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剧本《大劫持》(7)(改编自同名小说)

72A,金的卧室 夜半时分

金的臥室兼書房  角落里有一尊维纳斯披衣雕像

 

門悄聲打開。金處在迷迷糊糊的假寐中,似乎感到有人進來。

“我睡不著,想和你說說話。”這是安妮的声音。

金:“为什么睡不着?”

安妮大大方方走來,把一把椅子挪到金床前坐下。

安妮一脸严肃地说:“因为,我一直在想,我说了‘正和我意’,你也说‘正和我意’。这是什么意思?”

在朦朧的光線裏,安妮輕薄的絲質睡衣反射著月光,這月光弄得安妮很像是那尊維納斯披衣。金立即抬起身,但是被安妮按下。她的手輕輕撫著金的前額說:

“回答我。”

金不能自持了,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猛地把她拽向自己。安妮順從地貼近,慢慢伏在金身上。溫潤的唇觸到金的眼睛、鼻子。這是一個長吻,伴隨著肢體的接觸,燃起不可遏抑的熱潮。

 

两人體驗到無可言喻的親密冲动。陣陣湧起進犯的欲念控制著身心,他们變得狂野無忌。如海浪般不安分的顫慄出現在兩個人的身體上。他們互相擁有了。 

73,亨特堡室内

毕拉罕来到亨特堡,被领进一間四壁是单向玻璃的小室。他脫去風衣,把它疊好放到桌子上。之後撫了撫稍有些淩亂的頭髮,坐下來。他不四下張望,只垂目沉思。

這是個亞裔人,長髯茂密,白髮蓬鬆,膚色白皙透紅。 

單向玻璃小屋的四壁漸漸退去(這就是亨特堡的的特殊功能之一)。比拉罕仍然坐在座位上不動。他只抬頭看看坐在沙发上的众人,輕輕點頭示意,態度很友善。他沒有對小屋突變大屋表現出絲毫詫異。

亨特走上前去說:

“請先生這边坐。”

比拉罕站起身來,慢慢走過去坐下来。

毕拉罕:“给你们添麻烦了,有些冒昧,請多原諒。”

亨特:“請問比拉罕先生,你为什么会被追杀?”

毕拉罕:“我是随首相阿布来访的医生。有人认为传染病是我这位医生造成的。可能这就是原因。”

姜老:“请问,传染病是你制造的吗?”

毕拉罕只摊开两手耸耸肩,不作回答。

姜老:“既然你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你老先生煞费苦心干这件事目的何在?”

沉默片刻,毕拉罕出声:“传染病是假的。它只存在在我的试管里。我制造它是想让阿布在亨特堡逗留久一些。我想和你們合作,剷除这个暴君。”。

姜老眯眼看他。其他人惊讶。

比拉罕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了解你们,願意為你們提供可能的幫助,办成这件事。”    

74,亨特堡监控室内

杰克森在广播中向全体亨特堡人通报:“请注意,亨特堡里再次发生劫持,在病疫區。”

亨特、姜老、安妮赶来,观看回放录像。

录像画面:一位防疫人员向监控镜头展示一张纸,上面只有三个字母‘SOS’。几名男子扑向这个人,殴打,最后居然刺杀(!?)。

亨特:“這批匪徒是化妝成防疫人員混进疫區的。他们武力挾持了那裏所有的人,包括醫務人員和H國人。因為員警不在疫區內,這場劫持悄然成功,神不知鬼不覺。”

姜老沉默不语地看了一会儿录像

姜老:“请把毕拉罕带到这里来。”

毕拉罕进来,坐下,观看再次播放的录像。

姜老:“看出些什么名堂吗?”

毕拉罕:“劫匪戴眼罩遮住半个脸,可我还是能看出来,他们清一色亚裔人,而且其中一个就是阿布。”

安妮:“阿布?”

姜老:“不奇怪。冠冕堂皇进驻的那个阿布是替身,现在这个才是真货。阿布扮劫匪闖亨特堡,是個很聰明的策略。想必是X的策划。心中有鬼的阿布懼怕美國執法者的接近。他和他的私人衛隊隱匿身份進入美國,再扮成劫匪直入亨特堡。這樣一來,既實現了武裝衛隊不離身的心理安慰,同時擺脫了美國警方始終陪伴的恐怖感。。”

亨特:“阿布是官方认定的被劫持人质,实际上又是劫持者。这样他就可以随形势变换身份,让他有了十足的安全感。”

75,亨特堡大厦外  走廊  翌日

六輛警用卡車載全副武裝的員警開進亨特堡大院,迅速佈防。氣氛森嚴。 

羅伯遜警督從一輛小型車上下來。兩名員警把剛剛出現在大廈門前的安妮帶上來。羅伯遜表情严肃,不理睬已經來到眼前的安妮,只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瞟了她一眼。

罗伯逊:“亨特為什麼不來?”

安妮:“他不在。”

罗伯逊:“你是他什麼人?”

安妮:“我是這裏的藝術總監。”

突然,出現了更加刺耳的警笛鳴叫,蓋過了一切聲音。亨特堡花園門口唐突地闖進來全黑色形狀怪異的卡車,一輛接一輛。它們高速駛進,嘎然而止。車沒停穩就有兵士跳下來,動作急驟緊張。這些兵除了一般装备外,每个人腰間还掛着多个方形手雷。

一個軍官樣的人朝羅伯遜走來。他向上推開面罩,露出一張精瘦的臉,兩只眼睛滴溜溜地轉。

他行了個軍禮,说:“哈羅,是羅伯遜警督嗎?我們奉命接管此案。”他再遞上一張紙。

羅伯遜有點疑惑:“FBI?”。

他看著這個軍官胸前小小的FBI標牌。 

這位軍官聳聳肩,有些不耐煩地说:

“上校弗蘭克,FBI 。這裏案情特殊,我們的裝

備也就不一樣了。”

羅伯遜揮了一下手,表示結束談話。

弗蘭克指著安妮向羅伯遜發問:“這位女士?”。

安妮沒等羅伯遜出聲,主動自報家門。

安妮:“我叫安妮,亨特堡的藝術總監。”

弗蘭克上前抓住安妮的胳膊,動作粗野。

弗兰克:“安妮小姐,對不起,我們正好需要你。” 

安妮:“幹什麼?你弄疼我了!”

安妮故作嬌嗔在叫。

弗兰克:“讓你帶路。怕你跑掉。”

弗蘭克還是緊抓不放。

羅伯遜在不遠處出發話:“嘿,對女士你不能文明些嗎?”

弗蘭克扭頭看看,皺了一下鼻子繼續往前走。羅伯遜緊蹙眉頭,手撫腰間手槍,但沒有進一步動作。   

弗蘭克走進大門,把安妮推到前面為他們帶路。一邊走一邊用狎昵的眼光瞟她。走過兩道門他們並沒有遇上任何障礙。安妮突然彎下腰去,指著一個角落讓弗蘭克看。那裏有個洞開的小門。弗蘭克摘掉頭盔低下頭查看。安妮猛抬膝蓋撞上了弗蘭克的鼻子,弗蘭克大叫一聲,手捂住鼻子,鮮血從指縫中流出來。安妮不慌不忙地踏進暗洞,洞門隨之關閉。周圍的甲殼兵竟呆若木雞還沒反應過來。 弗蘭克淌着鼻血暴跳如雷。 

弗兰克:“抓住这婊子养的!”

弗蘭克指揮士兵在洞口的封板上貼上了手雷形炸彈。這種炸彈帶有吸附裝置。但是,當他們為引爆炸彈想往後退時才發現,後退已經不可能。百名士兵正十分擁擠地聚在四周無法散開。

76,亨特堡监控室

亨特指着屏幕对姜老和金说:“杰克森正在使用‘緩移系統’把這段走廊變成了一個无窗无门的長方形屋,剛好容下他們。而且這個空間還在慢慢縮小——他們現在活像裝在罐頭裏的沙丁魚。”

屏幕上,这些兵發出混亂叫聲,他們不知該做什麼來解除困境。弗蘭克被幾個親信抬起。他大聲喝斥,但无人理睬。一個兵發現一處有電梯,士兵們的歡呼聲驟起。可是電梯容量不大,一次只能進入十人,而且只有下行按钮,没有层级标注。

进去十个人。不久電梯返回,裏面是空的,十個人去向不明。弗兰克用对讲机呼叫,没有回答。一陣恐怖籠罩著這群人。空間狹窄,空氣悶熱,躁動開始出現。有人朝天花板打槍。每響一槍,就有一團粘稠物落下,還散發一股臭氣,沒有人再敢打槍。

燥熱難忍,士兵纷纷脫掉军服,摘下頭盔。‘上校’弗蘭克控制不了。这些人的街头流氓原形毕露。

他們不得不尝试分批进入电梯離開。電梯下降。電梯門打開,正對著一個防彈玻璃鋼制的方形小屋,大小有如空中纜車。人一進入,‘纜車’便自動行駛到指定位置停下來。缆车底面向下打开,人落入倾斜滑道,落入禁锢囚室。

亨特滿意地笑起來,说:“亨特堡最不怕这一类侵入,这是我爷爷的设计,簡單又巧妙。”

姜老:“如果敌我双方纠缠在一起,该怎么处理?”

亨特:“那有难度,需要随机应变。”

77,亨特堡小客厅

亨特、姜老、戈地交谈。

戈地:“弗兰克没有忠诚度。一问就全吐了。他有重案案底,很怕我们把他交给警方。他坦白说,他是诺曼派来的。任务是招募流氓武装袭击亨特堡,逼亨特交出织锦图。另外给病疫区的劫匪增添武器。诺曼提供全套装备。”

亨特:“诺曼的装备从哪里来?”

戈地:“ 弗兰克说不知道。”

姜老:“这种等级的装备,无疑来自官方。诺曼有通官本领吗?”

戈地:“内线报告说,诺曼现在已经接受白人团大头目X调遣。X很神秘,从不露脸,活动能量惊人。应当就是姜老说的那个阿布牵线人。”

姜老:“看来应当先碰一碰这位诺曼先生了。”

姜老问亨特:“我听你爷爷说起过,有位议员威廉姆斯是他的学生。这位议员常来亨特堡吗?”

亨特:“常来。他经常到亨特堡图书馆翻阅爷爷的藏书,说是为外事工作寻找历史资料。”

78,亨特堡图书馆内

议员威廉姆斯走进图书馆,向长排资料柜走去,途中看到一位老者在翻书。威廉姆斯好奇地走近老者,老者站起来相迎。威廉姆斯惊讶,顿住脚。他认出,这是劫匪姜老。

姜老伸手致意:“你好,议员先生。”

威廉姆斯迟疑片刻,握手。

姜老:“这样见面有些唐突,很抱歉。我只是有些亚洲历史问题想向先生请教,请不必多虑。”

威廉姆斯很大气地说:“哦,大名鼎鼎的姜老?真是难得一见呀。”

姜老改用汉语对议员说:“鄙人略备薄酒,请先生小酌。”

姜老这样说着,一边礼貌地挎起威廉姆斯的胳膊往外走。威廉姆斯并不紧张。

他也用汉语回答:“不必这么客气。”

就这样随后半推半就地随姜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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