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沉眠满洲国---第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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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袁鹤财从警

第一节:

   三丫刚从娘家回来,琪琪格就到她屋里哭了。金植将要带着三丫去鹤城,琪琪格明白这个过程,对于金植的猎新企图,当然要泛酸。当着金植的面还得不露声色,什么都不能说。三丫自然是装撒充愣,还故意问她是和大哥生气了?还是和二叔不高兴了?劝慰着就很是失望的知道了:琪琪格昨晚例假来了,金植都是瞎忙活了。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三丫躲在娘家的这三天,脑袋也在不停的转悠,也想到了琪琪格如果怀不上,或许是琪琪格去鹤城的那天,例假都过去了三四天,一共有半个月的时间,金植给射进去应该能怀上孩子的。可琪琪格又正在为袁鹤运担惊受怕、着急上火的,万一怀不上也是正常。
   再者琪琪格那也不是一块什么好地,要不怎么前面下两蛋都那么费劲,往后就再也没动静了?!

   三丫懂得些医术,琪琪格身子上的事,都来问三丫,也都不瞒着三丫。曾经为自己过于肥硕的乳房发过愁,三丫说骚性的女人都这样,男人还都喜欢这大的,琪琪格也深信不疑。
   回娘家三丫还办了一件大事,就是让老爸艾郎中给配制了女用的怀胎丸。月经后第七天开始,每天服一丸,要连续服七天。三丫拿回来十五丸,她暗自发誓:如果金植不能让她怀上,就是头拱地,也要想法和成功那样的人上炕。早就听说警务局新来的局长,是个美男子,还没带家眷来温林。
   袁老二当上警察,怎么都能找到机会去接触到他。在温林只有这样的狠角色,才能让老袁家老实,也不至于为自己,让娘家跟着受屈。只要能找到机会,即使脱光了跪在地上求他都行。就凭一个金植真玄乎!虽然没少变做法的安慰自己,但三丫确实是很担忧:金植或许是骡子。

   袁卓福鼓足了砸锅卖铁的勇气,当前脚康孝仁送三丫回娘家出了袁家大院,他后脚就拿出50根金条和300块大洋,到西厢房奉到金植面前,就差点没给金植下跪了:“哥哥知道你也心疼大哥,更不愿意亲手把大哥的身家都给了别人。让三丫跟着,都当他们两口子自己作妖败家还不行吗?”明知道金植是张网已待,还得百般哀求:“老二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咋整?!”
   金植一直摇头,对袁卓福苦口婆心的规劝,就是一句话:警察本来就不是好人干的行当,老二又本来是个出类拔萃的混蛋,当了警察就更无法无天的伤天害理,自己不得好死,家里……。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过就是能把话说到家,其实不能替兄弟当家,何况金植和袁卓福是把兄弟。
   作为弟弟,金植话都说到了,大哥家的事,于情于理最终还得听大哥的,总不能逼着大哥下跪吧?!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纵然是一片苦心,未必就能换来领情道谢,或许还会被曲解。
   金植的这一番话,还真就不是和袁卓福在打官腔耍花枪,是对兄长发自肺腑的情真意切。从心底里,金植非常愿意帮这个忙,人财两得何乐不为?!但他坚信:即使不这么办,三丫早晚也会是他的。
   金植不用想就知道:弄钱门路外面更多。不过这段时间有琪琪格在身边腻着,现在还没动心思琢磨怎么去弄而已。
   金植心里往公正里想也很别扭:拿大哥的钱,睡侄媳妇,再把侄子弄到邪道上——这不缺德带冒烟吗?!

 

第二节:

   大同元年的阳历年刚过,农历腊八的上午八点,康孝仁带着徐亚斌,赶着三匹高头大马拉着重新被整修过的斗车,载着金植和三丫,又离开了袁家大院。
   金植上次带着琪琪格一回来,袁卓福就把柳掌柜的又请来,将斗车又悉心的打造得更加精致。柳掌柜的也是求之不得,温林城里的第一挂胶轮大车,由他一手改成了北满甚至关外唯一的一挂斗车,本来是件露脸也蛮值得自豪的的活,但匆匆忙忙的连夜赶工过于粗燥,跑出去招摇实在是太“丢手艺”,当时就对袁卓福说:“大车回来马上告诉我,我得重新再给收拾一遍。”
   带着两个伙计和两个徒弟,起早贪黑整整干了两天,几乎和拆了重做无异。又亲自带着徒弟康孝廉最后收尾,用清漆把里外刷了三遍,沥沥拉拉又忙活三天,斗车在阳光照射下十分光鲜。蓝色布面重新缝制的被子,挡在出口;顶棚、四壁和大箱板,都在里面又吊了层薄红松板。毡毯和油布,被夹在了车棚子的中间。狭窄的空间,像个小木屋,倒显得宽敞了不少。
   金植感觉像早年江城老站白俄站长的办公室,站墙板到顶,屋顶都棚上,很是温馨和舒适。
袁卓福目送着拐出街口的斗车,怎么都觉得顶棚上像是有一朵红绸扎起的大红花,还把大红绸子向两厢散开,把整个的斗棚都覆盖上了。就是一挂大花轿,倒贴着把儿媳妇给送了出去。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袁卓福脚冻得难受,叹口气对袁鹤财说道:“你二叔又得遭罪了!”

   三丫躲躲闪闪了一个多月,今天却毫不扭捏还义无反顾。钻进车斗里犹如羊入虎口,要干什么和会发生什么又,想必她自己心里都能想的明明白白了,也该做好比琪琪格还乖巧的准备。
   金植倚靠着给三丫准备的棉被,坐在斗车的出口前,为自己做最后的宽慰:他两口子愿意公爹也支持,老公公和老爷们还给她送上车,四厢情愿的皆大欢喜,还有什么不仗义和不仁义可说的?!
   有琪琪格还没新鲜够,更没稀罕够,金植没有了饥肠辘辘的急不可待。斗车出了袁家大院,他突然有了“熬鹰”的念头。斗车出了北城门,路面开始有些颠簸,外面的风声也清晰了起来。
  “天冷,把两床被铺成一个被窝,挤到一块暖和。”金植就对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三丫说道。三丫和金植上了斗车那一刻,在冥冥之中就觉得自己要生孩子了。和她一直坚信是袁鹤财无能,自己才怀不上孩子一样。此刻,坐在斗车的中间,靠着车厢板就一直低着头,微微的闭着眼睛。
   没再用金植多说话指导和纠正,三丫没抬头却很听话,默不作声的把车斗内,按照金植心中的标准,归置和整理的利利索索。心手相应犹如轻车熟路,比琪琪格手脚麻利还善解人意。瞥了金植一眼就温顺的钻进被窝,把脸向右冲着车帮车躺好,像是赌气上炕,也像是待宰羔羊。
   金植心中暗喜,也钻进了被窝,侧向三丫躺好后,伸出了右臂,搭在了三丫头顶和车斗的出口挡帘处,声音不大但也没刻意压低,心平气和的说道:“抬抬头,把二叔的胳膊放进去。”三丫还是一声不响,顺从的撑起身体,头离开枕头有一尺高。等金植放好了胳膊才重新枕着金植的胳膊躺好,金植又说道:“往二叔这靠,全身都贴紧了,让二叔实惠儿的搂着才暖和。”
   很听话的顺从,作的也都让金植心满意足,但三丫就是一句话没有。金植心里窃喜,很是蔑视的暗自说道:“小骚货,等着到了鹤城,有你求我肏的时候,再想装淑女贤妇都顾不上……。”三丫尽管百般顺从的默然驯服,只是没有婉转柔媚的屈意承欢,琪琪格也不可能在这冰天雪地的荒草甸子上,不顾天寒地冻的就脱裤子扒袄的投怀送抱吧?!三丫感觉到金植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还对她的降伏很不满意,够缺德更是混蛋,开始只是右手把三丫紧紧地搂住。三丫知道他对女人的衣衫和身体了如指掌,不会没想到,应该是嫌麻烦,都没去解她的衣扣,便把左手从她的棉袄大襟下,探入了她的怀里,清心寡欲般抚摸着她的肚皮,没有上上下下的去探索。
   金植的手伸进来,三丫就做好了准备,无论他的手再向上向下,总得阻拦个一袋烟的功夫,不弄得他恼怒的叽歪骂人,坚决不能让他再往下一步走。可短暂的抚摸后,金植便没了动作。
   走出五里地不过半个小时,金植就感觉到三丫的喘息和肚皮的起伏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反倒假装睡着,从鼻子里发出微微的鼾声。三丫筹划了五六天,从来没想到金植会如此淡漠。

   琪琪格昨晚说死不回东厢房自己的屋,粘到了后半夜,鼓捣着金植打了两炮才算放过他。精疲力尽也是蓄弹有限,换了个新鲜的本该立马起性,但决计要好饭不怕晚还得细嚼慢咽。
   自从偷情败露,和仲丽夏分手,将近十年没碰到女人。袁家有三个女人,尽管琪琪格是被他排在最后,毕竟也是他四年以来夜思梦想耿耿于怀的,是足以慰藉的目标。但巧设连环计的起五更爬半夜,顶风冒雪的近200里地奔波,终于如愿以偿的将她领进套房,这过程中金植都能耐着性子按捺住迫不及待的躁动。
    真就没需要多大的克制,从在斗车把琪琪格揽入怀中,就心里有些长草倒是真的,但直至进到鹤城,还是坚持有条不紊的环环相扣,领着琪琪格吃饭剪头和做衣服,虚无恬淡般的深沉。
   琪琪格自己洗的花里胡哨,金植带着无奈,直面赤裸给她搓背时,面对着晃晃荡荡的两只大奶子子,胯下黑黝黝的茂密中,隐约着粉红烂漫的细嫩,心猿意马也不过只是过隙白驹……。

    全神贯注的给琪琪格擦身,又从容淡定的喝了好一会酒。伙计重新把洗澡水倒好,金植更安之若素的洗了个干干净净,床上躺着一个赤裸待骑的娘们,也没稍有马虎大意,毫无心烦意乱的若无其事一般。随遇而安的泰然处之,金植对自己的温良恭俭让,敬佩的都快五体投地了。
  “席不端弗坐,割不正弗食”。生在中国,活了三十多年,能说朝、日、俄语,金植骨子里还是深受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熏陶。人与人相处,必须要牢牢地掌握主动权,才能让对方亦步亦趋俯首帖耳的唯命是从。君王贵有天下,却能让几个女人给闹的六神无主甚至社稷危机,除了在炕下的刚愎自用,更有上炕后的急如星火和如饥似渴,沉湎淫逸毫无章法的如醉如痴。

    混江湖多年,装犊子摆谱,金植玩的还是能游刃有余,和到啥时候说啥话一样的道理,到啥时候办啥事,才是最大的智慧。谁不知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时间地点和方方面面都允许,当然愿意从容不迫的文质彬彬,还能按部就班的有条有理。
   直到临天黑投店住宿,中间歇了四气还带着吃了顿午饭,上车就让三丫躺下搂着,搂上就捂着三丫的肚皮睡觉,像是除了稀罕三丫的肚皮,别的都不感兴趣,也根本没打别的地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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