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从武汉实验室泄露的八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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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2021以来,这个理论又被炒热了,就是因为爆发的地点附近有武汉病毒所和研究蝙蝠冠状病毒的石正丽研究组,还有过去4年积累下来的反华情绪。

我来分析一下有多少种实验室泄露的可能,几率大不大?

1)病毒骨架从野外的蝙蝠洞采集得到,在实验室进行分子学改造,使它能够感染人类,结果不幸泄露?

这个可能性其实去年就被专家研究过了,发表在权威的《自然.医学》上,结论是基本看不出病毒序列乃人工改造的痕迹

有很多爱较真的人,还有民科,有一个不把新冠论证成生物武器就不罢休的架势。这里我要奉劝一句,病毒分子生物学是一个专业性比较强的领域,想在短期自学成才不易,最好还是先听一听权威的研究成果和结论,除非有出现了相反的证据确凿的研究。

就拿这个所谓被热炒的gain of function(病毒功能增强型研究)来说,给冠状病毒直接引入突变并非易事,因为这个病毒的基因组特别大,有好几万个碱基对,做一次PCR复制不了这么大的病毒的基因组,对他进行分子生物学的操作要分好几步进行,需要运用国际上公开的技术平台和中间载体,如果石正丽组做了这方面的工作,那么病毒的序列比较不容易逃脱专家的法眼。

关于这个被热传的所谓弗林酶切位点,这是四个连续的氨基酸的插入,其中三个是带有正电荷的,它能够增强病毒的传播能力。但是这个结构在冠状病毒也是自然存在的,即便是不存在,这篇文章证明它也可以在自然传代中获得,因为这个位点丝毫不能证明病毒是人工改造的。

2) 新冠系未改造野生毒株,被石正丽组从野外采回,在实验室培养中泄露?

这个说法被传的神乎其神,有人眉飞色舞地想象武汉病毒所或石组养有成百上千株活病毒,结果粗心操作泄露了。问他们说证据呢?他们说石组原来有一个数据库存了大量病毒序列就是证据。

这完全是外行话。我自己做过的病毒实验虽然不多,也是也知道从病理组织中分离和培养活病毒并不容易。

  • 美国人John F. Enders建立了培养传代动物病毒的方法在50年代拿到了诺贝尔奖;
  • 后来,Dr. Salk用这套方法分离了小儿麻痹毒株做出了疫苗, Enders自己分离了麻疹病毒做出了疫苗,这都被堪称了不起的成就;
  • 但是这个领域进步并不那么快,90年代末瑞典人和美国人在阿拉斯加挖出死于大流感的病人冷冻尸体,在她充满流感病毒的肺里也培养不出活病毒;
  • 最近默克做新冠药,在确诊病人的鼻咽提取物里只有20%的能培养出活病毒。

这还是确诊病人,就凭石组有限的几个人去蝙蝠洞采样,抓到的蝙蝠都不知道有没有染病,从他们身上提到活毒株的几率微乎其微。如果真的能培养出几千活株那还不得上千人的人力和无数的财力,武汉病毒所还干不干别的了?

在2003非典之后,和后来的埃博拉,和骆驼引起的中东急性呼吸症之后,国际上知名学术期刊对动物病毒引发的人类疾病非常感兴趣。基本上如果能分离到一个活毒株,再做一些深入的分子生物学工作,就能发一篇SCI论文。石承认说她们实验室近年来只分离到三个活毒株,这和她们的发表文章的记录是吻合的,也就是三篇文章。如果石真有分离几千活毒株的实力,恐怕早当了10次院士了。

如果不要求培养活病毒,仅仅是从蝙蝠样本中测序那就容易多了,可以用蝙蝠鼻咽试子,肛试子,蝙蝠粪便等,所以这些年来武汉病毒所冠状病的数据库很丰富。目前和新冠最近似的RaTG13就是这样的一个样本测序。

如果要泄露,必须有毒株,没有毒株,或者毒株很少,如何泄露?

那么会不会是现存的几株泄露了? 更不可能,新冠序列和这些都对不上。

3)那么如果没有几千株,到底石组有没有藏而不发的毒株?会不会是这些株泄露了?

这种让人自证清白的问题让人非常恼火,因为这根本没有证据。一个实验室拥有的野生毒株数是一个实验室的实力的表现,我们同时知道石组和NIH,纽约的EcoHealth Alliance,北卡的实验室都有合作,如果她们真有这样的逆天的实力的话,她们难道不应该在申请书或者和同行的email稍微透露一下以争取更多的资金?

谁会和钱有仇呢?

但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如果有这样的证据,就逃不过Dr. Fauci的眼睛,也逃不过北卡的Dr. Baric的电脑,如果有这样的证据他们早就说话了。

4)中国科学家把野生动物病毒在人类细胞系种传代,使蝙蝠病毒获得了对人的适应力?

和前面的几种阴谋论,这个说法显得稍微有一些智慧,但是依然,第一没有证据,第二和目前的试验证据不符。因为科学家认为从2019年12月起分离出来的新冠病毒已经对人体有了比较好的适应性。很显然,在培养皿中的细胞系和复杂的人体内环境和免疫竞争环境比起来,是一个过于简单的条件了,一个病毒很难在这样单纯的环境中获得对人体的高度适应。有一篇文章说新冠感染了一个免疫弱化的艾滋病人,短短时间内就进化中3多个突变,这才是真正的人体进化竞争环境。

5)野生动物病毒在人源化小鼠中繁殖,使蝙蝠病毒获得了对人的适应力?

这个所谓的人源化小鼠,大概指的是把人类肺部基因植入小鼠,使得小鼠的肺部获得一些人类肺部的属性,然后把新冠病毒植入。Again, 植入了人源基因的小鼠依然是小鼠,新冠病毒不论在小鼠中如何进化,也达不到对人类的高度适应性。而且,这样一个高度复杂的项目,不单单涉及病毒遗传工程,还涉及转基因小鼠的一整套流程,但是从石组的发表工作就能看出这并非他们的专长,她们如何能在保密,也不发表文章的情况下搞这么一套东西出来?

这还是阴谋轮。

6)中国搞了大规模活体试验,使用了模拟人体的雪雕甚至是真人,培育出了新冠病毒并泄露?

人体试验是阴谋轮,无证据。在大量雪雕中搞虽然也有可能,但是需要几百万只雪雕和上千实验员才能完成这样的伟绩,武汉病毒所有这实力?

7)石组的实验员去野外进行蝙蝠操作,自己感染了,把病毒带回来感染了全武汉和全世界?

最近美国记者对实验室泄露说已经达到了痴迷的地步,最近NYTIMES又发了一篇长文,漏洞百出,充满幻想,搞笑的是,这样一篇问题多多的文章居然被大量媒体人叫好。

这个可能就是她们的一个奇谈怪论,这个记者的概率学的够差,想想云南有一亿只蝙蝠,无数蝙蝠洞,刚好武汉去一个科研人员就钻了一个倒霉的洞,就感染了一株高度适应人体的毒株?这是什么样的巧合?而且这也根本不是什么实验室泄露。

8)另一个奇谈是石组人员把云南蝙蝠抓回来了,这个蝙蝠或者其排泄物接近了华南海鲜市场,也不知怎么就感染了里面的人或者动物。

唉,蝙蝠粪都不能让我如此呕吐。这一两只蝙蝠,一点点蝙蝠粪,真能引发世界大流行吗?

你能绝对排除吗?你能绝对排除外星人的存在吗?

和这样的几率极小的奇谈怪论相比,自然界存在大量蝙蝠,动物之间无时不刻在交换病毒,中国南方有广泛的野味市场,比如武汉的华南海鲜市场,而且为了贩卖方便,国内还有大量的野生动物的二级农场,那就是把野物从深山抓来,比如穿山甲或者果子狸,在农场饲养甚至繁殖,这里面有大量是动物混居,是病毒交叉感染,突变适应,最终跨种跳跃的最好机会,而且终点就是武汉这个上千万人的稠密大城市。

所以结论就是,根据目前的证据,新冠的自然起源,从动物跳跃到人类的可能性是最大了。为了一个查无实据的所谓实验室起源,搞这么大的声势,一会要向中国索赔一万亿,一会要彻底搜查武汉病毒所,是非常不理智的。这里面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中国的科学家骨子里的种族歧视。

最后说一句,在没有动物混交的情况下,蝙蝠其实并不危险,比如新墨西哥的Carlsbad Cavern国家公园,每年几十万人钻蝙蝠洞和蝙蝠亲切接触。

简翎 发表评论于
太奇怪了,这么长时间,世界竟然搞不清这个病毒是怎么来的。
NJM 发表评论于
回复 'modems' 的评论 :
You are an idiot.
modems 发表评论于
不用洗白了,病毒一定来自武毒所,显而易见的逻辑!

如果不是,还掩藏什么,还军管什么,还死活销毁证据不让外人查干什么?
暖冬cool夏 发表评论于
有依有据的分析,谢谢分享! 就是说,中国实验室没有这个能力,就是想泼脏水,索赔一万亿,政治目的。C学者周末快乐!
花刺猬 发表评论于
如果是不断变种,那么肯定是可以追踪到一系列的变种,而且变种应该是渐进的,但是武汉是爆炸式的爆发!这样一来,病毒不可能是渐进的变种!以前有种说法是来自太空,这样说法可以解释在武汉的暴发!
Fanreninus 发表评论于
我以前讲过几次,最有可能就是这种病毒在自然界一直存在着并不断产生变种,在变种对人有足够致病力之前即使感染了人也不会引起注意,而当其有一定的致病力后就会引起疾病和流行,在这种意义上最早发生在武汉的也是一个变种。
现在所谓的溯源很多是政治意义上的,它认定病毒是武汉病毒所泄漏的,然后用各种猜测和“证据”去证明,只是目前除了发源地和病毒所比较近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泄露的,连美国主管这方面情报的官员前几天都承认这一点,并说有可能永远也查不出源头,这在病毒流行病学史上是非常常见的。
花刺猬 发表评论于
楼主也不是病毒分子生物学的,而且也没有权威的研究和结论,为什么可以下这样结论?
cng 发表评论于
回复 'FollowNature' 的评论 : 见第一点里对弗林位点的讨论
cng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边走边看66' 的评论 : 见最后两段。
FollowNature 发表评论于
病毒经过改造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插入的四个氨基酸是自然界的病毒中没有的。
边走边看66 发表评论于
学者说得有板有眼的,那么你的结论是病毒是来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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