 不由两眼泪盈盈

冥衣铺内行 烧活说分明// 一楼二库两对女童 老妈厨子糊一对

余外在糊加细八抬轿一乘// 河边走一程 答报恩爱情

银锭烧纸 前走祭亡灵//用手划开千张纸 双膝跪在地流平

点着千张币 不住冒火星//三跪九叩又把礼来行 口中不住情人叫

好似晚辈祭奠先灵//祭完回家中 不住暗伤情

单思病儿得的也不轻//躺在炕上竟喘气 虽然没死皮也脱一层

(二)唱词之争议

根据我自己的搜索,郭德纲似乎是在2013年先唱了这“北京小曲”,后经徒弟张云雷的演绎,此曲为大众熟知。我现在无法知道当时的听众是如何看待这个《探清水河》的?当时大家对此曲的历史和故事是否知晓?当时大家对郭张版的“歌词”是否有違和感甚至反感?我自己第一次听完只是觉得蛮好听的,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有人不服,有教授要出来斧正指导。2018年08月18日,《光明日报》发表了一篇《相声病了,得治》,撰写者是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化学院教授鲍震培,其中一句:还有人打着振兴传统艺术的幌子,把旧社会妓院里唱的“窑调”《探清水河》搬上舞台。虽然此曲作为非遗的学术研究是可以的,但是照搬原词在舞台上呈现,唤起的是旧时代嫖客文化的心理联想,与新时代文化格格不入。

看了教授的那段,本来没知没觉的我反倒琢磨:什么是窑调?不觉得现在的歌词有问题,那以前的歌词啥模样?原始底稿在哪儿啊?修改过的洁版歌词还是不能唱?……

在上一篇的最后, 我贴了一个30年代郭筱霞的《探清水河》唱片版本,在那个视频下面有一个“郭筱霞《叹青楼》”链接,点进去看,视频下面一段文字甚为有趣:从清末到民国,北京茶楼妓馆、曲艺舞台非常流行演唱妓女题材的小曲,名妓赛金花根据曲牌《剪靛花》,变换了板式,创作了小曲《叹青楼》,以切身体会唱出了妓女的辛酸与不幸,名澡京津,久唱不衰。

然而时代变了,理论体系变了。直到八十年代,我们还曾有过《怎样鉴别黄色歌曲》的“靡靡之音”探讨,这些无法定义的单词却定义了一个时代的特质。

我不能说那南开教授脑子有毛病,我只能说她是受了“正统教育”的正儿八经的人才,(我们中很多人曾经也是少先队共青团出生的五讲四美三热爱正统读书人)。对此,知乎网中有一大串评论留言,郭德纲本人也做了明确回应:这是不讲理,是没文化的表现!

      

(三)唱词之改编

哼唱小曲,应着场景或地方风俗的变化,嘴里出来的歌词往往也会因人而异。根据网上的搜索,《探清水河》的唱词似乎有这些变化:

a,发生在(北)京西的这个故事,被编成小曲后,在东北以二人转形式的流传,普遍程度甚至超过了“北京小曲”的形式;

b,歌词中“三更四更”的演绎,东北二人转的比北京小曲更加露骨或者说更加“黄”,如今听到的各种版本,对“三更”做了很大修正;而“四更”,则都跳过不唱,唯一听到的倒是民国唱片郭筱霞的版本,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雅;(关于二人转,似乎只能作为特殊案例,一位“丁先生”贴了个二人转版本油管上居然有八岁红/相阳夫妻俩的演唱版本);

c,原歌词中六哥哥并未跳水殉情,而是在河边烧了一些纸钱后回家睡觉了,该干嘛还干嘛的那种。倒是如今郭德纲等以后的版本,升华了这个故事,六哥哥“被”跳水殉情,演绎出另一个催人泪下的“梁祝”。

网上曾看到有这样一个解释:旗人没有男的一起跳水殉情的文化!唉,汉人呐,真会忽悠,都忘了自己的杜十娘、柳如是,尽玩“水太凉”、“水太深”的黑招。

(四)唱词之版本

不写了,已是半夜三更看图片上牙床的时间了,那就看看现存最早版本的印刷品照片吧。

知道两个版本,一个据说是清末版本,藏于日本早稲田大学図書館,分类是“古典籍/風陵文庫/中国民間信仰/澤田瑞穂/集部 第6 曲藝唱本類 時調小曲”,也就是本文上面唱词的来源,那张照片就是封面儿,(请注意一下照片两侧的标尺与色标)。

 

 

最后一张左下角标签:風陵文庫 文庫19 F400 Z565

另一个是民国初期版本(好像是1923年),存于日本东京大学東洋文化研究所,属于其中的“雙紅堂文庫”(为長澤規矩也个人捐献),故影印件上盖有两个章,一个是正方形“東洋文化研究所図書”的章,一个是竖长方形“雙紅堂藏書印”的章。这个版本已经属于“改良唱词”,其中一处改良就是“四更鼓儿忙 上了象牙床”,可乐,够乐。

 

 

大東洋文化研究所 雙紅堂文庫

关于長澤規矩也 雙紅堂文庫及其所藏中国明清時代戯曲小説的目录及影印件,(約550部3000冊),有兴趣者请自己点击查读,同时请带着一个疑问:那些日本人为什么要收集这种民间曲艺册子、并捐献予大学图书馆保存?他们收集的时候脑子里是否有“窑调”这个概念?他们收集的时候是否有“投资/升值”的念头?或是他们预料到华夏大陆早晚会破四旧、毁掉这一切“窑调”旧刊?真希望那位南开教授能够打开“雙紅堂文庫”研究一下,也为中国曲艺界贡献一些高雅的段子。

我先试试贡献一个吧。昨晚和一位同学聊天,我说你应该去东大问他们讨回这本“民间小调”,没想到他说:我早就和xxxx教授讲了,教授一脸惊讶地用中文回我“你们说那是窑调拿回去也没用,还不如要我们的苍井空有用呢”……

 

(所有图片来自网络)

FionaRawson 发表评论于
“我不能说那南开教授脑子有毛病”,为啥不能说呢?俺自己也算教授这一行的,见过的脑子有毛病的教授真是数都数不过来啊,哈哈哈。。。

让我十分不忿的一点是什么呢?现代人,总是觉得比原先的人“更聪明、更正确”。其实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孔子、苏格拉底在几千年前就想明白了的事,现代人有多少明白的?老艺术,在过去一个年代被大众所接受、所推崇的,当然是有它的内涵和学问在里面。把过去的人都当成低俗的傻瓜,自己是高雅的智者,这也太狂妄了。这种人不可能是内行。是内行的,都对曾经的前辈有一颗敬畏之心。

谢谢土豆为郭德纲正名!



土豆-禾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石假装' 的评论 : 石姐好。关于这“大烟”,我第一次听到“卖大烟”时没觉出什么也没多想,后来看到一文说:原歌词是“抽大烟”,即抽鸦片抽穷了,所以耽误女儿大莲婚事儿……

现在根据石姐和爱北京的留言,我组合一下:首先,两口子抽大烟就是指抽鸦片,记忆中只有抽鸦片会害死人;而“卖大烟”是指两口子的糊口行业,卖各种烟,主要是国产白面儿红塔山云烟黄鹤楼中华凤凰等,也有进口的鸦片、kent、万宝路、七星、骆驼、555……

以前读过石姐卖土豆,现在知道石姐对烟叶也很熟悉,:))
土豆-禾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太爱北京了' 的评论 : 昨晚看到你留言,马上把<列宁在1918>听了一遍,说实话我对“戏曲”(各种剧种及唱腔)类都听不来,但还是佩服郭德纲在这方面的才能与天赋,还有他的用心;他这辈分的相声演员中,似乎只有他还能唱这么多了,他的下一辈中,估计也只有陶阳可以继承一小部分;至于其他小字辈说的相声,似乎都在往《双人脱口秀+流行歌曲的“唱”》方向发展。

维基上一段:侯寶林先後當選為第四、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中國曲藝家協會副主席,並應聘為北京大學等院校兼職教授。

再过10年,不知道郭德纲会不会“走上”这条又红又专的道路,政界先不说,大学校府中会不会有聘请他的……比方讲南开大学,:))
太爱北京了 发表评论于
回复"石假装"的评论:我认为大烟是鸦片,<茶馆>里唐铁嘴有句名言我印象深刻:"我不抽大烟了改抽白面儿啦!"最近没怎么听相声,土豆这篇文章引得我又听了好几天探清水河大西厢等德云社传统相声,个人认为像<戏剧与方言><秦琼卖马><卖五器>等传统段子郭德纲说的比侯宝林先生更好,尤其<戏剧与方言>里崇祯皇帝那段北京小痞子话的念白逗死我了,<列宁在1918>这段以卖布头收尾也很有意思。
石假装 发表评论于
我认为歌词的“大烟”不是鸦片,是旱烟叶。我小时锦州闹市有很多很小的烟叶店铺,烟叶长近一米,绑成捆搬运,卖的时候一叶一叶轻轻揭开称重,多是一两二两的卖,品种很多,价钱不一样。因为已经有卷烟了,在这里买烟的要么是太喜欢厉害烟、要么穷,因为烟叶比卷烟便宜很多。我也知道什么样的烟叶好:干黄、梗少、叶上筋少。北京以满人为主,东北的这个买卖带到北京一点不奇怪。
石假装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我胖我的' 的评论 : 完全同意!十分赞成!!!
土豆-禾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太爱北京了' 的评论 : “搜集民间曲艺”,我在打“收集”两字时怎么就没想到“搜集”呢,好像“搜集”更贴切。 <四世同堂>里的方六,则更加没印象了,刚才再去网上翻了一下,老舍笔下的这些细节是以前没注意到的,现在有些恍然大悟了,唉,该佩服谁呢?至于《四世同堂》中各种个人的悲剧,如果把当时“进驻”的“日本人”换成“进驻”的“周毛刘……”,不说了……

谢谢你的各种历史及人文信息。周末愉快。
土豆-禾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五湖以北' 的评论 : “只有79-83那几年……”,其实我以前没有这个概念,是几位大朋友(都是五湖兄这个年龄段的)告诉我的,他们当时都是大学毕业前后的,重要的是由于他们的经历,他们都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周末愉快。
土豆-禾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红米2019' 的评论 : “终极来说,是不是就不需要有任何限制?”,唉,两个顶端性词汇,一个“终极”一个“任何”,有意使用这类词汇,刻意制造两个对立面,然后进行“思辨”……觉得很多很多人喜欢这种句式的“思考”或者说“辩论”,一篇又一篇的“命题作文”。

再来几个常见的命题作文,观察一下里面有意设置的“顶端性”单词:

1,民主“一定”是好的吗?
2,有没有“绝对”的自由?
3,有钱“一定”会幸福吗?
4,西方国家难道“什么都”好?
5,世上有没有“永不”犯错的人?
6,外国人“都是”素质好的吗?
……

其实我们都学过《世上没有“绝对”》这个“绝对概念”,但当我们听到一个简单故事或事件后,(比方讲有关窑调的故事),就会不由自主马上抛出一组“顶端性”单词,设置两个对立面,然后进行“思辨”,并称之为“终极”命题……

我这样说你别生气啊,今天只是借题发挥,我觉得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在一场随意性聊天说事儿之后,会带出这类设置对立面的终极辩题,我觉得这是一种格式化且流水线风格的“思想”,其实只是一种自带(感应)开关的电路系统。

周末快乐
黑贝王妃 发表评论于
妈呀,土豆原来还会唱曲儿,我外行,听不来,一点儿不懂哦。
红米2019 发表评论于
还是有一个格调问题,和一个法律界限问题。社会肯定是越来越开放,但是在任意一个时间,还总是有一个大致的划分。终极来说,是不是就不需要有任何限制?
太爱北京了 发表评论于
说到日本人搜集民间曲艺我又想起了<四世同堂>里撂地说相声的方六,这个三流说相声的在日本人来了后摇身一变成了文艺圈名人,原因是他一个新民会的朋友告诉他日本人喜欢老东西喜欢<四书>,只要每段相声里说点儿四书的句子日本人准爱听,结果方六由此被日本人请到广播里说相声,而那些大剧场大茶馆因为他跟日本人的关系纷纷请他去演出,他一跃成为一线艺人。
五湖以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土豆-禾苗' 的评论 : 老兄说得对,只有79-83那几年,国人才有短暂的自由思想自由表达的机会
土豆-禾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我胖我的' 的评论 : 说得好!! 其实那个知乎链接里 有各种反驳南开教授以及体制内官员的留言。 “读书人把书都读到下水里去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个“读书人”,(华夏的读书人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精神分裂集团),我现在非常想再采访一次那个教授,问问她今天是怎么想的。

另外,我还想穿越回30年代,和郭筱霞聊聊,她们当时是怎么看待《探清水河》这个故事以及唱词的。
土豆-禾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花似鹿葱' 的评论 : “郭德纲重唱算是平反”,哈哈,这个说法有趣,似乎是这么回事儿! 但是,他们师徒几个改良了歌词,为什么那个南开教授还那样批他们呢?一个时代一种“逻辑”? 另外,似乎在2010-2018年,华夏社会拿国家工资的人都在批郭德纲德云社,媒体记者、教授、曲艺界元老……

“宋老三”,应该是松老三,歌词中“有个长青万字”,“长青万字”,“长青”代“松”字,“万字”指姓什么,“有个长青万字”意思就是“有个姓松的”,一种(圈内)江湖“黑话”……另外,“松”是旗人的姓,宋是汉人的姓。
我胖我的 发表评论于
我这个话可能不好听哈:真有读书人把书都读到下水里去的。我听说还有人批评《探清水河》里的那句“两口子卖大烟”是宣传毒品,把张云雷逼得把词改成了“两口子落平川”。这简直太扯了:如果较起真来,我完全可以说,这小曲儿是一对青年男女自由恋爱遭镇压的悲剧,那松老三两口子是逼死女儿的真凶,那句卖大烟的词儿是对毒品贩子的犀利揭露和批判。对文艺作品哪能这么粗暴对待呢?!

不过我倒是觉得曲词儿里姑娘自比阎婆惜想张三,这个不太合适——自比貂蝉思吕布还可以——这是个没出阁的十几岁的姑娘,与阎婆惜偷情的情感还是很不一样的。但是这个是艺术创作层面的处理,不能与意识形态挂钩。其实我觉得那些粗暴地用精神污染给艺术创作盖帽子的人,自己的内心更脏。
花似鹿葱 发表评论于
郭德纲重唱算是平反,第一次知道“提起宋老三”, 就是小说《林海雪原》
土豆-禾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暖冬cool夏' 的评论 : 谢谢暖冬再来阅读,这篇内容非常枯燥,其实是写给几位同学以及那位南开教授看的,:))。

至于“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是真正的改革开放”,周围很多长辈认为只有79年到83年是一个思想开放的年代,自83年的“清除精神污染”运动起,又是三步一回头,从走三步退一步到走三步退两步,再到如今走两步退三步……慢慢拐弯回头回去了……
土豆-禾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momo_sharon' 的评论 : 华夏一直是政府掌控着文艺理论、掌控着文人学者……80年代末,很多人一到日本就买了邓丽君CD全集,她不能去大陆演唱实在是一个时代的遗憾啊。
土豆-禾苗 发表评论于
回复 'dream_pillow' 的评论 : 咳,如果你在监狱里住几个月啊,估计什么歌都可以听到n个版本呢,:))
暖冬cool夏 发表评论于
仔细读了歌词,和后面收藏在日本的版本。这歌我听过不少遍,只是不太清楚唱词具体是什么。被判是硕成是"窑调"是不对的,里面也就是讲一个民间故事。
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真是真正的改革开放,思想上的,感谢那个时代!
dream_pillow 发表评论于
博主,我多年前听过一个坐过半辈子牢的老人哼哼过这小曲。您罗列的各种版本里绝对没有我听过的那几句。
cxyz 发表评论于
需要仔细读才行
暖冬cool夏 发表评论于
这么长的研究,像一篇论文,辛苦了,不过文城好像不太喜欢严肃认真的东西:))
momo_sharon 发表评论于
不说远的,就说邓丽君的《爱人》,也属于“不健康”之歌曲,如今倒是可以在中国大摇大摆地唱。搁在过去,还不得被砖拍死。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给马哈坐个沙发,等老地雷老师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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